“龍威手里握住的是太陰之鉞,太陽之屠。”幽冥王不能平靜,她認出了兩件神兵。
太陽之屠噴薄熾霞,鐫刻上面的一道道古樸紋路在陸續(xù)復(fù)蘇,熱量浩瀚,就似一個太陽橫亙在那里,輝光刺目,讓人無法對視。太陽之屠使得大地干枯,血海蒸發(fā),它的威能占據(jù)了血海的半壁江山,那些火蝠是太陽之屠紋路的烙印,是太陽精義的顯化與體現(xiàn)。精義不滅,火蝠不死。
同樣,太陰之鉞上面的古老紋路也在醒來,結(jié)冰聲響遍虛空,瞬間冰封數(shù)千里,寒風徹骨,自成極寒法則,只有太陰之鉞演化出的冰幽蝠才可以在極寒法則里飛翔,沸騰的血海漸漸凝固,慢慢沒有了溫度。
相矛盾的太陰與太陽之力,便這樣同時鋪陳魔界的天地間,壓制了血海,兩者不相融,也不相斥。
要知道,尸山血海為魔界三大禁地之一,而血海為禁地的一部分,卻被兩件神兵壓制,按說血海應(yīng)該還有更恐怖存在才對。
龍威手握神兵,深受冷熱極限的折磨。他的身軀一會兒被冰層包裹,寒透骨髓。一會兒盡數(shù)融化,蒸騰一空,被人體難以承受的高溫炙烤······就這樣交替反復(fù),要不是龍威體質(zhì)特殊,只怕早被折磨得九死一生。
龍威不清楚兩件神兵是怎樣復(fù)蘇的,他只記得那些天魔手臂就拍在他身上的剎那,太陰之鉞和太陽之屠陡然釋放力量,轟碎了那些天魔手臂,卸去了拍下的所有力量,使得那些天魔手臂成為血幕,沖天而上,龍威實際上沒有收到絲毫攻擊,他遭受的滅頂之災(zāi)便這樣莫名其妙地被化解。
兩件神兵似有神性,落在龍威手里,授之以柄,讓龍威握住。自手柄吞吐出冷熱源頭的法則糾纏著龍威雙臂,會讓人誤以為兩件神兵為龍威使用。
龍威曾經(jīng)在落花城見識過兩件神兵的厲害,現(xiàn)在他沒有心情去目睹它們的威力,他一舉一動,僅僅出自本能。
血海有一半被蒸發(fā)干凈,還有一半被冰封,冰幽蝠和火蝠盤旋長空,威勢浩蕩,兵臨長空。
“不錯,九大神兵的兩件,居然愿意為你所用,看來我的期待不會落空。”這個時候,卻是魔界主宰的聲音響起,穿過冷熱法則,傳到龍威耳旁。
“啊!”龍威沒有回答,他的軀體在被兩件神兵牽引,戰(zhàn)力恐怖,卻不是他的,他在咆哮聲中,往前方?jīng)_去。
冰幽蝠與火蝠隆隆呼嘯,與龍威前沖同步,所過處血海被完全壓制,一邊被蒸干,一邊被冰封,讓龍威生生沖出一條道路來。
“即便有兩件神兵,你要輕易脫出血海,卻是不容易的事情,再說尸山未顯,你的麻煩才剛剛開始。”魔界主宰低語。
“你對我期待什么?”龍威居然在慢慢適應(yīng)冷熱法則,刷刷,法則紋路如虬根,循龍威雙手,扎進了龍威微瀾的情海。
轟!情海涌動,波瀾壯闊,冷熱法則沒有在情海汲取力量,而是把情海作為了寄居之所,因此,龍威特殊的體質(zhì)慢慢與冷熱法則兼容,他不再感覺難過,于是開口問出心中疑問。
魔界主宰是誰?龍威明白眼下不可能揭開其身份,也難窺視到對方真面目。所以,他最想知道的是,魔界主宰對他期待什么。
“宿命······輪回······一言難盡啊,到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魔界主宰沒有回答龍威的問題。神念發(fā)出,似乎心事重重,最后干脆沒了聲息。
龍威并不糾結(jié),為今之計是離開這里,離開魔界。他繼續(xù)前沖,在血海中如履平地。
咔咔咔······
龍威速度算不上極速,幾個時辰后終于到了萬里血海邊緣,龍威剛想松一口氣,前方大地突兀地展現(xiàn)一種景象:白骨鋪就了遼闊無邊的大地上,骨頭怪響,一具接一具的骨架搖搖晃晃立起,一眼看不到盡頭,也不知有多少。
那些骨架的頭骨里綠芒閃爍,透發(fā)森然氣息,竟然是一齊向龍威望來,密密麻麻黑洞洞眼窩里,似乎有莫測力量在把龍威鎖定。
冰幽蝠與火蝠席卷長天,絞殺而下。
嘎吱吱——
白骨炫目,撲上高天,竟然把昏暗魔界都照亮了。
那是各種各樣的飛禽骨架,皮肉羽毛早已腐朽脫落,但它們的骨架同樣飛騰而起,而且有些還釋放出強大威壓,要迎擊冰幽蝠與火蝠,同時,整個骨頭大地震動,聲勢如同山崩地裂。開裂了無數(shù)溝壑。
應(yīng)該是有什么非凡存在正要破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