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空天極,大部分人不得而知,但也是有見識淵博者,他們顯然明了九兵的傳說,聽慕容風隱提及,他們震驚之余,便更加敬畏地望向慕容風隱。
同時他們暗自揣度,難道慕容風隱的野心遠不止一統(tǒng)整個中原?他要焚空天極干什么?
武秋亭出奇地平靜,對慕容風隱搖頭道:“我不知道陛下說的焚空天極是什么。所以,叫我如何能夠交出來。”
慕容風隱眼里閃過一絲狠厲:“武秋亭你想否認,就不怕朕改變主意,既要焚空天極,也要了你的命。”
武秋亭卻哈哈一笑:“關于九兵,我略有耳聞,那九件兵器,可是仙界遺落人界的絕世大殺器,擁有一件便足可稱雄天下,如果我戰(zhàn)王朝有焚空天極,怎會甘心在這皇圖大殿廣場上俯首帖耳,沒有一點脾氣。”
慕容風隱冷笑:“九兵的任何一件,的確可以橫掃天下無敵手。但因為九兵上被刻下了深奧至極的紋路烙印,只要沒有喚醒紋路,激活紋路奧義,拿著九兵也如同廢物,所以,你戰(zhàn)王朝擁有焚空天極,由于打不開其上的紋路封印,自然不會為戰(zhàn)王朝帶來威懾天下的資本。那么,交給朕物盡其用,讓焚空天極發(fā)揮應有的作用才對。”
龍威深有體會,他拿著太陽之屠和太陰之鉞時,上面的紋非常深奧復雜,拿在手里的確就是兩塊廢鐵。
“嗬,戰(zhàn)王朝解不開的封印,難道你劍皇廷就可以?”武秋亭一副不信的神情,眼神也陰晴不定。
咻!
再次一只火紅傳訊獸自天際落下,停在慕容風隱面前,他探手抓過,讀取了訊息。
放飛傳訊獸,慕容風隱目光鎖定武秋亭,意味深長地道:“你的確不知道戰(zhàn)王朝有焚空天極。”接著,他轉移了話題:
“放眼天下,血芒堂的易容術無人出其右,不過血芒堂已經被人滅掉了。其實,許多人不知道,除了血芒堂,還有人的易容法門不簡單,那就是魔界的魔顏。”
“魔顏,比易容術還高明的易容之法,無需妝容與面具,面部和身體特征可以改變,與被模仿者有著高度重合,足以以假亂真,不,是真假難辨。”
說完,慕容風隱審視起武秋亭的反應。
“陛下不是認為,我不是武秋亭吧?”武秋亭突然說出驚人之語。
“你本來就不是。”慕容風隱說得非常肯定。
“我自認沒有絲毫破綻,你是如何識破的?”武秋亭沒有辯解,是間接承認了自己不是武秋亭。
慕容風隱面露嘲諷:“凡是假的東西,就要被識破,朕也當然不會告訴你識破的原因。朕只是好奇,你們憑什么敢跑到朕的面前,你們的目的是什么?但都不重要了,曾經魔界被人界壓制,現在朕對你們同樣壓制,還是徹底的那種。”
轟!
暴動的氣機蹦云,自武秋亭,旁邊老者,以及他們身后五百重甲壯士身上洶涌而出。他們的面部和身材一陣波動,隨之樣貌被改變。
武秋亭不復存在,他和那五百人俱都露出了黝黑壯碩的體格,一個個皮糙肉厚眸子陰冷,魔界獨有的陰煞之氣他們不再內斂,任由釋放。而他們身后虛空里,暗紅色火焰升騰,似可焚毀一切。
呲呲——
他們手里生長出漆黑的大戟,似乎兵器就是他們身體的一部分,要使用的時候便生長出來。
五百黑漆漆大戟黑色冷芒閃爍,整齊劃一地轟然斜指藍天,他們沒有針對慕容風隱,卻是呼啦一聲包圍了龍威。
只有之前化身武秋亭的那人對慕容風隱抱拳恭敬道:“修羅殺絕,見過陛下。吾等乃修羅王所委派,要帶龍威復命,還望陛下成全。”
慕容風隱雙眼一瞇,沒有回答,卻道:“修羅一生,只知殺戮,冷血無情。怎么,修羅王還不忘顧念汐,要奪龍威情種,做一個有情的人嗎?”
殺絕面無表情:“吾等只知完成王座命令,其他一概不知。”
“哦,要是朕不答應呢?”
“只要我們還有一個人存在,就要為完成任務而拼殺。”
慕容風隱不以為意,淡然道:“修羅王親自,在朕的劍道下,也不過十合之將。你們,就遠遠不夠看了。”
殺絕再度抱拳:“修羅無意冒犯劍皇廷,龍威與劍皇廷也是有諸多過節(jié)的,陛下難道要保他?”
慕容風隱仰天大笑:“看來,連頭腦簡單的修羅都認為朕智商可欺啊。你們的確有帶走龍威的理由和任務,但你們的使命,只怕遠不止這一點吧。”
殺絕沉默,狡辯絕不是一個修羅的擅長。
“戰(zhàn)王朝與魔界早就達成了盟約,朕的十個城池也就被魔化,只是朕封鎖了消息,你們魔界想卷土重來人界,已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朕沒有令人認真盤查進入九龍城的所有人,就是要讓該來的都到齊了,再一網打盡。”慕容風隱說的簡短,但無人不清楚那其中的布局,會是多么燒腦的事情。
即便如今事態(tài)都還沒有顯露冰山一角,許多人已經覺察到了這趟渾水渾到了他們難以看清走向的地步,就更遑論把控了。
修羅天生喜殺,沒有復雜的勾心斗角彎彎繞,殺絕立馬換了一副表情,不再有恭敬,一抬手,一枚煙花彈銳嘯中沖天而上,在空中綻放出一具白色骷髏圖形。
殺絕發(fā)出了約定的信號。
在同一時間,城樓上的城衛(wèi)有一部分震碎了城衛(wèi)制服,露出魔界真身。
在大街小巷,酒樓茶肆,偏僻的深山老林,毒瘴彌漫的沼澤,因為煙花信號,出現了奇裝異服,模樣詭異的人群,有的遁地潛水而行,有的翱翔天際,搏擊長空……
他們無一例外在向皇圖大殿方向匯聚。
華宴堂客棧一片寂靜,木圖他們脫去城衛(wèi)的衣服,再次躺下。
那些西蠻強者從小就捕獸,聽覺分外敏銳,外界的變化被他們捕捉到了。
“我們該怎么辦?”有人低聲問木圖。
“不急,我們吃下九成的尸毒解藥,體表還保存著中毒的模樣,按照龍威少主的計劃,我們靜觀其變就成。有人惦記我們的,我相信惦記我們的人很快就要行動了吧!”
果然,木圖話音剛落,就有一片琴音自未知的地方往華宴堂這邊傾瀉而下。
琴音怪異,一點都不悠揚動聽,相反,那每個音符就似幽魂的跳躍,壓抑陰森,充滿死亡的詛咒與糾纏。
“應該是召喚我們了,我們該動了。”木圖低聲道,下一個西蠻強者把他的話傳遞了下去。
片刻后,轟隆,華宴堂大客廳的墻壁崩塌,滿臉黑氣的那些西蠻強者搖搖晃晃撞了出來,在琴音引領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