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歌王朝,見到皇子公主不下跪者,會被斬立決。是故青子衿一現身,見到她的人無一不跪。
轟!緊隨后面的血歌王朝三百強者進入離洛城,他們在飛舟甲板上轟然跪下,與離洛城里一般子民那樣,在血歌王朝的疆域內,他們沒有任何不跪的特權。
青子衿一改柔媚模樣,她周身散發著迫人的氣勢,英氣勃勃,虎行狼顧,加之她還是著裝男人的衣服,此刻儼然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大將軍。
“來人,放那些西蠻的朋友進來。”青子衿淡淡的說道。
青子衿的話聲音不大,卻有著極大的威嚴,飛舟上中年漢子朗喝道:“遵命!”他雖然聽命于二皇子,但對于公主青子衿的命令,他同樣不可違逆。
中年漢子起身,抬手發出一個信號煙火。
煙火形狀就是火焰燃燒的圖騰,在圖騰中心位置,是一個金色令字。隨著信號煙火騰空,離洛城上空的血霧大陣隆隆打開,讓數千西蠻強者進入。
當!就在此時,十里之外的宮殿里,傳來一聲鐘鳴,鐘聲回蕩,久久不絕。
“嗯?警鐘長鳴,有外敵入侵方鳴此鐘,是誰在敲了鐘聲?”青子衿大為震怒,高聲咤道。難不成自己讓西蠻強者進入,就成了外敵入侵?
轟轟轟——宮殿那邊響聲如雷聲滾動,剎那間,便見通向宮殿的一十二條大街上,血氣洶涌,向著龍威這邊聚攏而來。
那是數以萬計的離洛城禁衛軍在包抄過來。他們穿著紅的仿佛在滴血的甲胄,手中長戈寒芒森森,步伐整齊有力,戰栗人心。
跪倒街道的眾多子民個個面露惶恐,卻沒有一人敢起身躲開。
“公主有令,你們可以離開了!”龍威眉頭微皺,陡然大吼了一嗓子。他清楚,如果自己不來這么一聲,青子衿是不會說什么的,在血歌王朝的律法里,子民的性命如草芥,殺了就殺了,死了就死了。
所以,習慣了的血歌王朝子民聽到龍威的話,僅僅只是一陣騷動,結果還是沒有人動。在血歌王朝,決計是沒有哪位皇子公主會大發慈悲之心,讓他們免于危險。
接下去的場面,只能說慘不忍睹,不少跪著的子民被離洛城的禁衛軍踐踏成了血泥。禁衛軍如同冰冷的鋼鐵洪流,無情地碾壓而來,對死傷無數的子民,沒有絲毫憐憫之心。
轟!在離龍威青子衿兩百米的地方,那些禁衛軍停下了腳步。還有少數子民依然長跪,他們在瑟瑟發抖,還是不敢起身避開。
足有五萬禁衛軍,把龍威和西蠻強者包圍。于此同時,離洛城上空的大陣轟然關閉。
“大膽,本公主在這里,你們想干什么?”青子衿柳眉倒豎,喝斥道。
嘩————禁衛軍分開一條道來,緩緩踱出來一個人。他錦衣華服,面如冠玉,但其人好似從來沒有笑過,陰沉的臉,拒人于千里之外。
“子衿,作為朝都,你私自放進來那么多外人,你不知道惡劣的后果嗎?”那人冷冰冰的說道,看不出情緒波動,但龍威明顯感到了對方的殺機。
青子衿冷笑:“二哥,我放進來的人,我自然是放心的。你所說的后果,甚至什么惡劣后果,你言重了!彼@然對自己的這個二哥不對付。
龍威不用猜就清楚了,這個人便是血歌王朝的二皇子青子鍔。
青子鍔冷冷的掃視那些西蠻強者,又道:“讓這些野蠻人進入血歌王朝的朝都,簡直是對朝都的侮辱。就算沒有惡意,也不該放進來!彼抗饴湓诹酥心隄h子的身上:“是你發出打開大陣的信號煙火的吧?”
撲通!中年漢子面如土色,哆嗦中跪撲在地,顫聲道:“二皇子,屬下對公主的命令不能違逆啊……屬下錯了……求二皇子不要殺我……”
噗!血光一閃,中年漢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卻是青子鍔隨意抬手,一道血色掌印劃破虛空,擊中中年漢子的胸口。一聲悶響,中年漢子胸口內陷,五臟六腑已經是被震成碎末,逆血狂涌,當場死亡。
青子鍔的話無疑讓那些西蠻強者大為惱怒,有出手的意思。龍威回頭,他平靜的目光掃過,讓他們立刻冷靜下來。與龍威的約定,就算再憋屈,他們不得不遵循。
青子鍔看了雨陌小仙兒阿稚一眼,最后目光鎖定龍威,臉上還是沒有表情,但他的心里一緊大為震動:“龍威的眼神如此深邃,我竟然看不透他。”
龍威對視青子鍔,在對視的瞬間,他運用聆字訣已經是聽到了對方心聲。當下龍威微微一笑:“二皇子好威風,斬殺屬下如殺雞。讓人佩服。”
青子額眼里閃過不易察覺的冷芒:“龍威,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見到本皇子居然不跪,你是想找死嗎?”
龍威不動聲色:“二皇子的意思,是一點都不給公主的面子。要殺遠來的客人,就似殺雞一般不成!”
青子鍔冷哼,整個人更為冷酷:“哦,我血歌王朝的客人,本皇子怎么不知道?”
青子衿開口了:“皇兄,龍威是我的客人,你再怎么看不順眼,也不能為難他。”
青子鍔似乎對青子衿有所顧忌:“子衿,不要把什么阿貓阿狗都往朝都里帶。壞了我的心情不說,還毫無禮貌,粗俗不堪。就叫他們走了吧!币菗Q了一個人,他必定二話不說,立刻斬殺。但面對青子衿,他只能收斂。
“我再說一遍,龍威是我的客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對他不敬!鼻嘧玉颇樥趾,怒形于色。
青子鍔干笑兩聲,道:“好,龍威就讓我帶到貴賓房吧,我會令人好好安置。”
龍威對青子鍔的心思一清二楚,他知道那種“安置”是什么意味。卻絲毫都不緊張,笑道:“我既然是公主的客人,就不勞二皇子了。你如果自己認為可能招待不周,就每天來問候一聲便成。”
青子鍔被龍威的話觸了他的底線。在血歌王朝,嚴苛的律法下,沒有誰敢讓堂堂皇子什么問候的,龍威的話在別人看來簡直就是找死。
“皇子殿下,陛下有過圣諭,進入朝都的客人,沒有得到朝都公文,便算不上客人,因為不具備客人的身份!币粋禁衛軍統領向青子鍔躬身稟告道。
青子鍔眼前一亮,看龍威的眼神立馬就變了:“龍威你也聽到了,你有朝都公文嗎?”
龍威搖頭:“沒有,但是有堂堂公主引薦,難道還比不上一紙公文!”
青子衿發火道:“皇兄你什么意思?”
“子衿,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果你這次不用公文,以后大家都效仿引薦,豈不是亂了規矩。我也為難啊!
“情況不一樣,我會跟父皇說明白的!
青子額搖頭:“子衿你手握兵權,肩負捍衛邊疆的職責。而我則是以確保朝都安全為己任。所以,我不能出一絲差錯!
龍威知道是他故意刁難,當下云淡風輕的說道:“以二皇子的意思,要我和西蠻的朋友怎么做?”
“很簡單,在沒有公文的情況下,你們要證明你們可以成為朝都客人的實力!眳s是哪個禁衛軍統領開口。
“如何證明?”
“簡單,打敗我!蹦莻統領說道。
“胡鬧,什么時候有這樣的規矩?!”青子衿出口喝道。龍威剛剛開情竇,才邁入修煉的大門而已。那個統領已經是戰王境,對龍威可以形成完全碾壓。她怎能讓龍威涉險。
龍威卻道:“不就是打一架嗎?”他提高聲音:“阿稚!”
在飛舟上經過兩天恢復的阿稚,一身胖肉又回來了,他屁顛屁顛地倒了龍威面前,點頭哈腰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龍威看向青子鍔:“你派出的是奴才,沒有資格和我一戰。所以。”他對阿稚微笑道:“去,你替我一戰之前,先介紹一下你自己!
“好嘞!”阿稚十分高興,在他的意識里,終于可以在打架的時候頂在龍威前面。真是比見到美食還興奮,他面對那個統領叫道:“你這雜毛聽好了,我是少主龍威的……不……龍威少主是我的主人。你有幾斤幾兩,就……掂量著過來!”
哼!那個統領怒哼,身上血氣綻放,散發出可怕戰王境威壓,他身后浮現出一個王者虛影,對他形成加持。那個統領寒聲道:“你這個傻瓜要找死,我就先成全你!
呼隆——
血紅雙掌,壓蓋虛空,顫栗天地,氣勢讻讻就拍向了阿稚。那兩道掌力足有萬鈞之力,可以摧毀大山,潰散頑石。伴隨血色掌影,空間似乎隨時就要坍塌,在咔咔抖動。
阿稚對那雙血掌卻心不在焉,扭頭問龍威:“主人,要把這個雜毛打成什么樣子?”
龍威微笑道:“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就不要打死了。”
“嗯,好!”阿稚應了聲,方才抬起胖乎乎的一對拳頭。在阿稚身上看不出戰氣的修為境界,只有龍威最清楚他身體的強橫程度。青子鍔就要出言譏諷,但阿稚拳頭掄動起來的時候,他一直冷冰冰的臉色終于大變。
阿稚的雙拳,震蕩風雷,好似奔出的遠古猛獸在咆哮怒吼,恐怖的鎮壓力似要毀滅所有。
“你……”那個統領絕望地驚呼,可惜只能吐出一個字,阿稚的拳頭就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