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隱鎧的‘隱’字訣,是對虛空奧義的極致演繹,首先對目的地定位,接著在虛空開辟新的途徑,可以在最快的時間里到達定位的地方。
只是洪荒隱鎧對慕容露的位置并不清楚,漫天花瓣靜止了聲音,對神念探查也形成禁錮,在沒有看見的情況下,洪荒隱鎧根本探查不到慕容露身在何處。
所以,龍威到達的地方會有多大偏差只有天知道。
龍威到達的地方,有小橋流水,假山石亭,更是有穿著血色戰衣的守衛。
“年輕人,天空飄舞的花瓣十分詭異,看起來沒有停止的意思。而且我看花瓣只籠罩落花城上空,是乎,是某種神圣的儀式。”洪荒隱鎧神念波動著,對漫天花瓣作出解釋。
龍威卻有些惆悵,望著花瓣,他就想起了花蕊夫人,那個美得不像話的女子。因為輪回之力,也因為彼岸花的詛咒,她在煙雨城只給神釣留下一枚彼岸花暗紅的種子。
花蕊夫人身邊繚繞的花瓣就是活過來的精靈,那么落花城上空的花瓣又會是誰的精靈?如果按洪荒隱鎧所說,這是某種儀式,那么這種儀式是為誰而舉行?
不過龍威沒有深思細想,他的目的可是救慕容露,于是小心觀察,避開血色戰衣的守衛,靠近不遠處的建筑物。
走走停停中,洪荒隱鎧的神念波動突然充滿欣喜:“龍威,我感應到慕容露的位置了。”龍威正要在心里問個明白,嗡。卻是眼前一花,洪荒隱鎧再度施展‘隱’字訣,開辟了虛空的新通道,龍威睜著眼,但眼前一抹黑,什么都不可見,耳旁風聲呼嘯,他發現自己在以極速前行。
“龍威,我們還是不要現身吧。慕容露和那個什么王子,離我們可以說近在咫尺。準確的說,我們和他們的距離,也就一層窗戶紙的距離。我總覺得那個王子有些古怪,我們先暗中聽聽,說不定能夠聽到什么秘密呢!”龍威停下來的時候,洪荒隱鎧的神念波動滿是期待。
龍威沒好氣地想道:“你想聽秘密,用‘聆’字訣不就好了,卻什么暗中偷聽,耽擱了時間,萬一王子對慕容露那個啥,生米做成熟飯,叫我哭都沒地方哭去。我給你強調一次,我開情竇的這件事情非常緊迫。”
“嘻嘻,用‘聆’字訣?我也想啊,可是你的體質太弱,用不了,要不然,就可以聽遍天下所有美女的齷齪心事了。”料想洪荒隱鎧如果有眼睛,只怕此刻眼睛前小星星該是一片璀璨。
龍威心中嘀咕:“還美女的齷齪心事,是你齷齪吧!”
“不懂欣賞的木腦殼,是該開開情竇了。”洪荒隱鎧傳出沒趣的神念波動。
龍威不再理會洪荒隱鎧,他聽到了慕容露和王子的對話聲,正如洪荒隱鎧所言,兩人離龍威的距離真的不遠,換句話說,三個人都處于一間房里,只是所處的空間不一樣。
“放了我!你如果敢動我一根寒毛,就算你背后是血歌王朝,我爺爺一樣可以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便踏平,到時你的國家,親人都不復存在。”慕容露在冷冷地說道。
“哦,貌似我就是被嚇大的,你給我聽好了,劍皇廷想顛覆我血歌王朝的同時,也該擔心劍皇廷被顛覆。還有,我不喜歡不溫柔的女人。”王子的情緒沒有波動,但話里已有不悅。
“有本事解開我身上的禁制,我要你血濺五步!”慕容露惡狠狠地道。
王子卻哈哈一笑:“這樣可不好,還沒有拜堂成親,就先嚷著要謀殺親夫,要是被你得逞,我做鬼都冤枉,也不安心吶。”
“你你,你……”慕容露一時詞窮:“你臭不要臉!”
“誒,話可不能這么說,我堂堂血歌王朝的王子,想要什么樣的女人而不得?卻偏偏對你情有獨鐘,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放肆!你一沒有媒妁之言,二沒有父母之命,就妄談要娶一個公主,你把我當成什么了?”慕容露想必已經是怒形于色,在高聲斥道。
“呵呵,真有河東獅吼的風范,日后我得好生調教……”王子的話被慕容露打斷,只聽慕容露一字一頓說道:“你——在——撒——謊!”
“哦,你看出了什么?”王子漫不經心的道。
慕容露的情緒在漸漸平復,冷靜地說道:“第一,如我之前所說,你如果真的有誠意,那么血歌王朝和劍皇廷便會早已有聯姻的意圖,甚至這個意圖已經進行。但看看你做了些什么?除了你的一面之詞,你沒有經過任何長輩的首肯吧,說什么傾慕,純粹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第二,這個落花城,不是善地才對,你說要與我成親,但事實上你根本就沒有準備婚禮儀式,同樣沒有擺下婚宴。但是你卻早早穿起新郎的衣服,你這樣做,是為了想讓我爺爺亂了方寸。或者是,是為了讓不明究竟的劍皇廷先鋒人馬知道,你娶了他們的公主。從而可以讓他們止戈。”
“第三,等于是把我軟禁于此,你,應該是你們,在等人!等的那個人也許是我爺爺,也許是劍皇廷的精銳之師。在落花城,你們一定作了周全的布置,就只讓人自投羅網了。”
慕容露一口氣說出三點,不得不說她分析的冷靜客觀。小小年紀卻有這般頭腦,公主之名看來不是蓋的。
啪啪啪!王子擊掌笑道:“真是有些聰明的女孩子,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訴你真相。”
“不錯,我們在落花城張網以待,在落花城有一個驚世大陣,戰神境以下的強者根本進不來,而當戰神境強者進入,不管有多少,大陣開啟,就是強者的埋骨之時。同樣,我們會讓劍皇廷的先鋒十萬人馬順利攻進落花城,而后成為大陣的亡魂。”
慕容露顯然在吃驚,沉默了一會兒,她才開口在問:“漫天花瓣是大陣的一部分?”
王子卻道:“不是大陣的一部分,花瓣漫天,是意料之外的情況。”
“你知道漫天花瓣為什么會出現?”慕容露似乎好奇心起,忘了身處險境。
“有一個可怕的傳說,便源于落花城,反正現在無所事事,我都可以對你詳談。”王子竟然沒有拒絕慕容露的問題。他可能就要說出那個傳說,門外卻傳進一個聲音:“稟告王子,地牢動亂,骨祖與兩個強者對戰,暫時不分高下,但地牢的那些女子乘機逃出,鎮守大門的護衛被擊殺,傷痕屬于劍道所為。屬下已經加派人手追剿,那些女子該如何處置,還請王子示下。”
“嗯?真是意外得很。要不是我與骨祖有交易,是絕對不會把那些女子集中到地牢的,她們是弱勢群體,也怪可憐,你們就放過她們。但要查出用劍道殺大門守衛的人。我只對那兩個強者感興趣,我想知道他們會是誰?!”王子說著,響起了開門的聲響,細碎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神釣那老家伙有那么厲害嗎?龍威那個王八蛋想開情竇都想瘋了,他會不會冒險來救我?”卻是慕容露一個人在自言自語。末了,慕容露啐了一口:“呸呸呸,我怎么會寄希望在那個王八蛋身上呢?!”
“事實證明,那個王八蛋真的靠得住哦。”龍威一步由隱秘的空間跨出,進入了慕容露所處的房間,隨口笑道。
慕容露呆了一呆,馬上表情十分精彩,錯愕,震驚,意外,嗔怒,還有無地自容的不好意思感……她冷冷的俏臉上泛起了紅暈,女孩子說出的悄悄話被人聽去,要多難為情就多難為情。
再說聽見的人就是當事人,叫堂堂公主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