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我們被圍住了。”夏俊林語氣凝重。
他本以為是貓戲老鼠,卻沒想到對面是一只善于偽裝的惡狼。
霍天洪語氣平淡:“從北邊突圍去虹口!
他手中握的核桃咯吱咯吱的響,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內心并沒有表面上那么平靜。
……
“老大,丐幫那邊被攻破了,霍天洪領著百十號人從北邊沖出去了!庇喽艿疥愳仙磉吋贝俚馈
“我看見了。”
陳煜現在站的位置是一個鐘樓,下面的場景幾乎被他全收在眼中。
“北邊……虹口,美國人的地盤,有點小麻煩啊……”他沉思片刻道:“余二,你下去對鯊魚說,讓他帶領鯊幫的兩百個弟兄去追擊,另外讓一百個的弟兄去找車,想辦法在前面的路上攔截他們”
“是”
余二點頭,連忙往回跑。
陳煜卸掉背上的一只黑布袋,從里面掏出了一把長槍,正是他前一段時間抽到的射擊步槍mini。
將八倍鏡裝在上面,陳煜對準逃走的那一撥人。
兩方距離400多米,如果在游戲中,這個距離想打到幾乎不可能,現實世界也好不到哪去,子彈能打到哪只能說隨緣。
……
“啾~砰”
一發子彈飛過,永鑫的一名大頭目被射殺。
看到這一幕,倉皇逃跑的霍天洪心猛地一揪,卻也不敢有絲毫停留。
“啾啾啾~~”
子彈飛竄,不斷的有人倒下,霍天洪拼命地邁動雙腿,拐入了一旁黑暗的小巷。
但是他們才剛待一小會兒,耳旁就突然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沒辦法,他們只能咬咬牙站起來接著跑。
鐘樓上的陳煜找準時機,在他們拐彎的時候連開數槍,又打死了好幾個人。
這群家伙跑的越來越遠,甚至已經離開了陳煜的視線,見此陳煜只好收槍,一揮手將喪尸犬叫出來,拍了拍狗頭道:
“去,別讓他逃了。”
喪尸犬吼叫了一聲,隨后,一躍從鐘樓上跳了下去,落到一棟樓房上,又連跳了幾下,消失在了黑暗中。
……
“兄弟沖!前面就是虹口,只要到里面,我們就安全了!”
師爺的一聲大吼瞬間鼓舞了不少的士氣,看到了希望,本來幾乎要竭力的眾人瞬間又有了力氣,強忍著酸痛,咬著牙邁動雙腿往前跑。
就在他們即將要跑到兩區交接的街道時,眼前的一幕,瞬間給他們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前面的拐口,一個個黑漆漆的槍口擋住了他們前進的步伐。
“跑。!”
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一眾永鑫弟子驚叫著逃竄,一瞬間,槍聲四起,血花亂濺,師爺夏俊林也背部中彈倒在了血泊當中。
齊林提著一把亮锃锃的砍刀,從人群中緩緩走出來,來到他面前,蹲下身戲笑著地拍了他幾下臉:“師爺,沒想到吧,你也會有這一天。
嘖嘖嘖,還記得那天你砍掉我兩根手指嗎,俗話說有恩必報,你給了我這么大的恩情,今天,我砍你兩條胳膊,怎么樣?不過分吧,哈哈哈………”
兩抹刀光閃過,鮮血濺了齊林一臉,他看著地上瀕死的夏俊林,心里說不出的暢快。
…
霍天洪喘著粗氣躲進一條隱秘的小巷,他年紀大了,跑了這么久,幾乎已經到了極限。
身后已經沒人,有的跑了,有的被亂槍掃死了。
他實在沒了力氣,只得停下坐在一戶人家門口的草甸上休息一會兒,看著漆黑的夜空,他忽的慘笑了一下,自嘲了一句:“沒想到我麻皮阿洪也會落到這般下場……”
生平五十載的歲月在他腦海中如同陳舊的老照片一一閃過,十五歲到上海打拼在裱畫店當學徒,二十四歲加入巡捕房,二十六歲結識杜桂生建立霍氏錦軍,二十九歲拜在永鑫大長老門下,四十一歲成為永鑫大亨制霸法租界,如今,他五十七了,美人、山珍海味、權力地位,該享受的都享受了,這一生似乎也值了,就是這么死他還是有點不甘心。
輸了,還是輸給了一個剛來上海一年的小輩,怕是死后也要被人逅病很多年哦。
“嗚……”
突然,輕微的低吼聲傳入他的耳朵,使他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絲危險。
他扭頭,只見不遠處的黑暗中有一雙猩紅的眼睛正在貪婪地盯著他。
那是一條黑狗,一條足足一米多高的黑狗。
他倉皇的掏出槍想要射擊,但是槍卻發出了咔咔兩聲。
沒子彈了。
他面色驟變,轉身就要逃跑,可是因為太慌,沒站穩,一個踉蹌頭栽在了放在門外的鐵犁耙上,尖刺瞬間穿過他的喉嚨,血咕嚕嚕的從他的嘴里流出來。
就這樣,縱橫上海近四十年的黑道大亨霍天洪死了,被一個鐵犁耙扎死了,死的像個笑話。
喪尸犬湊過來,對著他的尸體嗅了嗅,張開腥臭的巨口就要咬下去,可就在它的利齒離霍天洪的頭顱還有不到一寸的時候,它仿佛受到了什么命令似的,突然停了下來,向一旁的黑暗跑去。
…………
一夜廝殺,
永鑫死傷五百多人,近三千人直接繳械投降。
第二天東昌路竟沒有一戶人家敢出門,聽說過了三四天空氣中還飄著血腥味。
陳煜正坐在永鑫公司的主座上聽著下面手下上報的消息。
“老大,霍天洪、張萬霖還有陸昱晟他們三人手下的生意都被我們接手了,張萬霖私建的煙管被我們拆了,碼頭那邊,也按照您的吩咐,給工人加了工薪。”余二恭聲道。
“嗯,干得不錯!标愳宵c點頭夸贊了一句,這小子做事挺麻利的,比齊林還要強些。
“對了,老大,霍天洪的尸體我們怎么處理?”
“尸體……”陳煜沉吟片刻“他也算是一代梟雄,找幾個兄弟,給他辦個體面點的葬禮吧!
“是”
吩咐完后,陳煜去了永鑫關押犯錯弟子的牢房。
霍天洪的小妾露憐春就被關在這里。
“放她出來”
“是”守門的弟子偷撇了陳煜一眼,露出了一個我懂的眼神。
露憐春被放了出來,她的模樣有些狼狽,頭發散亂,衣衫不整,看見陳煜,眼睛里充滿畏懼:“你…你要干什么…”
見到陳煜靠近,她尖叫了一聲:“啊!你別過來,我就算死,也不會和你在這……”
“你走吧”
正要拿頭往墻上撞的露憐春愣住了,“你…說什么…”
“你走吧,去找裁縫鋪的薛二先生,那小子還不錯,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标愳系,說完不等露憐春反應過來,他轉身就離開了。
三個月的時間晃晃就過去了。
這三個月很平淡,陳煜除了下達一些重要的命,就幾乎一直在陳公館里修行養氣術,他的丹田已經納滿靈氣了,下一步就是養氣術的第三階段養氣期,蘊養丹田內的靈氣,使其變得更加的濃厚。
如今,上海英法租界已經徹底變成了永鑫的地盤,陳煜也坐實了永鑫大老板的位置,黑白商三道他都通吃,就連英國人法國人有些事情都要找他商量。
雅芳的發展也不錯,分店開到了蘇州等地,陳煜賺的是盆滿缽滿,最多兩三年他就能超過于航興成為上海首富。
法租界那邊,霍天洪死后,陳煜向雷阿諾推薦了十三太保中的教頭沈達當法租界的華人總探長,沈達已在上海成名多年,并且當了七八年的巡捕房警長了,坐這個位置,夠格。
陳煜其實更想讓自己手下的人坐上這個位置,可惜沒有一個能拿的出手的,最好的選擇也就是讓他當了,沈達為人正直,沒啥心計,他當總探長,陳煜放心。
“叮!主要劇情已完成,請宿主在三天內離開,也可選擇主動離開!
房間里,正在喝茶的陳煜腦海中突然響起系統的提示音。
時間到了,又一個世界結束了。
其實他心里也挺不舍的,他廢了這么大的勁,建立雅芳,把永鑫做大,聞名上海各界,當上英租界華人總探長,可是三天后他就要不得不離開了,這種感覺,就像花費了很長時間辛苦建起來的積木被人一下推倒了,心血毀于一旦。
他長嘆一口氣,沒辦法,既然無法改變,就只能往好的地方想,后面還有無數個世界等著他,他以后還能會遇見更精彩的人,更精彩的事,擁有更精彩的經歷和人生。
陳煜叫來老k:“交給你個任務,去把李寶章殺了!
那混蛋借著自己軍備司令部司令的身份時不時的就來找陳煜想從他身上搞點錢,這段時間可把陳煜煩死了,得不到錢,這家伙還變了相的威脅,很惡心。
聞言,老k眉頭微皺,遲遲沒答應。
他跟在李寶章身邊大半年了,李寶章很信任他,不僅提拔他當了警衛連的連長,還經常邀請他到家里吃飯,對他很不錯,雖然這也和他曾經救過李寶章的命有關,可要是真讓他動手,他真的很為難。
“下不去手,那算了,叫鯊魚去吧。”陳煜看到了他的猶豫,擺擺手讓他離開了,隨即在腦海中給鯊魚下了一個命令:“去殺了軍備司令部的司令李寶章,順便把航運商會的副會長杜賢也宰了!
次日,
瞭望臺,
這里是上海最高的地方,一眼就能看遍不夜城最繁華的十里洋場。
陳煜負手而立,靜靜的看著下面燈火通明的城市,他在等一個人。
“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他要等的人來了。
“陳先生”陸昱晟有些復雜的看著眼前的陳煜。
陳煜轉過身,笑著打聲招呼:“杜先生,哦,不對,陸先生,晚上好啊!
陸昱晟神情憔悴,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活在煎熬當中,倒不是陳煜虐待他,而是他過不了心里的坎。
是他把陳煜帶到上海來的,如果不是他,霍天洪和張萬霖可能就不會死。
“陸先生,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這么看上海的夜景,真的很漂亮!标愳现钢旅娴拿谰案袊@道。
陸昱晟并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直接道:“陳先生找我來是有什么事嗎?”
“嗯……”
陳煜語氣一頓,繃了繃嘴,看著他沉聲道:“我不殺你,你離開上海吧,別再回來了!
陸昱晟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低著頭,長嘆了一口氣,過了良久,他再次抬頭看向陳煜,眼神復雜而帶著詢問:“那次在北平,殺我的其實是你的人吧?”
陳煜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但是他的眼神已經給了陸昱晟答案。
陸昱晟發瘋似的對天大笑,笑著笑著就開始痛哭流涕,最終直接哭暈了過去。
…………
陳煜要走了,他請來了拐爺讓其暫當永鑫的大老板,等余二、齊林什么時候能擔大任了,再將位置傳給他們。
雅芳的生意也被他全部并入了永鑫,鯊幫則讓鯊魚找個靠得住的手下接替了幫主之位,日本的黑龍會被他連夜帶人清繳了,中村勝雄直接被他剁碎喂了喪尸犬。
大大小小的后事基本上都處理好了,最后一天陳煜還在鳳鳴樓瀟灑了一整夜。
深夜,
陳煜從身下的女人身上起來,鳳鳴樓的女人都是賣藝不賣身的,不過這妞覺得他長的帥,心甘情愿和陳煜來了個一夜情。
喘著粗氣,陳煜在腦海中默念了一聲:
“離開”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