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黎之山的一句“賤人”,將她的思緒全都擾亂了,她的心很痛,痛得心里的話沒法順利的鉆出來。
這時,樓上突然傳來高跟鞋碰地的聲音。蘇云錦恍惚回過神,抬頭往樓梯看去,就見到一個身著艷紅長裙的女人緩步走了下來。
熟悉的臉,那是她曾經(jīng)的好朋友——楊麗。
蘇云錦一時有點迷糊,問:“楊麗,你怎么在這里?”
楊麗沒應(yīng)聲,注意到黎之山此時的困境,她一臉驚訝,然后快步跑了下去,推著墨年祁尖聲大叫:“你在做什么?給我放開之山!”
墨年祁抓住她的手腕,扭過頭來看向她,狹長的眼睛里,沉積著顯而易見的不悅仿佛暴風(fēng)雨前積聚成一團的厚重烏云,讓人感覺到了濃烈的不安。
楊麗一下子就住了嘴,不敢再肆意狂叫。
“不要命令我,如果你想活命的話。”冷冷的說完,墨年祁松開手,楊麗立刻就跟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跌坐到了地上。神情中帶著濃濃的恐懼。
“小麗!”黎之山似乎很擔(dān)心楊麗,想要跑到她的身邊,手卻還被踩在腳底下。心里不甘,他口不擇言的對蘇云錦罵道,“蘇云錦,你找這個野男人回來到底想要做什么?”
蘇云錦一臉不知所措,她沒有想要做什么,真的沒有……
“啊!”黎之山又是一聲慘叫。
很顯然是墨年祁又加重了力道。
蘇云錦不忍心,求著墨年祁,讓他不要再傷害黎之山了。墨年祁卻沒有搭理她,只是冷眼注視著黎之山,嗜血的眼神讓黎之山都忍不住為之顫抖。
“你剛剛說我是什么?野男人?”墨年祁冷笑,終于挪開了腳,卻是一腳狠狠的踢向黎之山的面門,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似乎是把黎之山的鼻梁骨給踢斷了。
“之山!”蘇云錦和楊麗同時驚呼一聲,朝著黎之山跑過去。黎之山捂著鮮血直流的鼻子,一把將蘇云錦推開,冷冷的說道:“滾開!你這個賤人!”
蘇云錦眼圈泛紅,咬著嘴唇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她真是笨死了,干嘛還要那么緊張他,跑過來自取其辱呢?
“之山!你沒事吧?痛不痛?”
楊麗擔(dān)憂的問話,傳入蘇云錦的耳里,刺耳得厲害。
他們之間有違常理的親密,讓她胃里一陣翻騰,開始泛起惡心的感覺。蘇云錦抓著心口處的衣服,歇斯底里的大喊:“你們在做什么!給我分開!分開!!”
蘇云錦叫喊著,沖了過去,想要分開那兩個人。
結(jié)果手還沒碰到楊麗,就聽她慘叫一聲,跌倒在了地上。
蘇云錦愣愣的看著她,不明所以。
黎之山真是受夠了,蘇云錦這個女人竟然帶了個野男人回來,不只讓他難堪,把他打得鮮血流了一地,現(xiàn)在蘇云錦又將他喜歡的女人推倒在地上!他憤怒至極,竟然一時忘了臉上的劇痛感,將蘇云錦抓過來了,朝著她的臉頰上狠狠的扇了一個巴掌:“蘇云錦,你給我安分一點!”
蘇云錦捂著臉,聽不懂黎之山的話,什么叫安分一點?她做了什么?又做錯了什么?不安分的人,難道不是他們嗎?為什么黎之山會突然要跟她離婚?為什么楊麗會在一年前突然不再跟她來往?為什么黎之山從一年前開始,就經(jīng)常夜不歸宿,甚至一個月回來的次數(shù)都不超過兩次?為什么楊麗會出現(xiàn)在這里……答案,呼之欲出,卻是沉重得讓她無法承擔(dān)……
“小麗,你沒事吧?”黎之山擔(dān)憂的扶起楊麗。
楊麗靠在他的懷里,仿佛沒有骨頭一般,楚楚可憐的說道:“我的腳好像扭傷了,有點痛……”
黎之山摟著她,柔聲安慰。那溫柔,曾幾何時,令蘇云錦心動過無數(shù)次。然而,現(xiàn)在卻是給予其他女人的,當(dāng)著她的面。
而當(dāng)他扭過頭,再面對自己的時候,瞬間換上了殘酷無比的表情,絲毫不擔(dān)心會傷害了自己。
他說:“蘇云錦,你現(xiàn)在立刻去把離婚協(xié)議書簽了,離開這里!”
蘇云錦突然想笑,笑她幾年的愛情化作一句殘忍的話。笑她幾年的幸福毀于一張無情的臉。
“黎之山,來世今生,再不相見。”蘇云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在滴血。她知道她的愛情,在這一刻,真的死了。
墨年祁站在一旁,墨眸微微瞇起,在他看來,蘇云錦就是個可憐的女人,被男人和小三逼迫著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