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去把臉上的妝卸掉。我到要看看,藏了那么久都找不到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芭波一聽要讓小黑卸妝,頓時就像是五雷轟頂一般。
她立即上來勸道:“不可以,小丑不可以卸妝!”
戈登有些好笑地看著芭波,“為什么不能卸?怕我知道他的身份?”
“當,當然不是……”芭波嚇得吞了一口沫,大腦快速地運轉著,“我只是怕,小丑太丑了,嚇著你。”
戈登冷笑,“用不著你來操心!我最近見過的死人,比你這輩子吃的鹽還多。”說完,他又轉頭吩咐桑育信,“還愣著干什么,快去卸妝。哦不……”他頓了頓,轉頭吩咐仆人:“你們直接去打一盆水來,我要他當著我的面卸!”
芭波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當著戈登的面卸妝!
完了!
連最后一條路都沒有了!
芭波的思考,從小黑怎么逃跑,變成了一會兒被戈登發現后,她怎么配合小黑把戈登和仆人以及外面的那些看守通通制服。
可是這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
戈登和外面看守的人手里還有槍,她和小黑的動作再快,能快得過子彈嗎?
芭波心急如焚,視線朝小黑望過去,希望能在他的目光里,尋得一絲答案。
但是遺憾地,這么關鍵的時刻,小黑并沒有看他。
他還在演戲。
一副很是受傷和為難的樣子,無辜又可憐。
仆人們很快就端著水進來了。
戈登指著趕緊澄澈的水,淡聲道:“洗臉吧。”
這時,仆人還好心地把卸妝水朝桑育信遞了過去。
芭波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睜睜地看著桑育信伸手拿過卸妝水,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真的就開始卸妝洗臉了。
芭波:“……”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桑育信每一次拂水洗臉,都像是在芭波的心上重重一創。
清水嘩啦啦地流動著,一盆清水,很快就被五彩的顏料染得渾濁不堪。
然而,當桑育信抬起臉時,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就連芭波也是震驚地站在原地,良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怎么可能?
只見桑育信的臉,此刻卻是一張丑陋無比的臉。
他有一半的臉,幾乎是毀容般地嚴重燒傷,還有另一半的臉,上面也爬滿了猙獰可怖的傷疤。
這已經不能用丑陋和恐怖來形容了。
可以說是,丑得有點惡心了。
芭波呆滯地看著桑育信。
一時有點分不清,這張臉到底是真是假。
小黑的臉,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而一旁的戈登也早就在桑育信抬起臉來的時候,心下的疑慮就全部消除了。
甚至心里頭還不由得泛起一陣惡心,想要嘔吐。
他還從沒有近距離地看過這么丑陋的一個人。
那惡心的疤痕,簡直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蜉蝣爬滿了他的臉龐,讓人止不住地作嘔。
早知道這人長得這么丑,剛剛說什么也不讓他卸妝了!
一會兒怕是惡心得連飯都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