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信!你護著這個女人做什么?”夏冰驚訝地看著桑育信的舉動,很是不可思議。
桑育信喉結滾動,半垂了眼眸,他道:“媽,她好歹也是我女兒的媽。您這樣,讓我怎么跟我女兒交代?”
“什么?”
“什么?”
聞言,夏冰和桑世雋都十分震驚地看著桑育信,而后又看向芭波,兩人都愣怔在了原地。
最后還是夏冰不敢相信地再次問道:“你說什么?你的女兒?”
桑育信低低地“嗯”了一身。
桑世雋松開交疊的雙腿,站了起來,嗓音有些激顫地問:“也就是,我們的孫女?”
桑育信頓了頓,照樣還是低低“嗯”了一聲。
聞言,夏冰和桑世雋的表情一時間變幻莫測。
那是一種想要高興,又覺得不能在這個時候表現出高興的表情來,所以一時間,面色都有幾分的扭曲。
“怎么不早說?”夏冰終是沒有忍住地大聲問。
芭波有些委屈地回道:“您剛剛也沒有問我啊。”
“我讓你說話了嗎?”夏冰對芭波很有意見,一聽她說話,就忍不住對她厲聲喝道。
桑育信的心情很是復雜。
他抓著芭波肩膀的手,攥得緊了緊。
深吸了一口氣后,他抬起頭,看向夏冰,問:“您剛剛為什么要打她?”
“為什么?”夏冰眼里噙滿的淚水還沒有消散下去,她憤怒地指著芭波,“就是這個女人,讓我們母子分離了十二年!我沒當場殺了她,那都是便宜她了!我打她幾巴掌又怎么了?”
桑育信薄唇緊抿,凌厲的唇線,帶著凜然的溫度。
半響,他挺直了脊背,眸光堅毅地說道:“媽,爸,你們誤會芭波了。如果沒有芭波,我當初早就被沈修謀害死在狩獵場了。是芭波救下的我。這十二年,我只是在報答芭波的救命之恩。”
聞言,夏冰和桑世雋都愣住了。
芭波也震驚地看著他,不相信會從他的嘴巴里說出這樣一番話。
她一直以為,他是恨她的。
恨她將他囚禁在身邊,不能回家和親人團聚,一輩子只能活在她的光環之下。
可是現在,聽到從他的嘴巴里,說出這樣的一番話,芭波內心頓時生出極大的觸動。
原來,他并不是完全地恨她。
誰說小黑是養不熟的狼?
明明,他就對她的救命之恩,一直銘記于心。
芭波捂著臉,雖然臉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她也忍不住輕輕地勾起了唇角,烏黑的眼睛里,都是一片感動。
桑世雋反應過來,寒聲反駁道:“就算她曾經救了你,你也不至于用十二年的時間去報答她吧?”
“爸、媽。”桑世雋勸道,“我都已經放下了,你們也放下吧。芭波縱然也有不對的地方,但是剛剛媽的那一記耳光,也算是徹底扯平了,行嗎?”
夏冰氣惱地坐回桑世雋旁邊,很是不甘心地說:“一記耳光哪里成!十二年哪!這十二年來,我沒有睡過一天的安穩覺,每天晚上閉上眼,腦海里浮現的畫面,就是你六歲時候的樣子。我不知道你在哪兒,是否還安好,也不知道你有沒有飯吃,有沒有衣服穿……”說著說著,夏冰又忍不住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