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輕嘆一聲,沒說話。
他把碗遞給仆人,然后和仆人相繼出去。
戈登一走,芭波就把屋子里的所有窗戶都打開了,換氣扇也全部都打開了。
連叫仆人進來的時間都等不了了。
只希望趕緊把空氣中彌漫著的惡心味道給驅散走。
桑育信自戈登來后,就一直站在兩個房間連通的那一扇門后。
這是戈登第一次來芭波的宮殿。
桑育信聽著倆人在房間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說著什么,心里冷得像是千年寒冰,而且還是那種帶著一根根朝里生長的冰凌子的寒冰,直扎得他心口疼得不行。
他臉色黑沉著,雙拳緊緊攥著,幽黑的眸子里,隱匿著驚濤駭浪。
戈登和芭波頂著未婚夫妻的身份在一起,他這個躲在另一個房間里的人,又算什么?
桑育信從來沒有過如此刻這么強烈的受辱感。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人家夫妻恩恩愛愛地在一起,而他只能躲在暗無天日的陰暗角落,時不時地爬出來,和對方的原配夫人偷個腥,滿足一下心里的渴望,一旦男人回來了,他又會立馬被原配給踢到角落里,繼續藏起來,永遠見不得光。
戈登走后,桑育信終是再也咽不下心中的那一口氣了。
他推開門,臉色黑沉。
在冷戰了這么多天后,他主動找上了芭波。
芭波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神情有些懨懨的。
直到看見高大的身影,邁著筆直的雙腿站在了她的面前,芭波那黯淡的眼睛里,終是有了一道光。
“小黑?”
“你把戈登叫來這里,是什么意思?讓我看你倆秀恩愛?”桑育信冷哼著,眼底一片寒意。
芭波微微怔了怔,旋即苦著臉道:“我吃飽了撐的嗎?我把戈登叫來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看見他那張臉。”
“總之,以后不要讓我在這座宮殿里,再見著戈登的影子!”
這里是芭波的宮殿,對桑育信來說,也是他的地盤。
他怎么能允許情敵挑.釁到自己的地盤上來?
芭波已經習慣性哄他給他順毛了:“好好好,我下次堅決不讓他再來我這里了。這次真的是意外,是母親大人讓他來的,我生病了,又不能去阻止。”
桑育信瞥了一眼芭波蒼白的臉色,薄唇輕抿,沒說話了。
倆人冷戰了這么多天,好像就這么悄無聲息地,又恢復了平常。
桑育信覺得有些不自在。
因為最后踏出這條線的人,是他。
雖然沒有開口求和,可是主動和芭波說話,這差不多也意味著,是他主動想要緩和關系。
桑育信有些懊惱。
怎么就這么沉不住呢?
他就不應該來找芭波,更不應該主動和他說話!
那他現在轉身回去,還來得及嗎?
“你吃飯了嗎?”芭波忽然開口,亮晶晶的眼睛里,帶著些許擔憂。
桑育信怔了怔。
聽著芭波那關切的話,一臉真誠的樣子,桑育信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好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