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女王陛下挑眉,“為什么這么說?”
“要是換做別人這么做,你早就將人關押大牢了,可是您只是將三姐姐禁足在了宮殿里,您是準備這件事,就不再追究下去了嗎?”
聞言,女王陛下再次嘆氣。
芭波覺得母親今天嘆的氣,都快趕上她一年嘆氣的總和了。
只聽女王陛下道:“那不然要我怎么樣?真的處罰葛蘭為貝斯克報仇嗎?葛蘭今年也才二十三,正是年華正好的時候,如果就這么浪費在了牢里,該是一件多么令人惋惜的事情。”
芭波倒也沒說一定要將葛蘭送進牢里,她只是擔心,貝斯克那邊會不滿意這個處理結果。
所以她問:“二哥哥知道您的想法嗎?”
女王陛下點頭:“昨晚我和貝斯克聊了很久,他最后也理解了我的苦心。”
芭波點頭:“這樣就好。只要二哥哥沒意見就行。”
……
回到宮殿,芭波照樣又在書房發現了桑育信。
他依舊是坐在螺旋體最頂層的地方,手捧著一本書,看得聚精會神。
他也依舊沒有注意到芭波的進來。
頭頂的暖黃燈光,打在他安靜的側臉上,襯得他輪廓愈發的深邃冷然。
芭波的呼吸微微一窒。
即使這個人,她已經看過了無數次。
可是好像怎么看,都還是看不膩呢!
想到今天在母親大人那里,討論到了大哥哥的父親之死,芭波的心里,就不由得生出強烈的不安。
她之前一直覺得,自己是有能力保護小黑。
可是連母親大人都保護不了自己最心愛的人,她又真的有能力保護好小黑嗎?
會不會,真的會像小黑說的。
萬一他被有心的人陷害,或者是謀害,她就是想救,最后卻是有心無力時,她該怎么辦?
芭波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
她總覺得自己能行,能力總夠強大,可是直到今天,她才恍惚間發現,一直以來,她都對她和小黑的未來,過分自信了些。
再加上她心里實在是接受不了失去小黑的情況。
所以大腦每次也就自動忽略這種情況的發生。
其實,她就是個鴕鳥。
以為將腦袋埋進沙子里,就什么也不會發生了。
芭波提著裙擺,順著螺旋體上樓,最后,她在桑育信身后停下,然后蹲下身,溫柔地抱住了她。
她臉頰貼在他寬厚的背上,感受他此刻的溫熱,微闔雙眼。
桑育信的脊背微微僵住。
本來是想把芭波給推開的,但是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平常總是活潑四射的芭波,今天怎么有些溫柔得不像話?
亦或者說,她今天有點……萎靡?
他身子微微動了動,合上書,低聲問:“怎么了?”
芭波深吸了一口氣,臉頰在他背上蹭了蹭,輕柔道:“沒什么,就是想抱抱你了。”
桑育信聽著芭波低落的語氣,心口微微一緊。
他回身,目光緊緊地盯著芭波,語氣嚴肅:“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芭波微微垂頭,情緒顯得不怎么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