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世雋皺眉,盯著倪綺煙的目光越發(fā)寒涼。
倪綺煙越發(fā)心虛起來。
她道:“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你嗎?你就這么甘心將夏冰的兒子還給他們?看著他們一家四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沈修的目光一沉:“那是我的事情。”
“你想報仇,又狠不下心,你這樣,永遠(yuǎn)都成不了事的!所以我才會自作主張,替你報復(fù)回去!怎么樣,見著桑世雋和夏冰痛苦,你有沒有報仇的快感?”
沈修皺著眉。
他也以為他會有快感。
可是當(dāng)他把夏冰的兒子奪走后,見著夏冰像發(fā)了瘋一般地滿世界地找著兒子,他突然又覺得,一切都無趣了起來。
似乎,讓桑世雋和夏冰離婚,再也不能在一起,他的目的就已經(jīng)達(dá)到了。
“夏彥佑在哪里?”桑世雋沉聲問道,寒涼的語氣里,裹挾著滔天的怒氣。
倪綺煙抿了抿唇,似乎覺得掙扎也是無趣,便指了指樓上:“剛剛看我和沈修吵架,估計是躲到房間里去了。”
夏冰聞言,立即就沖上了樓,挨個打開房門尋找著夏彥佑的身影。
倪綺煙也沒有去追,只扁了扁嘴,心里似乎還有著氣。
桑世雋因為腿腳不便,一直拄著拐杖,站在原地。
他視線像是鷹隼般,牢牢盯著沈修。
半響,寒聲問道:“桑育信呢?”
沈修沉默了一會兒,淡漠道:“死了。”
他的語氣太平靜了,平靜到桑世雋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竟是怔在了原地好一會兒,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等分辨出沈修說的‘死了’是什么意思的時候,一直隱忍的怒氣驟然間就以排山倒海的氣勢沖了上來。
翻涌出的目光,仿佛積蓄的火山噴了出來,恨不得將眼前這人吞噬得連骨頭都不剩。
他瞳孔放大,寒聲一個字一個字地質(zhì)問:“你說什么?”
沈修平靜地看著桑世雋,嗓音仍舊平靜得沒有絲毫起伏:“你該知道吧,西亞有些富豪,以狩獵人為樂趣。我把桑育信送到了狩獵場,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
聞言,桑世雋再也忍不住了。
他怒發(fā)沖冠地朝沈修走過去,舉起手中的拐杖欲朝沈修狠狠砸下去。
但是倪綺煙的動作更快。
她一下子就跑到了沈修的面前,使勁推搡了桑世雋一把。
桑世雋本就腿腳不便,被倪綺煙這一推,竟是狼狽地往后踉蹌了好幾步。
拐杖一時沒支撐住力道,痛得他驟然間就咬緊了牙關(guān)。
可身體上的這點痛苦算什么。
折磨著桑世雋的,是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死了!
而身為爸爸的他,居然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
這副病弱的身體,讓他根本沒辦法立馬就給他的兒子報仇,這太讓人痛恨了!
他拄著拐杖,強(qiáng)撐著穩(wěn)好身形。
咬了咬牙,他從唇齒間蹦出:“你答應(yīng)過我,會把孩子還給我,為什么要背信棄義?”
“我確實說了,會把孩子還給你,但是我沒說,把兩個孩子都還給你。”
“你!”桑世雋的額頭突起青筋,要不是他現(xiàn)在腿腳不便,他絕對要上前錘爆沈修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