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骨碎裂的聲音攝人心魄。
費思渾身顫抖著,全非的臉上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表情痛苦而僵硬,如同將死之人那般。
厲時御冷哼一聲,殺氣騰騰的收回長腿,繼而不急不徐的戴上風塵替過來的一次性手套。
剛剛那兩腳下去,快狠準,直接就將費思的腿給廢了!
一旁的風塵看得兩眼發(fā)直,總裁這是……哪門哪派的功夫?
太牛逼了!
厲時御糾住費思的頭發(fā),力道重的似要將他的頭皮直接扯下來,聲音幽冷仿佛來自地獄。
“人現(xiàn)在在哪?”
此刻的費思近乎奄奄一息,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了,氣若游絲的回答,“他……他不在C國……”
厲時御微微一愣。
不在C國?難道M國還有他所不知道的地方?
……
二十分鐘后,一輛奢華的瑪莎拉蒂以驚人的車技駛?cè)肓艘粭l崎嶇的山路,車速很快,不停的漂移聲在空寂的四周摩.擦響起了一陣陣駭人驚心的聲音。
到達山路的終點,一間破爛的木屋赫然而立。
厲時御推門下車,銳利如豹的眸快速掃了周圍一眼,除了這間木屋之外,四周皆是密密麻麻的叢林,空氣更是陰冷潮濕,一陣風刮來的時候,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風塵和陳戰(zhàn)將已經(jīng)殘廢的費思從車里拖了出來,而后跟厲時御對了一個眼神之后,率先朝木屋走了去。
他們倆把費思丟在門口,跟著將門敲響,片刻,木門從里面被打開,然才剛開了一點縫隙,陳戰(zhàn)便直接一腳將門踢開,兩道身影快如閃電的沖了進去,三兩下就把里面的幾個大漢給制服了。
“靠!這也太弱了!”陳戰(zhàn)覺得沒勁,“風哥,這就是黑蛇的人嗎?”
風塵一腳踩著一具“尸體”,神色慵懶,“我也很失望!”還想借機活動下筋骨的呢!
厲時御在他們打架的時候便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被綁在木柱上的厲牧霆!
“爺爺!”深邃的瞳仁驟然一縮,厲時御沖過去,眼前,已經(jīng)昏迷的老人狠狠刺痛著他的心。
“留一個活的!”沉冷的聲音直接將方圓幾里的空氣給壓迫至了冰點。
他將厲牧霆背在背上,繼而朝著趴在門口的費思走了過去。
“看來你家主子的確沒把我放在眼里,派這么幾個廢物守在這里,是因為太相信你不會背叛他,還是因為覺得我不可能把人救出來?”
“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你什么……時候放了我……老婆?”費思狼狽的趴在地上,虛弱的抬頭問道。
“我根本就沒綁架你老婆!”厲時御眼尾一挑,盡是諷刺。
費思一愣,拼命的想要瞪大眼睛,奈何兩個眼角都裂開了,眼周圍皆是傷,他根本連睜都睜不開。
“你……說什么?”
“說給你看的視頻是假的,蠢貨!俗稱障眼法,呵,費先生,都說你視妻如命,可你卻連自己的老婆都認不出來,不覺得很可笑么?”風塵上前解釋,轉(zhuǎn)而便是不屑,“就你這樣還想跟我們總裁斗志!”
厲時御懶得在看費思悲痛悔恨的表情,冷冽的對風塵宣布道,“安排下去,把他送回黑蛇的府上,我沒興趣幫別人處決叛徒,剩下的,剁了,打包一同送回去,告訴他,這就是挑釁我的下場!”
勾了勾唇,他接著說,“還是最輕的!”
“是!”風塵頷首接令,只感覺背脊陣陣拔涼。
總裁的殺氣太重了,他有點接不住。
“另外,給莫沉旭打電話,讓他在醫(yī)院門口接應我。”
話落,一腳踹開擋在門口的費思,大步朝瑪莎拉蒂邁去。
……
經(jīng)過診斷,厲牧霆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并沒有什么大礙,沒多久便清醒了過來。
厲家?guī)兹耸卦诖策叄吹剿犻_眼睛,原本還滿腹擔憂的付妍兒突然激動的熱淚盈眶。
“爸。”她蹲在床邊,拉著他滿是褶皺的手,哽咽的說道,“爸,你終于醒了,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厲牧霆搖了搖頭。
“天岳,你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把沉旭叫過來啊!”
“好好!”厲天岳連連點頭,正要走,卻被厲牧霆沙啞的聲音喊住了。
“不用了。”
“爸,慢點。”厲天岳夫妻配合著厲牧霆將他扶起來半躺在床上。
“我沒事,用不著那么緊張。”厲牧霆有些氣虛的說著,看了付妍兒一眼,“別哭了,我這不是還活著呢嘛。”
付妍兒低頭吸了吸鼻子,“爸,你說咋們厲家勢力算大了吧,可是一天一夜都沒把你給找回來,哪有不擔心的啊,都快把我們給嚇死了!”
“是啊爸,好在時御這孩子神通廣大,不然說不定現(xiàn)在還沒找到你呢。”厲天岳說道,再次不得不為自己的兒子點贊。
厲牧霆聞言掃了病房一眼,“那小子呢?”
“咦?剛剛還在的呢。”
門口,厲時御第三次撥號失敗之后,一張俊容終于冷了下來。
本來想把找到爺爺?shù)暮孟⒎窒斫o她,誰知道她竟敢關機!
為什么關機!?
眉峰一擰,沒多想,厲時御直接離開了醫(yī)院,駕著車往別墅疾馳地而去。
他想看到她開心的樣子,哪怕是因為別人。
卻不想,回到別墅,他并沒有看到安慕希的身影。
只看到空蕩的客廳桌面上擱置的一張紙條——
多謝厲總近來的照顧與幫助,如果我能有幸回來,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落筆,安長禹。
厲時御俊如神祇的臉上陣陣陰霾,紙條在他的手心揉成團,接著被隨手甩在了地上。
這字條里,只是提的他安長禹自己一個人。
所以,安慕希呢?
陰郁著臉將房間都搜了個遍,還是沒有看到那對父女的身影,莫名的,厲時御的心底猛然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雙拳攥緊,腦海里適時回想起安長禹的留言,大腦以高頻率運轉(zhuǎn)片刻后,瞳仁驟然一縮,心臟也好似被什么突然擰緊,悶的他喘不過氣。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風塵的電話,“馬上給我查今天飛往c國的所有航班!”
話落,掛了電話。
安慕希,你最好別給我干什么蠢事!
不過須臾,緊握在手里的手機響起震動,厲時御立馬劃下了接聽,“說重點!”
“總裁,大事不好了,夫人去c國了!”風塵的聲音帶著震驚和絲絲恐慌。
而這只是在厲時御的預料之中!
不用想也能知道安慕希去那里做什么!
“立刻,馬上,把那個航班給我攔下來!”
……
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三個多小時的飛行,可還沒達到一半的航程,安慕希坐立不安,一顆心仿佛跟著這飛機懸在了半空!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安慕希起身,朝旁邊座位的乘客打了個招呼。
隨后,便往洗手間又去。
她站在洗手臺前,看著鏡子中憔悴不堪的自己,彎下腰,狠狠的洗了把臉。
別擔心!別擔心!她不斷的安慰著自己,爺爺吉人自有天相,而且還當過兵,身子骨硬朗的很,他一定會沒事的。
嗯!一定會沒事的!
暗暗的自我一把鼓勵后,安慕希抬起頭,卻對上鏡子里一張熟悉的面孔。
瞳仁一縮,心跳也漏了一拍。
她還以為自己的出現(xiàn)了幻覺,可是連揉了兩次眼睛,背后的身影依舊還在,她的心緒頓時作亂一團,轉(zhuǎn)過去,不可置信的看著殷墨池!
不!
是黑蛇!
葉菲然的同伙,黑蛇!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不是應該在c國嗎?
殷墨池嘴角掛著邪魅的笑,湛藍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住那張震驚卻依舊好看的小臉,提步逼近,將她抵在了洗手臺上,湊近她,呼吸曖味,“M國到C國的路途這么遙遠,我怎么舍得讓你一個人呢?”
安慕希,“……!”
“更何況,你還是我朝思暮想的美人兒!”
殷墨池伸手撫上那張白皙巧麗的臉。
安慕希抵觸的拍開他的手,神色,口吻,盡是嫌惡,“拿來你的臟手,我閑惡心。”
明亮的眸子暈染著極致的怒意,涓涓流水般的聲音更是冷如冰川。
不想,殷墨池不怒反笑,還輕而易舉的將她不安分的手禁錮在了自己的腰上,咋地一看,倒像是安慕希主動抱著他,旁人看來也像是這么回事兒,以至于進來的人都紛紛忽視了她暗暗求救的眼神。
絕望!
她閉著眼睛,因為隱忍而渾身顫抖!
她不能生氣!不能激怒他,因為爺爺還在他的手上!
“殷墨池,你到底把我爺爺怎么樣了?!”
冷冷的質(zhì)問,卻讓殷墨池不免怔了一下。
只因為,從沒有女人這樣連名帶姓的叫過他,有時候,他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這個名字。
薄唇微勾,殷墨池笑的意味深長,“只要你聽話,我保證你爺爺會沒事。”想了想,他又繼續(xù)說,“不對,那是你前夫的爺爺!”
安慕希雙拳握成拳頭,清眸巨冷,“他只是一個老人,殷墨池,你到底是如何下的去手!?我告訴你,如果爺爺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一定找你拼命!”
殷墨池撫著她的臉,饒有興致的挑眉,“拼命?你夠格么?”
“別說只是一個,為了睡你,我可以把你們M國的老人都抓來,守我大C國的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