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聽到鄭嵐說一句話,她可以說手機放在秘書那里,她沒有看到。
那么,自己怎么就不可以說,手機突然壞了,所以才和她中斷了聯(lián)系。
絕望的傅語沉,走進浴室,鎖上了門便大哭起來。
鄭嵐根本就是在拖延她而已,這或許一開始,就是她的陰謀,她從沒有動過要幫自己的打算。
那么現(xiàn)在,在紀家,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幫助得了自己?
也許,這一關(guān),她真的過不去了!
她感覺自己的心連同著身體,已經(jīng)徹底涼透,她的心徹底死了,根本沒有任何希望。
這件事情,應(yīng)該不會再有轉(zhuǎn)機了,她就要永遠失去她的母親……
傅語沉越想哭的越厲害,一個人癱坐在浴室冰涼的地板上,哭的頭暈,就趴在馬桶上吐了起來。
她今天滴水未盡,但是胃里卻翻涌個不停,甚至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吐累了,她便一個人趴在胳膊上,無聲的流淚,目光黯淡的沒有一絲生氣,也許,她的心已經(jīng)徹底死了……
也不知在浴室哭了多久,連紀亦澤都已經(jīng)下班。
回到臥室,他沒有看到傅語沉的身影,卻看到浴池的門緊緊閉著,里面亮著燈。
他便試探的敲了敲門,不管他怎么敲,里面都沒有回答,他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
她自己一個人在浴室,會不會出什么意外?”傅語沉,你在里面干什么,怎么還不出來?”
傅語沉還以為是打掃房間的傭人,聽到紀亦澤說話,她才恍然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他下班的時間。
不過,此時她還不想和任何人說話,她就只想一個人默默的坐在這里,誰也不見,就在這里坐一輩子吧,反正只要出了這個門,所有的事情都會像大山一樣壓在她的頭上,讓她不能喘息。
她已經(jīng)無力支撐,就連和別人說一句話的力氣都已經(jīng)沒有了。
紀亦澤見她沒有回答,更大力的敲起門來,“傅語沉,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說。”
這個女人,雖然一天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但是他知道,她是把所有的心事,都藏了起來。
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把自己關(guān)在浴室,會不會出什么意外?萬一她有什么想不開的,可怎么辦?
紀亦澤猜的沒錯,傅語沉確實動了輕生的念頭。
她真的覺得,自己已經(jīng)找不到印章,根本就再也奪不回她母親的骨灰,她所有的努力都做了,還是依然沒有結(jié)果。
就三天的時間,她已經(jīng)不再相信,這件事情還會有轉(zhuǎn)機。
不可能了!她死定了!
紀亦澤用拳頭錘著門,“如果你再不出來,我就把門拆了,你聽到我說話沒有?”
他把門捶得來回顫抖,她見他這個樣子,可能真的要把門拆了。
傅語沉緩緩的開口,無力的說道,“我只是想在里面靜靜,你不要打擾我,可以嗎?”
“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和我說,我?guī)湍憬鉀Q。”
可是現(xiàn)在的傅語沉,她根本就不相信,紀亦澤真的會幫她促成合作。
他又不是沒有和自己承諾過,不還是依然沒有結(jié)果,之所以這么說,不過就是想把自己騙出去而已。
鄭嵐騙她,傅興安也騙他,就連紀亦澤,還是騙她,他們都騙了自己,她越想越絕望和心酸。
她不過僅僅就是想得到自己母親的骨灰,為什么?這種對于常人輕而易舉的事情,對于她來說,卻是拼命都得不到的。
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老天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這樣想著,她的眼淚再次滑落,順著手背流到地上,“你走吧,不要和說話了。”
紀亦澤聽傅語沉的口氣,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好像什么都放棄了一般,她這個樣子,實在令人擔(dān)心。
如果她出什么意外的話,一定馬上會被媒體報道,到時,就連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他不能讓傅語沉繼續(xù)這樣消沉下去,也不知是為了紀家的名聲,還是真的關(guān)心傅語沉,他現(xiàn)在真的擔(dān)心起來,對浴室里面的那個女人。
“你不要這個樣子,你要相信我,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幫你。”
“你說的是真的嗎?”傅語沉半信半疑。
鄭嵐沒有這么和她這么說過嗎?不過就是為了利用她而已,想必,紀亦如此也是吧。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說過謊話?”
好像確實是這個樣子,紀亦澤的心思雖然常人難以猜透,但是他說過的話,卻總是會兌現(xiàn)諾言。
她要不要再試著努力一下,把這件事情告訴他,或許他真的有辦法可以幫助自己。
就算他不幫助自己的話,她也沒有任何遺憾了,該做的努力都做了,就這樣平靜的離開也好。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這個女人廢話真多,他都說了,她怎么還是不肯相信?
紀亦澤再次鄭重的重申,“你真的可以相信我,現(xiàn)在我命令你,馬上出來。”
“我不出去,我死活也不出去。”她害怕,不想離開浴室,現(xiàn)在她甚至害怕見到任何人。
“你不出來,是想在浴室里待一輩子嗎?”
“就算在浴室里呆一輩子,又能怎么樣?”
這個女人又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她怎么可能在浴室里待一輩子,她明明沒有喝多,怎么說話就像喝了酒一樣。
他猜測,她是不是背著自己偷偷在家又喝酒了,“你告訴我,你剛剛是不是出去喝酒了。”
喝酒?紀亦澤成功提醒了傅語沉,他要是不說的話,她還想不起來。
此刻,她真的想一醉方休,也許徹底醉了,就可以忘記這些事情,逃避現(xiàn)在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可是,紀亦澤怎么會同意她喝酒?他上次明明已經(jīng)警告過她,如果再喝酒的話,他就不會輕饒了自己。
現(xiàn)在,他又回到了紀家,更是不可能放她出去。
“你讓我出去可以,但是必須要讓我喝酒。”
“你剛剛難道沒有喝酒嗎?”
“我根本就沒有想到喝酒,還是你提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