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后面的那個人,傅語沉的面色,一瞬間變成灰色。
他怎么陰魂不散?竟敢明目張膽的進公司找自己。
傅興安卻不知羞恥,大步走進來,就像進自己家一樣隨便,自然。
傅語沉像個木雕一樣,愣愣的,看著他大搖大擺的樣子。
李媛媛注意到傅語沉的表情,知道自己可能做錯了,馬上識趣的關門出去。
屋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傅興安高高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這哪是來求人的姿態。
傅語沉被他的擅自做主進入公司氣得臉色鐵青。
又不敢高聲呵斥,只是眼睛像兩個火球一樣瞪著他。
傅興安卻不以為然,坐在上發上的他反而沒那么焦灼了。
這回傅語沉不幫也得幫。
“你怎么還進來了,我不是告訴你中午說嗎?”傅語沉壓低聲音,忍著怒火說。
“我想了一下,還是要和你進來,你要是走了,我去哪找你?”傅語沉走后,他越想越不安。
他嚴重懷疑她就是想把自己騙走,之后就不會再聯系了,她的性格自己還是有些了解的。
已經走了的傅興安又折回來,正巧碰到剛來上班的李媛媛。
便主動搭話,向她詢問傅語沉的位置。
李媛媛一聽,原來是找傅語沉的,就順便就把他帶了上來。
這一路上許多人都看到了。
傅興安還是反應過后追來了,傅語沉面對他的糾纏不休也沒有辦法。
這畢竟是公司,她只想趕快答應他,然后把他趕走,“有什么事,快說!”
“給我五萬塊錢。”傅興安說的大言不慚,就像傅語沉欠他的一樣。
而傅語沉卻被突如其來的張口要錢震動了一下。
五萬塊錢,對她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可是傅興安真的就連五萬塊都拿不出嗎?她不相信。
“我沒有!”傅語沉說的干凈利落。
之前給她母親看病,她還欠下了很多外債,到現在也沒有還完。
她真的沒有一點積蓄,別說五萬塊,就是一萬塊,也沒有。
“你是紀家少奶奶,怎么會連這么點錢都拿不出來。”
不僅傅興安不會相信,就是誰,都不會相信傅語沉其實一窮二白。
她現在可是豪門貴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我真的沒有錢,之前母親生病還欠下好多。”傅語沉一想到這里,內心還有些觸動,眼神暗淡起來。
“嫁人了果然不一樣,別忘了是誰讓你嫁進紀家的。”傅興安正色道。
他以為她應該心懷感激?這也好意思說,她根本就不想嫁進紀家!
他是不知道自己在紀家的真實狀況,“紀亦澤只給我一些日常開銷,沒有多余的錢。”
傅興安斷然猜測,她一定是在說謊,“你可以管他要。”
就算紀亦澤不主動給,她也可以開口要,反正她連人都是紀家的。
他把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都交給了紀家,怎么會連五萬元都換不來?
“你這是賣女兒?”傅語沉心里冷笑,拿女兒換合作書還不夠,還要賣錢,真是夠貪心的。
“我真的有急用,不然也不會來找你。”
“你有什么急用?”傅語沉倒想聽聽理由。
“這……”傅興安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隱情。
傅語沉看著他,等待著回答,卻一無所獲。“你去賭博了?”
她試探著問,賭博賣女兒這么沒有人道的事,傅興安有可能做出來。
“當然不是。”傅興安肯定的回答,賭博他還不至于。
傅語沉稍微放心了一下,那還有什么事會急著用錢?
她的目光繼續停留在傅興安身上尋找答案,到底是什么原因把他逼成這樣。
“今天是我生日,就當是你們孝敬我的了。”傅興安找著理由,他過生日,她總不能一分錢不出吧。
聽到這個理由,傅語沉卻沒有一絲感覺。
她過這么多次生日,他哪次記得,他都不知道自己哪天出生的。
傅語沉表情冷淡,只是在椅子上低頭扣著手指。
而且看傅興安的樣子明顯就是在撒謊,過生日怎么不早說。
支支吾吾,欲說還休的,不可信。
“就算你過生日,我也是真的沒錢,紀亦澤也不會給我。”她是真的拿不出錢來,不管他找什么理由。
傅興安聽到傅語沉這么說,臉上掛著不耐煩,他就要這么一點錢,至于這么扭扭捏捏的?
他的眉眼間漸漸凝結出怨氣,化作語言朝傅語沉劈頭蓋臉的過來。
“我早就告訴過你,要趁早生個孩子,不然站不住腳的。”
傅興安的臉上滿是對傅語沉不聽他話的責備。
感覺到他又要把話題給扯遠了,傅語沉趕快想打住話題,“反正現在我是沒有錢給你,你是不會連五萬塊都拿不出的。”
看到傅語沉這個絲毫不在意自己生日的樣子,傅興安氣得胡子都要燒起來了。
“如果你今天不給我錢,我就去找紀亦澤,他肯定會給我。”說著他就起身愁眉苦臉的欲往外邊走。
這么沒有尊嚴的話,他都說的出口。
這件事不能讓紀亦澤知道,否則她在紀家也抬不起頭了。
傅語沉看著傅興安完全不要臉面的樣子,去紀家鬧,他還真的做的出來。
今天,這個錢無論如何都要給了,傅語沉徹底被他的不要臉打敗。
她起身三步并兩步,一把拉住馬上走到門口的傅興安。
“先別走!容我想想辦法。”傅語沉有些松口。
被拉住的傅興安顯然有些得逞的樣子。
傅語沉想妥協,只要傅興安能趕快走,就算給他錢也可以。
只是,她算了算,她所有卡上的錢加在一起也不夠五萬塊。
她長長的嘆了口氣……,不過,轉念一想,她的手里倒是可以拿出五萬塊,但那根本不是自己的。
把鄭嵐給自己買東西退回去的錢,還在卡里,遠遠超過五萬塊了。
不得已,傅語沉只能先拿這個錢補貼上,然后她再慢慢還,而且最近,鄭嵐也不會接受這個錢。
就算是這樣,傅語沉心里還是不是滋味,畢竟是她擅自做主拿別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