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停下!"邢鋒一聲低喝,手中的巨闕如同標槍一般,重重甩出。
嗡!
宛如一把滿弓下的箭矢爆射,充滿了穿透力。
"呔!"
夜行衣男子吃了一驚,極度扭轉身姿。
巨闕擦著他的身體,插在了地面。
饒是如此,他還是被巨闕恐怖的慣性給震的踉蹌了幾步。
咚咚咚!
也就是這個空隙,邢鋒已然徒步追上,單手一提,巨闕重新掄起。如扁舟般,砸向了夜行衣男子。
夜行衣男子根本來不及躲避,只能抬劍橫欄格擋。
鐺!
赤紅色的氣勁,如漣漪般擴散。
夜行衣的男子整個人都驀地往下一沉,青筋暴露。
"說,你到底是什么人?"邢鋒一字一頓。
夜行衣男子沒有回話,竭力抵擋,但眼下被巨闕碾壓,邢鋒不松手,他難以逃脫。
"你不回答。就讓我親自看看,你究竟是誰!"邢鋒的另一只手,抓向了對方的面紗。
"等等!"夜行衣男子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慌亂,"你若執意想知道我是誰。我現在沒辦法反抗!但是,我敢保證,當你看到我這張臉,絕對會后悔!"
邢鋒臉色一變,不知道為什么,眼前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十分特殊。
像是很久以前就認識,偏偏,他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嗡嗡嗡!
就在他愣神之際,一抹密集的烏黑自劍尖的地方涌動。
赫然是一只只兇殘的蟲子,朝他手臂撕咬而來。
邢鋒手腕一抖,那些蟲子便在鋒利的劍鋒下,化為殘肢。
夜行衣男子立即棄劍,身形如泥鰍般,從巨闕下逃脫。
"你覺得,你走得掉嗎?"邢鋒目光冰冷。
"從你猶豫的那一刻起,我就走定了!"夜行衣男子朝前狂奔幾步,一條黑色的鐵鏈不知從什么地方甩來,閃電般的將他拉走。
"邢鋒,三言兩語就讓你相信,哪怕你是個王者,我絕對活不久!"
嗤笑的聲音,在空氣中傳蕩,卻已經不見了夜行衣男子的人影。
"是嗎?"邢鋒收起巨闕,皺了皺眉頭。
不管對方有沒有騙他。有一點,他絕對可以確定。
那就是,他和對方,一定認識!
不僅僅是從言行舉止,還有感覺!
熟悉而又陌生,就像是天空的皓月,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怎么都抓不住!
到底會是誰呢?
以邢鋒的專業能力,但凡是見過一兩面的人,他都可以的記得。
為什么,剛才那個人,卻偏偏讓他想不起是誰?
"邪劍宗,黑巫族,不管你們到底在預謀什么,我必定將你們瓦解!"
邢鋒兀自呢喃了一句,轉身,便回到了少林。
此時的正堂大殿內,岳如雷和歐陽寒風兩個掌教,已經被戒心方丈等人扣押。
兩派的弟子,也都個個狼狽,不敢造次。
"掌教,你回來了?"玉甄子看到邢鋒,連忙問道,"那家伙抓到沒?"
"跑了!"邢鋒搖頭。
"沒想到。此次話事人之爭,竟然還有更大的陰謀!"云霓師太深吸了口氣。
"岳掌教,你是不是該給一個答復?"邢鋒看向了岳如雷。
"我什么都不知道!"岳如雷咬牙道。
"還嘴硬?"邢鋒反手就給了他一把巴掌,"岳掌教,你覺得,現在你,還能在武林中立足嗎?你的命,在我手里,我要殺你,沒人會有意見!"
冷冽的語氣,讓岳如雷禁不住渾身一顫。
他先是被邢鋒大敗,接著又結結實實的挨了幾掌,已然身受重傷,毫無反抗的余地。
淪為階下囚,只能任人宰割。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岳如雷使勁咽了口唾沫,"我承認,我的確想做武林話事人,稱霸武林!但試問,你們在場的。哪個不想做第一?"
嗡!
一抹劍鋒,直抵在他的喉嚨。
邢鋒冷冷道:"不要太高看自己,你連籌碼都算不上,就不要裝瘋賣傻了!你若不說,我可以換人!"
岳如雷看了一眼旁邊的歐陽寒風。面如死灰:"好,我,我說……"
原來,早在一年多以前,就有一個神秘人找到了他,給了他這套殺人劍法,讓他有足夠的實力,成為統領武林的人。
而條件,對方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過。
起初岳如雷還不屑,畢竟劍法可是他山岳劍派的專長。
但在他練過殺人劍法以后。才發現,自己的劍法,簡直就是垃圾。
加上他早就不甘心屈居于佛道兩門之下,對方又是無償的,他自然就欣然接受了。
越到后來,他就越對這套劍法癡迷,甚至裝扮成神秘人,找人試劍。
試劍的人,往往就是一個下場,死!
一次意外。讓佛道兩門的祖師發現,對他進行了追擊。
岳如雷害怕暴露身份,不敢和他們正面硬抗,哪里想到,兩個祖師窮追不舍。
可謂如影隨形,讓岳如雷足足跑了兩三個月。
他雖有殺人劍法,但面對佛道兩門的祖師,也不是對手。
好在關鍵時刻,神秘人再次出現,幫他重創兩位祖師,這才讓他幸免于難。
岳如雷早就心知肚明,佛道兩門祖師已經不在,所以此次的武林話事人之爭,才勢在必得,敢對少林直接采用強硬手段。
少林院外,早就埋伏了他們山岳劍派和雙花宮的人,只要一聲令下,便可掌握大局。
哪里想到,半路殺出一個邢鋒,讓他一切計劃落空。淪為了階下囚。
"混賬東西,你好歹也是一派掌門,居然利欲熏心,草菅人命!"
"佛道兩門祖師雖然不是你殺死的,但也跟你脫不了關系!"玉甄子驚怒連連。
"我知道我有錯。可不管怎么樣,不是我殺了他們啊!"事到如今,岳如雷也沒底氣再嘴硬,只能一個勁的賣慘,"說起來。我也是受害者……"
"虧你有臉說!"邢鋒哼了一聲,"難道你們接觸這么久,對方沒有向你透露半點身份嗎?"
"有,我問過很多次!"岳如雷說道,"他只說。他們是黑巫族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和你接洽的,一直是剛才那個人?"邢鋒又問道。
"是!"岳如雷點頭,接著又搖頭,"不對,半年以前,應該是換了一個人!雖然他們都是夜行衣的打扮,從未露過本來面貌,也沒有明說,但我能察覺,中途換了人!"
"那你呢?有什么要說的?"邢鋒看向了歐陽寒風。
"我,我更加什么都不知道!"歐陽寒風瞥了一眼岳如雷,"我只是岳掌教的合伙人,是他找上我,讓我跟他合作!不信,你可有問他!"
"呵呵,沒錯,是我找的他!對于神秘人的事情,只有我是當事人!"岳如雷苦笑了一聲。
"不對啊!"玉甄子聽的連連皺眉,"掌教,按說當初襲擊你們隱龍隊的劍道高手,用的是邪劍宗的劍法!而岳如雷用的劍法,如出一轍,就說明他學的也是邪劍宗劍法!那個神秘人,怎么會是黑巫族的人?"
邢鋒同樣眉頭緊皺:"目前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黑巫族和邪劍宗,有著緊密關聯!"
"邪劍宗的劍法?古武界邪劍宗?"岳如雷吃了一驚,"我學的竟然是古武劍法,怪不得如此厲害!只是,堂堂的邪劍宗,為什么要插手我們的事?"
"我們要是知道,還會問你?"玉甄子一腳踹了上去,"掌教,看樣子,岳如雷就是個傀儡而已,從他身上,找不到什么線索,現在,該怎么處置他?"
岳如雷聞言,立即求饒道:"邢鋒……啊不對,是邢掌教,我完全就是受人蠱惑,我有錯我認,我愿意面壁思過,還請您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