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黃道吉日。
今天不僅僅是個好天氣,更是一個轟動全杭城的大日子。
一位老先生的七十大壽!
戰(zhàn)功赫赫,戎馬一生。
軍中高位,威名遠(yuǎn)揚(yáng)!
馮家,馮欽山馮老先生!
在得知老先生要舉辦七十大壽的那一刻起,杭城無數(shù)權(quán)貴,就已經(jīng)開始重金備禮,就為能夠博得老先生歡心。
雖然馮老爺子大半輩子都在軍中,沒有浸淫商場。但以他的身份,無論走到哪里,都是立于巔峰之上。
哪怕是杭城最頂尖的武道家族曹家,都要禮讓三分。
如此巨擘的大壽,如何能不引的四方來客,前呼后擁,爭先恐后。
不說得到馮老先生的青睞,哪怕是夸贊兩句,都是極大的殊榮。
以至于才上午時分,圣明湖邊的一座老宅子。就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無數(shù)賓客,踏至而來。
當(dāng)然,不是什么人都能進(jìn)去的。
大門口,早已有人把守。驗證身份。
足夠分量的,才有資格被引入內(nèi)院,稍差一點(diǎn)的,就在外院,至于再差的,喜歡就在門邊上候著,不喜歡的,回家睡大覺去。
李雨晴一身長裙,橙黃色的絲布上,點(diǎn)綴著白花朵朵。
既不張揚(yáng),又不失大方優(yōu)雅。
宛如畫中走出來的女子,飄然若仙。
不過,仙子此時有些緊張:"邢鋒,你備的到底是什么禮?先讓我看看不行嗎?"
"放心吧,絕對夠重!"邢鋒咧咧嘴,手里,還捧著一個老舊的盒子。
和周圍的花團(tuán)錦簇相比,著實有點(diǎn)寒磣,以至于李雨晴心中忐忑不安。
內(nèi)院中,馮欽山端坐在石臺前,一身素衣打扮,皺著眉頭道:"孫連城,你說你這事兒辦的,直接發(fā)帖下去,哪些人能來。哪能人不用來,不就一目了然了嗎?你瞅瞅外面,雞飛狗跳,跟菜市場似的,你是生怕人少是吧?"
警衛(wèi)員孫連城尷尬的撓了撓頭:"先生,時間倉促,而且我們很多年沒回杭城,很多關(guān)系都理不清了,索性不如把消息放出去,能來的就來,稍微篩選一下就可以了!再說,我們要是把請?zhí)l(fā)給李雨晴,萬一讓邢鋒覺得是挑釁,攔著不來咋辦?更何況,不發(fā)請?zhí)脑挘瑴悷狒[的人多,這不正合先生你的意思嗎?"
"也對,壽不壽宴的無所謂,反正主要就是為了這丫頭給辦的!"馮欽山嘆了口氣,接著說道,"聽說,昨晚上,曹家出大事了,什么個情況?"
"曹家的公子曹開杰,被人廢掉了!"孫連城說道。"武功,身體,全廢!"
馮欽山聞言,臉色變了變:"別告訴我,是那混球干的!"
孫連城又尷尬了:"正是邢鋒!"
"什么?"馮欽山氣不打一處來,"這癟犢子玩意兒,就會給我搞事情!本來我還打算今天跟曹家打打招呼,現(xiàn)在好了,人家待會兒指定上門興師問罪!"
"這……應(yīng)該是純屬意外!"孫連城說道,"先生,邢鋒的性子你應(yīng)該了解,人不犯我,他絕對不會去犯別人!曹家公子,肯定是觸了他的底線,才被廢的。"
"曹家是武道家族,高手如云,是他說廢就廢的嗎?真是的,吃過這么多次虧,還改不了臭毛病!"馮欽山如同一個老父親,罵罵咧咧。"本來還想給李雨晴立威,現(xiàn)在倒好,跟曹家結(jié)仇,讓我怎么辦?"
孫連城撇撇嘴:"大不了,和曹家不往來唄。反正咱也不怕他!"
"說的輕松!"馮欽山瞪了一眼,"你當(dāng)我還是以前,我現(xiàn)在就是個退休人員,曹家要是撕破臉,雖然不敢動我,但暗地里給李雨晴使絆子,豈不是憑添麻煩!"
"這……"孫連城一時無語。
"先生,程家,吳家,楊家等家主。前來賀壽,人已經(jīng)在外邊了!"這時候,一個手下走進(jìn)了內(nèi)院。
"先生,這件事,等曹家的人來了再說吧,咱先辦壽禮!"孫連城一邊勸說,一邊轉(zhuǎn)頭道,"把人都請進(jìn)來吧!"
"你去外邊看看,李雨晴丫頭來了沒有!"馮欽山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迎客。
院門之外。雖然進(jìn)去賀壽的人已經(jīng)過半,但依舊如火如荼,絡(luò)繹不絕有人前來。
邢鋒和李雨晴在人群中,排隊等候。
眼看著就要輪到他們,后面一個早就等的不耐煩,衣著雍容的婦女忽然嗤笑道:"我說你們兩個,打哪兒來的,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壽宴?拿個破盒子就敢來賀壽,簡直浪費(fèi)時間,還不如趁早扒墻頭占個好位置,指不定能見到馮老先生的真容呢!"
"就是,鄉(xiāng)巴佬進(jìn)城嗎?好東西都拿不出來,賀什么壽?"
"說白了,就是空手套白狼唄,指望著能撞大運(yùn)!"
周圍的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哄笑不已。
李雨晴和邢鋒對視一眼,都默契的沒有理會。
那婦女頓時不滿起來:"喂,說你們兩個呢,裝聾作啞?別在這排隊了,占空間。還浪費(fèi)大家時間,趕緊讓一邊去!"
"下一位!"
這時候,門口進(jìn)行把守和篩選的人員,開口喊道。
李雨晴懶得爭辯,快步上前:"君悅公司李雨晴夫婦。前來賀壽!"
"什么禮?"甄選人員問道。
此次賀壽的規(guī)矩,是主動報上身份和賀禮,進(jìn)行甄選,免得有人魚目混珠。
"這……"李雨晴哪里知道備的什么禮,轉(zhuǎn)頭看向了邢鋒。
"賀禮!"邢鋒說道。
甄選人員一愣。有些不耐煩道:"賀壽當(dāng)然是賀禮,我問的是,你們盒子里裝的什么禮物?"
"既然是來給馮老先生賀壽的,賀禮,自然要當(dāng)面給他看!"邢鋒淡淡的說道。
甄選人員再次愣了愣。
這小子。態(tài)度很狂妄。
雖說君悅公司的名頭最近很大,他聽說過,但對方的態(tài)度,未免也太狂妄了!
當(dāng)即沉下了臉:"哼,當(dāng)我們馮老先生的大壽,是想進(jìn)就進(jìn)的?"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就敢口出狂言!甭說是見馮老先生,你們連進(jìn)大門的資格都沒有,不識抬舉!"先前那挑事兒的婦女,立即叫了起來。
"我看這兩人是鄉(xiāng)巴佬進(jìn)城,自以為是大戶呢!"
"趕緊滾吧,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
周圍的人紛紛落井下石。
雖說上次商圈峰會,君悅公司名動全城,但畢竟時隔不久,還沒到家喻戶曉的地步。
甄選人員也面色不善的說道:"既然你們不配合,那就請到一邊去!"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馮老先生的名聲,杭城誰人不知,我們自然是誠心前來賀壽的!"李雨晴連忙解釋,"邢鋒,還不快把盒子打開!"
"打開,他不識貨!"邢鋒搖了搖頭。
"嘿,你們倆夫婦,存心鬧事是吧?"甄選人員怒了,"我還就不信,是什么稀世珍寶,我會不認(rèn)得?"
"嘁,開什么玩笑,明明是想和稀泥,還說人家不識貨,真是笑話!"
"要是什么寶貝的話,豈會用一個破爛盒子裝著?"
"嘩眾取寵!"
"我看用不著跟他們廢話,應(yīng)該直接轟走……"那雍容婦女,尖酸無比的說道。
"怎么回事?"這時候,一個板寸頭的男子,來到了門口。
"孫哥,有人鬧事!"那甄選人員,立即說道。
"哦?是什么人,敢在這里鬧事,膽子真不小啊!"孫連城眉頭一皺,雖然聲音并不是很大,但那股子渾然天成的氣勢,卻令人望而生畏。
"就是他們!"甄選人員指著邢鋒和李雨晴說道,"君悅公司的這對夫婦,嘩眾取寵,想要魚目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