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找自己的妻子,關她什么事?鳳承允冷漠地看著擋在自己車前的李晴晴,聲音冷如寒霜。“我再說一次,讓開!
“不讓!崩钋缜绺纱嗟木芙^,然后指控鳳承允。“你答應我,讓我跟你來看奶奶,見到奶奶不到兩分鐘,你就要丟下我離開,你說話不算數!
“是你要跟著來,我并沒答應你什么。”胡攪蠻纏的人,鳳承允向來不欣賞,加上他此時急著去找聽雪,給予李晴晴的耐心已所剩無幾。
昨天從爸媽家離開的時候,他跟聽雪說晚上去接她回家,他失言了,不知道聽雪有沒有生他的氣?母嬰書上說,孕婦容易多思多想,心特別敏感,他擔心聽雪胡思亂想,恨不得立刻出現在聽雪面前。
“你讓我跟著你來看奶奶,就是答應了!崩钋缜绐殧嗟恼f道。
“我最后再問你一次,你讓不讓開?”鳳承允懶得和她爭執,他一次一次容忍李晴晴的無理取鬧,不過是看在奶奶的份上。李家受過奶奶的恩惠,奶奶管理鳳氏時,最艱難的時候李董事幫過奶奶,奶奶常常跟他說受人點滴之恩,當涌泉相報,要他善待李家。
“不讓,不讓,不讓!敝匾氖虑橐f三遍。
鳳承允不再與她廢話,松開車子剎車,緩緩朝李晴晴逼近,李晴晴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睛里滿是不敢置信。
“今天我說什么都不會讓開,除非你的車子從我身上壓過去!崩钋缜缁沓鋈チ耍鈭远ǖ乜粗谶@里的鳳承允!拔以谀愕能囅率軅阏每梢哉疹櫸乙惠呑,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了。”
看著車子越來越近,李晴晴手心里開始冒冷汗,但她依然沒有讓開,爸爸和她說過,對付鳳承允這樣的人,他狠,你要比他更狠。
一個人能對自己都狠了,也就沒什么好怕了。
她就不信鳳承允真的敢開車撞自己。
猛然踩下剎車,鳳承允滿臉陰霾的盯著李晴晴。
自己賭贏了,他真的不敢撞她,李晴晴妝容精致的臉上露出得逞笑容。“承允,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那么狠的,我那么愛你,你怎么會舍得傷害我。下車吧,我們一起回去陪奶奶,剛剛離開奶奶病房的時候,我看到奶奶目光里有擔憂,奶奶肯定很擔心我們!
她哪兒來的自信,他舍不得傷害她?鳳承允冷漠的扯了扯唇,踩在剎車上的腳緩緩移開……
遠處響起腳步聲和說話聲,有車子開出停車場,經過這邊,見前面有人擋在一輛已啟動的豪車前,車主覺得有意思,按了幾聲喇叭。
刺耳的喇叭聲,使得李晴晴皺眉,回頭惡狠狠地瞪了車子一眼,車主被瞪的很無辜,干脆一腳剎車踩下,頭探出車窗外,吊兒郎當的唱起來!懊琅,你應該在車里,不應該在車前,這樣多危險啊!”
車主唱完,坐在他身邊的人先笑噴了。
李晴晴卻笑不出來,狠狠地剜了車主一眼。“要你多管閑事,滾開。”
“好兇的美女啊,難怪你在車前,沒在車里!避囍鞑豢蜌獾淖I諷,頓覺沒趣,又一腳油門,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鳳承允欺負她就算了,現在連一個路過的陌生人都要來欺負她,嘲諷她,李晴晴氣紅了眼睛,委屈地看著車里的鳳承允,見他推開車門走下來,心中大喜過望,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維持著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
“承允……”才剛喊出鳳承允的名字,手臂被他的大手握住,往旁邊扯去,李晴晴慌張的急忙問:“你要拉我去哪兒?”
他下車,不是因為她受了委屈,下車來扶她上車嗎?
鳳承允一言不發,將李晴晴扯到一個空的停車位,松開手,轉身走人。
李晴晴是被他扯著走的,重心本就不穩,加上她穿著高跟鞋,鳳承允松開手后,她摔坐在地上。
“鳳承允,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李晴晴生氣地朝著鳳承允的背影大吼,見鳳承允頭也不回,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沖出去想攔鳳承允的車,卻還是晚了一步。
掏出手機,撥打鳳承允的電話。
車子剛開出停車場,電話響了,鳳承允拿出手機一看,是李晴晴打來的電話,隨后將手機扔在副駕駛座上,不予理會。
電話沒接聽,李晴晴氣的在原地跺腳,又打了一次,還是沒接聽,再打,結果與前兩次一樣,她終于相信鳳承允不接她的電話。
好啊,鳳承允,你不接我的電話,我定讓你后悔,李晴晴憤恨地按著手機屏幕,這次撥的是另一個號碼。
水果店里。
今天的顧客比較多,俞爸爸和俞媽媽一個忙著把水果往貨架上放,一個忙著稱重和收錢。
“老俞,怎么沒看到你家聽雪?”一位鄰居阿姨問俞爸爸。
“應該在家里吧!庇岚职终浖苌戏潘,聽到鄰居的問題,順口回答了,他今天因為要去進貨,所以出門比較早。
鄰居不說話了,把自己挑好的水果拿到柜臺邊,給俞媽媽稱重時,有問了一次。
“她一早就出去了。”俞媽媽回答。
鄰居說道:“妹妹,這幾天我來你家店里買水果,都有看到聽雪在幫忙,她怎么有時間來店里幫你們,不用回鳳家嗎?”
“是啊,是!”旁邊的鄭阿姨走過來,加入兩人的對話中!拔易蛱煸缟蟻碣I水果,看到聽雪,就問她怎么這么早來店里幫忙,聽雪說她住在這里,怎么回事?她不會是和鳳家的三少爺吵架了吧?”
“沒有,鄭姐你想多了!庇釈寢屝χf道,給鄰居稱好重量,報了價錢斤兩和總價。
鄭阿姨說道:“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不過看聽雪的表情,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似的,妹妹啊,你可要問清楚聽雪是怎么回事,別讓聽雪吃虧了!
“吃虧。”俞媽媽好笑的問:“她能吃什么虧?”
“我跟你說啊,這男人呢,有錢就容易變壞,就算他不想變壞,現實生活和外面的花花世界,也會導致他變壞。你家聽雪嫁給鳳家三少爺,尤其要小心謹慎,凡事都要多留一個心眼,不能光會討長輩的歡心,還要看住自己老公別被人勾走了。妹妹,你別覺得我是杞人憂天啊,鳳家是妥妥的豪門貴族,有錢有勢,多少人削尖腦袋想巴結鳳家,想把女兒往鳳家塞啊。如今鳳家二房失勢,三少爺成了鳳家的唯一,又是鳳氏總裁,加上三少爺那俊雅的長相,他不惦記別人,別人也會惦記他!
“對對對,鄭姐說的對,你一定要提醒聽雪,看住丈夫。”鄰居附和鄭姐的話,她剛剛付完錢,家里沒什么事,不急著離開,索性留下來聊會兒。
“我替聽雪,謝謝各位鄰居對聽雪的關心了!庇釈寢尩乐x,沒把鄭阿姨說的話放心上。
“大家都是鄰居,不用客氣!编従有χ鴶[手。
“聽雪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自然希望她過的好!编嵃⒁陶f道,又提醒俞媽媽!拔覄倓傉f的話,你可別不當一回事兒。”
“好,謝謝鄭姐!庇釈寢岦c頭。
鄭阿姨傾身靠近俞媽媽,壓低了聲音說:“我跟你說……”
“媽!蹦凶拥统链己竦穆曇繇懫,截斷了鄭阿姨的話。
俞媽媽抬頭,鄰居和鄭阿姨同時轉身,三人同時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高大身影。
“哎呀,三少爺回來了!编嵃⒁滔确磻^來,笑著打招呼。
鄰居不是第一次見俞家女婿,卻從來沒說過話,所以不熟,沒說話。
“鄭阿姨好!兵P承允禮貌的回應。
“你好,你好。”聽到他叫自己鄭阿姨,中年婦人臉上笑開了花!叭贍斶記得我是鄭阿姨,我太感動了。”
“鄭阿姨客氣了。”鳳承允保持著基本的禮貌,朝鄭阿姨點了下頭,走到柜臺邊,問俞媽媽。“媽,聽雪回來了沒?”
“沒回來啊。”俞媽媽回答,隨即疑惑的問:“你怎么知道聽雪出去了?”
鳳長允說:“聽雪今天去醫院看了奶奶,我去的時候,奶奶說聽雪剛走,問我碰到聽雪沒有,我出來沒找到聽雪,以為聽雪已經回來了。”
“她還沒回來。”俞媽媽寬慰他說:“你也別著急,聽雪可能是在路上遇到過去上班的同事,閑聊會兒,耽誤了回來的時間,或者是順道買東西去了,你要是實在不放心聽雪,可以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哪兒。”
“嗯。”鳳承允輕輕應了一聲,表面上接受了媽媽的說法,心里卻很不安,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他掏出手機給聽雪打電話,得到的結果是,關機。
“聽雪關機了!兵P承允平靜的稱述事實,心中的不安卻慢慢擴散,聽雪懷著孩子,不看到她,他無法放心。實在無法再等下去,他對俞媽媽說:“我再出去找找看,聽雪若是回來了,麻煩媽給我打個電話,我立刻回來!
俞媽媽下意識點點頭,心里卻在為女婿的反常感到納悶。
鳳承允離開后,鄭阿姨笑呵呵的說:“這樣看來是我多心了,三少爺對聽雪很上心,我之前說的話,妹妹你不用跟聽雪說了。”
說了那么多句男人有錢就變壞,人家有錢的女婿一來,她說的話立刻站不住腳,看著別人家女婿這么優秀,自己女兒還沒個著落,連男朋友都沒給她帶回來一個,她真是羨慕啊。
“是啊,是啊!一刻沒看到聽雪,三少爺就馬不停蹄的要出去找,小兩口感情真好!编従痈胶停Z氣也是掩不住的羨慕。
她女婿人也不錯,對她女兒也還好,跟鳳家的三少爺一比,她女婿就不夠看,別人家的女婿果然是最好的,唉,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俞媽媽不知道接什么話,加上她還在奇怪鳳承允的反常,也就沒接話,兩個中年婦人自覺沒趣,各自提著各自買的水果離開。
“老俞!庇釈寢尯罢煞,招手讓他過來。
正好一箱水果放完,俞爸爸折疊好紙箱子,用腳踢進貨架下,走過來!霸趺戳耍俊
“我覺得承允今天好像特別擔心聽雪,聽雪出去那么久還沒回來,電話又關機了,該不會……”出事兩個字她說不出口,俞媽媽抓住丈夫的手臂!拔疫@心里七上八下的,要不,你也開車出去找找聽雪。”
一聽妻子說心里七上八下,女兒的手機又關機了,俞爸爸立刻點頭。“好,我也出去找找。”
“去聽雪常去的地方找!庇釈寢屘嵝颜煞颉
“我知道,你放心!庇岚职稚焓峙牧伺钠拮蛹绨颍瑢捨克f:“別擔心,聽雪已經是大人了,她就是在外面逗留的時間長了些,不會有什么事的!
“嗯。”俞媽媽點頭,卻無法真的放心,若是以前,她不會這么擔心聽雪,自從她知道聽雪曾經和鳳承允經歷過什么后,她就無法不擔心。
丈夫不知道聽雪和承允過去經歷過什么,現在也不能告訴他,免得他也跟著擔心,他把女兒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話說,俞聽雪此時在哪兒?
正在藍灣花園,鳳承浩借給方小藝全家住的房子里。
鳳承浩被收監,判刑是早晚的事,按照規定,他名下的財產全都要被凍結,等他被判刑后拿去拍賣,拍賣的錢再拿去填補挪用的公款。
財產被凍結的意思是,不能進行買賣,現在居住在房子里的人,可以繼續居住,等鳳承浩被判刑的那天,房子才會被收走。
因此,方小藝全家四口人,還住在這里。
臥室里,躺在床上的俞聽雪悠悠轉醒,睜開眼睛,茫然的盯著天花板,腦子里還有些模糊,一時間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醒了!贝策呉粋女人的聲音說道。
聽聲音既陌生,又有些熟悉,俞聽雪偏頭一看,站在她床邊的人竟然是李晴晴。
她記得失去意識前,自己是在方小藝車里,現在醒來床邊站的人不是方小藝,而是李晴晴,難不成,自己又被方小藝出賣了一次。
那這里又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