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鴨梨的身影剛隱沒在林中,大師兄也正好尋到了我。
“你可看到黎黎了?剛才那聲響雷,是不是打在她身上了?”
我深覺大師兄真是神機妙算,不做司命的弟子真是可惜。但我還是故作鎮定的問:“你是說鴨梨嗎?她什么時候來倉禹山了?來,這里風景不錯,你陪我看看風景!”
這次偶遇,雖初見有些小小的誤會,但最終我們曾一同瞞過了大師兄。有著共同秘密的我倆,便成為了好朋友。
與鴨梨相處的久了,發現她倒是個毫無心機的姑娘,也沒有了跋扈的公主架子。我倆都少女心性,一同到處胡混。我也終知道,這個六公主竟然是個酒鬼,不但嗜酒如命,還喜歡拉著我一同喝酒。怪不得在基本無酒無肉的倉禹宮前,大師兄會偷偷埋了些許杏花釀,原來他是給自己親愛的妹妹準備的。
每次喝多了,她便問我:“若是你喜歡一個人,會不會總也忘不掉他?”
每次,我都不知如何作答。我不知道我算不算喜歡,其實是我知道我算喜歡,卻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所以,我只算是單相思罷了。既然是單相思,便是忘不掉又能如何呢?
她又問我:“若是你不小心忘了一個曾經深愛的人,會不會還能記起他?”
我更加迷茫,既然是深愛,那又如何會忘掉?即使已經忘掉,便不足以再讓我想起。只是我忘記的太多太多,不知道還有什么可以讓我記起。
人們都說浮生一夢,我總感覺自己是在夢中,總也不能清醒。而至于我喜歡的人,我忘記的人,誰又能說得清。
我曾問過鴨梨為什么不敢讓大師兄知道她被雷劈過。
鴨梨便立時警覺,不再說話。后來,有次她喝的高了,才告訴我,是她泄露了天機,遭了天譴。若是被大師兄知道了,便再也不會讓她來倉禹山。至于再多的事情,便一句也問不出?磥,做神仙,也有做神仙的無奈。
顯然我對她的解釋頗為不滿,但是卻也無能為力。只能期待下次,她喝的更多,再套出一些實情。
我一直懷疑鴨梨沒事來倉禹山,并不只是簡單為了大師兄的親情,更不是為了與我增加友誼。但是至于到底是為了什么,也想不出來。
此后,鴨梨便成了倉禹宮的?。我雖與顏若形式上是師姐妹,一同相處的時間,有10多年,卻因著她端正的性格,并無多少交集。盡管我在實在無聊的時候,也曾死皮賴臉的拉著她一起,卻總也不能增加友誼。反倒與這個認識不久的鴨梨,相處的甚是融洽。
大師兄看我倆能玩到一起,便也默認了我們的友誼,不怎么干涉。倒是三師兄顏顏樂卻總賊頭賊腦的,對我倆的行蹤頗為關注。
我曾懷疑顏樂暗戀鴨梨,因鴨梨著實是個惹人喜愛的姑娘。但鴨梨顯然對顏樂頗為不滿,總是嗤之以鼻,繼而神秘的對我道:“我告訴你個秘密!
我狐疑道,倉禹宮的人,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居然還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鴨梨道:“顏樂是個斷袖!”
我差點栽倒:“三師兄喜歡南風?這事我怎么沒有發現?”
鴨梨瞅了我一眼:“你不知道的太多了,你那思維總是跟不上時代的步伐的!”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看你穿的比山下的陳姑娘都老氣,總是白衣白裙,雖素雅了些,但總是一個顏色,你自己不覺得單調嗎?”
她長嘆一聲:“我也喜歡別的顏色,誰讓我們西海都是白龍呢!白龍只能穿白的,才能顯出我們家族的本色!
我才想到,原來大師兄也是總是一身白袍的。原來還有這么多的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