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能力受到挫折,繼而為師傅亂點鴛鴦感到抗拒。尤其是我看到珞公子,竟然跟丞相的獨女杜靜過從甚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不甘還是什么?
珞公子顯然很忙,日常很少陪我。那日我閑的無聊,便聲稱想去看看東陸的風土人情,撇下陪我的侍女,出城游玩。
那是櫻花紛揚的時節,城外到處是游春的富家子弟。濱河上,游船如織,冠蓋如云。
我在游船的一角,要了幾道小菜,一壺清酒,淡看過往的浮幻世界。遙遠處有誰家的歌姬,唱著不知名的小曲,咿咿呀呀,熏人欲醉。
便在此時,我便看到身旁的女子們騷動起來。
“姐姐快看,那位便是鼎鼎大名的無雙公子!
另一個道:“我東陸的男子,以陌上公子與無雙公子為最讓人折服。想不到我今天運氣真好,剛出門便能一睹無雙公子的神采!
“可惜陌上公子去南方賑災,若是能遇到陌上公子,才是我上世修下的福氣!”
我被這幾位小白花癡的聲音引的好奇起來;仡^打量了幾眼,說話的姑娘,卻也都花枝妖嬈,粉黛金釵。應該也是誰家的大家小姐,說起話來,怎的就這樣沒有矜持?
我輕咳一聲,好奇的問道:“請問哪位是無雙公子?那陌上公子又是哪個?”
那幾位少女,便如看到外星人般,上下打量了我幾眼:“這位姑娘倒也生的清新秀雅,只是有些孤陋寡聞,連陌上公子與無雙公子都不知?”
我尷尬的一笑:“我是外鄉人,今天初到盛京,我真的不知!你們便當說故事般,給我普及一下知識!”
一個黃衫女子,生的眉目靈動,先是警戒的端詳我一眼,看我神情不似作假,又看我態度端正謙虛,便道:“我們盛京有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兩位公子便是我東陸的兩大佳公子。他們都玉樹臨風,英姿瀟灑,我們東陸的女子都以能見到兩位公子為榮,尤其是陌上公子,不但有潘安的外貌,更有治世的才華,是我們夢中的良人。姑娘既然初次來盛京,便能看到無雙公子,真是福分不淺。”
我想,既然兩位公子在這些女子心中都有無上的地位,那若是遇到我這樣傾城之貌的女子打探,是要警惕一些的好。因即使他們得不到,也不希望身邊的人得到。而在這樣狐疑的狀態下,這個黃衫女子還是坦言相告,可見這確實是個爽快的姑娘。因著這份大度,我便與她攀談起來。
原來她叫代雅,是當朝左將軍的女兒。將門之女果然與那些扭捏作態的文官之女不同,眉宇間英氣爽朗。我感覺跟她甚是投緣,便跟她套起近乎來。
代雅的說法,兩位公子都文武雙全,風姿無鑄,被盛京的女子們視為偶像。但是她卻認為,若是陌上公子倒也名副其實,而無雙公子卻有些牽強。因陌上公子人品一流,對百姓所求無不竭盡全力,年前他大破了一件失女案,更是讓百姓視為恩人。
據說年前很多百姓家里的少女紛紛走失,求官官不敢接,求人無人敢問。因坊間流行的說法,那些少女是被魔界的妖怪所擄。
陌上公子聽說之后,立時起身,深入虎穴獨闖雙鷺峰,以一人之力獨挑魔界兩頭食人獸,將眾人解救回來。原來,魔界為召回陌淵魔君的魂魄,所以大批從人間尋找未成年少女,想用萬千少女的精魄凝聚成招魂榜。煉化少女精魄,乃是有損天德的事,所以這事本就驚動了天人兩界。沒想到,天界還未出手,便被陌上公子解決了。所以,陌上公子也被天界視為可造之材。
而無雙公子卻只混跡于仕場名流,很少關心百姓疾苦。我回山跟師姐討教了代雅的說法,師姐的觀點竟如出一轍。或許也正是那個時候,我便對陌上公子的向往和好奇,深深扎下了根。當然更多是因為陌上公子蓋過無雙公子一頭,而心有不甘。因我此時已經看到了,眾位少女所說的無雙公子。而神之又神的陌上公子,一直在我心中是個迷一樣的存在。
江上碧波蕩漾,不遠處一只畫舫,順水而來。畫舫上彩帶飄揚,頂上漆著黃漆,船柱雕梁畫鳳。當其駛近,才發現船頭上站著一雙璧人,而讓我大跌眼鏡的,原來那無雙公子竟然是珞公子,那位女子后來我打探得知竟是當朝丞相之女杜靜。
煙花流觴,綠柳依依,那畫舫便如一道繁復無邊的春色駛進了我心里。
我乍見船頭的少年,乍見整日都見不到的蘇珞,立時渾身都不好了。怪不得蘇珞對我的態度不那么親熱,原來他已經有了心中所系。我瞬時間一陣眩暈,一個失神,便感覺身后有只手推了我一把,我打了個趔趄,掉入了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