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的轟鳴聲逐漸大了起來,不知道我哪位師兄的靈力竟然如此高強。轉念一想,莫不是師傅回來了?但師傅這次出行,明明說需要兩個月的,如何這么快便能回來?但是若不是師傅,以師兄們的修為,不一定能尋到這個結界,更不會有如此強的靈力。但若真是師傅回來,我這次可就慘了。
關鍵是這趟逃跑,都沒出山,花花世界一眼都沒看到,更遑論一睹陌上公子的風采。這虧著實有點大,就是大家說的那個什么來,賠了夫人又折兵,便是這結果吧!如今算起來,這次出逃于我來說便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那重大的事情還是要求三師兄占卜的,不能再有偷懶。我開始深深后悔,自己在書案上留的紙條,簡直就是給自己留下的一條無可辯解的罪證。面對那紙條,我在師傅面前連撒謊的機會都沒了。只是不知道若是出去之后,師傅會這么罰我。
想到這里,我竟然有些擔心早點被救。但若真是師傅來了,我是不是可以幫蘇陌求一下情,讓他也拜在倉禹派呢?看來萬事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尤其是人的心態總是在不斷發展變化的。就在我糾結是希望早點出去,還是晚點出去的時候,戰局發生了徹底的變化。
半空中一聲驚雷,一束月光照了進來,有山風吹動,沁人心脾。緊接著,黑洞如同一襲被刺破的斗篷,倏然消逝,周圍顯出倉禹山本來的面貌。
花樹下,覃息一聲悶哼,坐倒在地,月光襯得他的臉,慘白慘白。
不遠處,果然是師傅緩步而來,但是他身后跟著的卻不是師兄們,而是我一年前認識的珞公子。兩條修長的身影,在月色下拉出更長的影子。
我懦懦的,低頭蹭了過去,喊了一聲:“師傅!”
師傅虛弱的臉上卻無甚怒色,看來他還未來及回到倉禹宮,大概還不知道我這次是因為偷逃出來,才惹的禍。只和藹道:“可受傷沒有?去見過珞公子!”
“我身上的傷并無大礙!”說完,我又狗腿的向珞公子施了一禮:“想不到珞公子也到了,多謝公子的相救之恩。”
珞公子溫和的還了我一禮,卻看向我身后的蘇陌:“想不到二哥在這里,怪不得這個結界如此容易被打開!我與二哥已經好久沒見了!”
這句話讓我云里霧里,摸不到頭腦,原來蘇陌與珞公子竟然是兄弟,怪不得看他倆的身形有些類似。我起初還以為,所有好看的男子都是這種身形,因為師傅的身形也與他倆有些類似。其實,若是我涉世深些,早就該問清珞公子的名諱,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應該叫蘇珞。
蘇陌拖著一身血衣,只淡淡的站在我身后,蒼白的臉比覃息的好不到哪去:“原來三弟與真人乃是老相識,怪不得我幾次想求見真人,都被攔了下來。我還是低估了三弟的實力!”
明明是親兄弟,說起話來卻不清不楚,讓人混亂。他倆的話明里是在打招呼,互相恭維,暗里卻含了微諷的意味。尷尬的氣氛油然而生,我想幫蘇陌說情,拜入師門的想法也便瞬時淡了很多。
我正夾在中間不知如何打個圓場,卻突見覃息竟然緩緩站起身來。趁著我們不注意,一道金光閃出,直逼我的面門。
我一聲驚呼,想躲開,卻已經來不及。半空里金光大盛,師傅擋在了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