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正廳。
阮棠站在樓梯口不安地望著二樓書房的大門。
“小溪已經進去一個小時了,怎么還不出來?”她咬了咬牙,猶豫著要不要親自上樓問一問時,書房大門終于打開,顧若溪一臉糾結地走了出來。
“小溪,你可算出來了!”阮棠趕緊迎上去。
“阮阮,叫你等久了!鳖櫲粝娙钐淖哌^來,牽起她的手,臉上涌上愧疚。
“等多久都沒有關系!”阮棠搖頭,“只是……老爺有說為什么不答應我和墨的婚事了嗎?”
聞言,顧若溪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向阮棠解釋關于尉遲博文與她父親曾經是情敵的這段關系,她只好搖頭道:“爸什么都不肯說,不過我相信只要林墨的媽媽能夠同意,爸也就沒什么好反駁的了。”
“林墨的媽媽?”阮棠眨了眨眼睛,納悶道:“可是她人在英國,墨還沒來得及告訴她我們兩個人的事……”
顧若溪見她面露難色,心里一時不忍,隨即拉著阮棠的手安慰道:“阮阮,你聽我說,就算這段婚姻父母都不同意,你也一定要堅持下去!
“小溪……”阮棠的確打了退堂鼓,她并不是因為不被祝福,而是擔心這會對尉遲林墨造成壓力,她垂眸道:“我不想拖累他!
“感情怎么是拖累?你和林墨兩情相悅,就應該在一起不是嗎?”顧若溪皺眉,“如果你因為這件事就輕易放棄了,那還怎么再面對林墨?我看他倒是有破釜沉舟的勇氣,所以你一定不能先放棄!”
阮棠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顧若溪見她答應,也就松了一口氣,她起身拉起阮棠,“阮阮,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休養,不要落下什么病根,到時候穿上婚紗不漂亮可就怨不得別人咯!”
“小溪,你就喜歡拿我尋開心!”阮棠朝顧若溪吐了吐舌頭,心里卻是開心的,只是一想到尉遲博文和她父親的態度,這開心中多少還夾雜著一絲酸。
……
晌午過后,顧若溪回到房間偷偷致電尉遲林墨。
“若溪?”電話里傳來尉遲林墨的疑惑聲,顧若溪沉默著,正在心里斟酌著用詞,那廂尉遲林墨忽然急切道:“若溪你說話啊,難道阮阮出了什么事嗎?!”
“林墨你先別急,阮阮她好得很。”顧若溪趕緊解釋道:“我給你打電話過來,是想問問你對于爸爸反對你們的意思!
“欸?”一聽阮棠沒事,尉遲林墨放下心來,他奇怪道:“我能有什么意思啊,爸同意不同意也不會消減我對阮棠半點喜歡,大不了我就帶著阮阮私奔嘛!”
顧若溪聞言,忙扶額嘆息,若是尉遲林墨現在在她眼前,她恐怕要抑制不住上去給他一暴栗,她無奈道:“林墨,你已經二十五歲了,能不能不要再這么幼稚了!
“若溪你別急啊,我也就是說說,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帶著阮棠走的啦!”尉遲林墨見顧若溪生氣,只好打著哈哈糊弄過去。
“你有沒有將你和阮棠的事情告訴給你母親?”顧若溪開口問道,尉遲林墨頗為詫異,但仍是老實回答:“還沒有。”
“我想,你和阮棠的事情,只要征得你母親的同意,父親這邊也就好解決了。”顧若溪不好言明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只好如此道。
“你是說讓我媽說服我爸?”尉遲林墨眉頭不禁上挑,旋即皺眉道:“可我媽她已經好久都沒有理過爸爸了,他們兩人自從離婚之后,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顧若溪沒想到尉遲博文與林墨的關系竟然僵到如此地步,她只好硬著頭皮勸道:“沒辦法了,現在只有勸說你母親這一個辦法了!
“行,為了阮阮,我去試試!蔽具t林墨答應下來。
兩人掛斷電話之后,尉遲林墨直接轉而撥通了自家母上的電話。
“嘟……嘟……”電話響了很長一段時間,那邊才想起一個女聲,“有事嗎?”
“喂,親兒子打電話耶,老林同志能不能不要總是一副后媽的嘴臉面對我啊?”尉遲林墨不由地打趣道。
“我沒時間跟你貧嘴,我正忙著彩排,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電話另一端的冷漠并沒有減少。
尉遲林墨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家工作狂的母親,他舔了舔下唇,直接開門見山道:“媽,我在國內給你找個兒媳婦!
“……”電話另一端陷入沉默。
良久沒有得到回應,尉遲林墨不由地拿開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確定對方沒有掛斷電話后,他莫名道:“喂?媽,你還在嗎?”
“Susan,給我訂最早回國的航班,嘟……嘟……”通話戛然而止,尉遲林墨拿開手機,不甘心地再撥通回去,電話一直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中……
尉遲林墨心頭一慌,事情好像沒有他想象得那樣簡單……
下午,別墅花園。
顧若溪靜坐在白色的木椅上,手上拿著各色的鮮花正在往花瓶里插,一旁的阮棠頭抵在桌子上,對于插花這種事顯得意興闌珊。
她一手戳了戳桌上的太陽花的花瓣,語氣怏怏道:“小溪,你在國外的那四年是怎么挺過來的啊?”她才不過幾個小時不見尉遲林墨,就提不起興趣做任何的事情。
就在阮棠說話時,花園外的人影忽然頓住,男人靜立在花圃外,專注地盯著顧若溪所在的方向。
顧若溪正專心插著花,聽到阮棠這一問,停下插花的動作,笑著道:“自然是*過來的呀,不過只是一開始比較難捱,后來阿念長大了,日子也就有趣多了!
“所以說,你那個時候真的把大少爺給忘了嗎?”阮棠話剛說完,忽然瞥到顧若溪身后的人,她舌頭一抖,忽然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
顧若溪似乎沒感受到身后的壓迫感,她一手撐著頭,仔細回想著當時自己的狀態,好半天,她才緩緩道:“說忘記才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