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汪校長那邊我已經(jīng)回復(fù)了,阿念年紀(jì)也的確還小,我決定暫時請老師到家里來授課,只是,這樣的話,就要麻煩媽你多費心了!鳖櫲粝嶙h道。
趙茹本就不愿顧念提早上學(xué),生怕她和孫子的關(guān)系再疏遠,眼下一聽顧若溪要將顧念交給她來照顧,自然是一百個愿意。
她笑著拉過顧若溪的手,“哎喲,若溪你這話說的,念兒不是我的親孫子嘛,我照顧他也是應(yīng)該的,你和威就去忙吧,這回你爸爸要走,就讓他一個人走好了,反正我有乖孫陪著,這日子也過得舒坦多了!
“媽,謝謝你。”顧若溪由衷道。
“你看你,都是一家人還客氣什么!壁w茹這次回國,一半受尉遲博文的影響,一半受顧念的影響,對顧若溪的態(tài)度早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
對方不僅救了她一命,還對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給了趙茹十足的面子,她如今看顧若溪倒是怎么看怎么順眼,甚至超過了她的親外甥女顧曼妮在她心里的地位。
“你等著啊,我叫張媽燉了解暑的湯,我這就給你和念兒盛一碗去!壁w茹言罷,笑著朝廚房走去。
“媽,別麻煩了……”顧若溪話落,趙茹人已經(jīng)沒入廚房,她笑著搖了搖頭,一轉(zhuǎn)身,便見顧念抱著小白站在自己身后,她撫著胸口,驚道:“阿念,你怎么不聲不響地就過來了,嚇了我一跳!
“老媽,你為什么要對奶奶撒謊?”顧念皺眉,“你不是常常教導(dǎo)我不能撒謊的嗎?”
顧若溪一時語噎,眼神飄忽,“我沒撒謊啊……”
“你分明有撒謊!”顧念毫不客氣地回道:“剛才在車上我并沒有睡著,我聽到那個什么萊恩校長和你說的話了,他明明說我天資好,說要親自教導(dǎo)我,還說我根本不需要上什么幼兒園,可以直接學(xué)習(xí)中學(xué)的課程!”
顧念從頭聽到尾,也沒聽出汪海洋有一句因他年紀(jì)小不想收他的話,而且因為這上學(xué)的事情老媽沒少嘮叨自己,只是一趟入學(xué)考試,一切就變了,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和誰有關(guān)系。
“老媽,你就實話告訴我吧,你是不是擔(dān)心我被那個變態(tài)人販子抓走才這樣小心翼翼的?”顧念直接將心里話問了出來。
“什么人販子?”還不等顧若溪回答,趙茹的聲音便響起,她驚呼道:“有人販子要抓我們念兒嗎?!”
“媽,你冷靜一點……”顧若溪趕緊上前一步,拉著趙茹的手坐到沙發(fā)上,她解釋道:“我和阿念是在說最近的新聞啦,沒有什么人販子要抓阿念。”
趙茹撫摸著胸口,身體一起一伏地,她喘著粗氣道:“不是……不是念兒就好,你不知道……自從笙兒……”
一提到顧笙的事,顧若溪的身體一僵,趙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她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不是念兒就好……不是念兒就好……”
顧若溪見趙茹喃喃自語的樣子,知道顧笙的事件對她打擊頗大,她回頭瞥了一眼顧念,對方正低垂著頭,一幅做錯事求原諒的模樣。
“張媽,你扶著媽上樓休息一會兒吧!鳖櫲粝D(zhuǎn)頭看著張媽。
“是,大少奶奶。”張媽應(yīng)著,隨后走到趙茹身邊,扶起她的手臂,“夫人,我扶您回房間!
趙茹覺得心口發(fā)悶,默默地點頭,她望了一眼桌上的湯碗,忍不住叮囑道:“你們兩個記得把湯喝掉!
“放心吧媽!鳖櫲粝χ鴳(yīng)道,她目送著趙茹回到樓上,直到房門關(guān)上,她才卸下偽裝,對著顧念道:“你也看見了,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奶奶會是什么樣子!
顧念聞言,瞥了一眼樓上,小嘴一癟,悶悶道:“我知道!
顧若溪長舒一口氣,走到顧念面前,抬手揉了揉他的短發(fā),柔聲道:“你現(xiàn)在還小,我沒有辦法把全部的實情都告訴你,你只需要記得,無論到什么時候,你都一定要保全自己,因為你就是我的命,如果你出了什么事,那我也就不必活了!
“我知道了!鳖櫮钐痤^,抬手抓起顧若溪的手,神情格外的嚴(yán)肅,顧若溪也被他一本正經(jīng)的小模樣弄得一愣。
“老媽,你也要記得,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最愛的人,所以你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鳖櫮钜荒樴嵵氐。
這一次顧若溪和尉遲威從意大利回來時,他沖到門口第一眼便看到了滿身是傷的尉遲威,說到底,他不害怕是假的,只是他一向不喜歡將心思袒露在臉上,所以才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昨晚他之所以纏著老媽硬要到她的房間去,并不是逃避上學(xué),而是想要知道尉遲威身上的傷究竟嚴(yán)重到什么地步。
然而,事實時,當(dāng)顧念被尉遲威從房間里扔出來那一刻時,他才明白一個道理——大灰狼永遠是大灰狼!就算受傷了,也是頭大壞狼!
顧若溪聽了顧念的話,眼睛不由地泛酸,她抬手環(huán)抱住身前的小人,“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接下來這一段時間,你可要好好跟著奶奶,切記不準(zhǔn)再離家出走了!
“恩。”顧念重重地點頭。
“好了,我們來嘗一嘗奶奶做的湯。”顧若溪拉開顧念,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坐到沙發(fā)上。
碗里的湯顏色泛白,看上去像是濃濃的骨湯,顧若溪湊近湯碗,卻能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顧若溪不由地舔了舔下唇,拿起湯匙,舀了一勺白色的濃湯,放到嘴邊。
她剛剛張口,只聽樓上傳來“砰”地一聲,嚇得她手一抖,湯匙直接掉到了地毯上。
“婚姻大事你怎么敢一個人做主!我告訴你,你和阮棠的事我絕對不答應(yīng)!”尉遲博文暴怒的聲音傳來。
顧若溪起身朝二樓書房望過去,只見阮正東正拉著阮棠的手,快步走下來,阮棠腿腳不便,但仍能看出來有掙扎,但阮正東卻不顧阮棠的腿傷,直接將她拖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