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鳴不答話,只沉默地坐在那里,動也不動彈一下,如果不是他還有呼吸,尉遲林墨只怕以為他已經死了。
阮棠忽然一下成了自己妹妹這件事,令尉遲林墨打擊頗深,再見張一鳴這幅要死不活的失戀模樣,他頓時更加不耐煩起來。
尉遲林墨起身走到冰箱旁邊,扯掉箱子上面蓋著的白布,又打開兩個箱子的包裝,從箱子里的最里側掏出兩箱啤酒來。
酒瓶碰撞在一起的“丁零當啷”聲吸引了張一鳴的注意,他微微抬起頭,瞇眼朝尉遲林墨看過去,詫異道:“你丫還藏了這么多的酒?!”
“還不是你當經紀人的時候管東管西的,想喝自然要想辦法咯?”尉遲林墨聳了聳肩,抱著兩箱啤酒走過來。
“砰——”啤酒落地,尉遲林墨挑眉看著張一鳴,“怎么樣?喝不喝?”
張一鳴抿唇,半分鐘過后,他起身拿一瓶啤酒,直接用牙咬開,“咕嘟咕嘟”一瓶下肚。
尉遲林墨看著他不要命的喝法,默默地拿起一瓶酒,“喂,你可別在我這喝死了,到時候上了新聞我可說不清楚。”
“啪”地一聲,酒瓶落地,張一鳴又拿起一瓶啤酒,直接朝尉遲林墨伸過去,“老子欠你一句對不起!今兒我把這些都干了,我們還是好兄弟!”
尉遲林墨嫌棄地瞥了他一眼道:“我說過要原諒你了嗎?”
張一鳴愣了一下,舉著酒瓶的動作仍保持在半空中,尉遲林墨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忍心再和他繼續開玩笑,只道:“你這家伙,先是在我最難的時候把我給賣了,后又聯合喬安妮害我,兩箱酒你就想我原諒你嗎?”
“那你說,怎么樣才肯原諒我?”張一鳴仰頭看著他,一臉鄭重道:“要不,老子賠你一條命?”
“你可趕緊給我打住!”尉遲林墨瞪了他一眼,拿他實在沒辦法,只好拿過他手上的啤酒,也學著他的樣子“咕嘟咕嘟”幾口喝光,隨后他將酒瓶子扔到一邊,重新開啟一瓶新的遞給張一鳴,“你把這瓶酒干了,我們之間就算兩清了!”
張一鳴見狀,眼圈立馬紅了,他不由分說地就拿過那瓶酒,幾口下肚,“啪”地一聲,酒瓶碎了一地,張一鳴跌倒在沙發上,眼前冒著金星。
“你這什么酒量啊?”尉遲林墨嫌棄地瞥他一眼。
“我還能繼續喝!”張一鳴掙扎著就要爬起來,還不等起到一半,他“哇”地一聲,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污穢的嘔吐物傳來一股難聞的酸臭氣,尉遲林墨捏住鼻子,雙目冒著火,對著張一鳴吼道:“你丫明天準備賠我沙發吧!”
“賠賠賠,你說賠多少就賠多少。”張一鳴說著打了個飽嗝,又要伸手去拿啤酒。
“都什么樣了還要喝?”尉遲林墨扯過張一鳴手上的酒,放到了一邊。
張一鳴仰躺在沙發上,頭發和嘔吐物黏在了一起也無動于衷,他大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呢喃道:“我張一鳴這輩子就喜歡過一個女人,就是阮棠!可她偏偏喜歡你這個娘們兒唧唧的臭小子!唔,嘔——”
尉遲林墨一臉黑線地望著嘔吐不止的張一鳴,默默地掏出手機錄下對方的“犯罪證據”。
錄完證據后,尉遲林墨坐回到另一側的沙發上,拿起酒瓶,一臉郁悶地望著正前方,“你也別耍了,我和你一樣沒機會了。”
“什么意思?”張一鳴從垃圾桶里抬起頭,奇怪地看著尉遲林墨。
“阮棠她答應做我爸的干女兒了。”尉遲林墨默默地拿起酒瓶喝了一口。
“哈?干女兒?”張一鳴晃了晃頭,從沙發上爬起來,“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
“你不是不喜歡小可愛嗎?她做你妹妹有什么不好的?”張一鳴不解地看著尉遲林墨,眼下對方的樣子好像沒比自己差多少。
“誰說我不喜歡她了?!”尉遲林墨一急,將心里話吼了出來。
張一鳴愣住,他眨了眨眼睛,腦袋反應了一會兒,眼里忽然冒出火,他蹭地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跑到尉遲林墨面前,揪起他的衣領吼道:“靠!你喜歡小可愛你不早說!害得我追她追的這么辛苦!”
尉遲林墨扯開張一鳴的手,不耐煩地理了理領子,“我也是才發現自己喜歡她的,再說我也表白了,她給我拒絕了好不好。”
“她拒絕你了?”張一鳴一臉懵然。
“你丫能不能不要再揭人傷疤了啊!”尉遲林墨抱著酒瓶背過身去。本想著喝酒能解解愁,誰知道酒精一下肚,他更愁了。
張一鳴見尉遲林墨一臉悲痛的樣子,撓了撓頭,他默默地走過去,拍了拍尉遲林墨的肩膀,“兄弟,有我陪你,大不了咱哥倆兒一輩子單身唄!”
尉遲林墨沒好氣地瞥了一眼張一鳴,“你還搞得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我總共喜歡過兩女孩,一個成了我嫂子,一個成了我妹妹,這世界上還有比我慘的了嗎?”
張一鳴聞言,也不由地心疼起尉遲林墨來,兄弟倆一人一瓶啤酒,開始對著喝。
二十分鐘后,啤酒瓶散落一地,沙發上躺著兩道影子。
“嗡——嗡——”尉遲林墨正睡得迷糊間,忽然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他迷糊地抬起頭,在身上摸索著,最后從褲兜里掏出手機。
“喂,誰啊?”尉遲林墨仰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問道。
“林墨?我是若溪啊,你這聲音是怎么了?”電話里傳來顧若溪的聲音。
“若溪啊……唔,我沒事,你有什么事嗎?”尉遲林墨翻轉了個身體,準備繼續睡下去。
“今天晚上你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聊一聊阮阮的事情。”
尉遲林墨一聽到“阮阮”兩個字,立馬清醒起來,他坐直身體,猛地點頭,“有有有,我有時間!”
“那好,今晚七點鐘,我在瑞恩酒店等你,有驚喜給你,可記得穿帥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