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
顧若溪一言不發(fā)地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紅燈起,車子停下。
“怎么都不說話?還在為下午的事情生氣嗎?”尉遲威偏頭看向坐在副駕駛發(fā)呆的顧若溪。
“沒有,在想林墨的事情。”顧若溪搖了搖頭,再次看向窗外,脖頸間傳來一股溫熱的觸感,她一轉頭,便看到尉遲威放大的臉,“哇!你干嘛突然靠得這么近啊?!”
“你在想別的男人。”尉遲威渾身的細胞都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顧若溪見他吃這種無用的醋,抬手將他按回了座位上,“什么叫別的男人,他是你的弟弟,現(xiàn)在他因為丑聞被逼得退出娛樂圈了,你竟然一點都不擔心他。”
“有什么好擔心的,他也不是個小孩了。”綠燈起,尉遲威有條不紊地踩下油門。
“不行,今天晚上我下廚,你叫林墨回家來吃飯。”顧若溪目視前方,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尉遲威撇了撇嘴,也不敢反駁她的意思,只好點頭答應。
兩人驅車一路駛回莊園。
……
晚上七點,別墅。
顧若溪在廚房里忙活著,尉遲威坐在大廳看著手上的文件,門鎖響動。
“哥,我回來了。”尉遲林墨推門走了進來。
尉遲威淡淡地“恩”了一聲,繼續(xù)翻看著手上的文件,頭都沒抬一下,尉遲林墨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冷漠,直接朝著廚房走去。
顧若溪正在清洗西米,打算做一道甜品,她正專注地清洗,身后傳來男人柔和的聲音。
“若溪,好久不見了。”
顧若溪聞言,動作一滯,她回頭看向來人,只見尉遲林墨兩手插在牛仔口袋里,身上穿著一件白色T恤,深棕色的發(fā)絲散落在一側,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這笑容的背后少了幾分青澀,多了兩分成熟。
“真的好久不見。”顧若溪笑著回應。
尉遲威聽到廚房的動靜,放下文件,一手撐著頭注視著廚房的方向。
“我來幫你吧,我聽哥說今晚你要親自下廚。”尉遲林墨起身,走到水池邊清洗了下手,開始拿起廚具準備動手。
“我來就好了,你剛到家,休息一會兒吧。”顧若溪接著洗米,拒絕了尉遲林墨的幫忙。
“你怎么忽然和我客氣上了?從前不都是我下廚的嗎?”尉遲林墨提起從前,眼里閃過一絲哀傷,但轉瞬又被溫和所替代。
“正是知道你做飯多難吃啊,才不敢讓你動手嘛!”顧若溪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睛,笑著調(diào)侃他,將尷尬的氣氛沖淡了不少。
“我現(xiàn)在做飯可是很好吃呢。”尉遲林墨輕聲嘀咕了一句,正好窗外一陣風吹進來,顧若溪抬手將窗戶關上,回頭看著他,“你剛剛說什么?風太大了我沒有聽到。”
“沒什么。”尉遲林墨搖頭,開始洗口袋里的蔬菜,顧若溪見他不說話,也自顧自地忙碌了起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尉遲林墨放下手中的番茄,轉頭看著忙碌中的顧若溪,忽然生出一股恍惚感,他在電話里就已經(jīng)得知她與自己大哥復婚的消息,本應該難過的他,卻意外地沒有頹然,而是答應了回家吃飯的提議。
“在看什么呢?”顧若溪察覺到男人的視線,回頭笑了笑。
“若溪,你和哥結婚了。”尉遲林墨忽然開口,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
顧若溪聞言,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門廳里的尉遲威,豈料對方也在觀察她,兩人視線相撞,顧若溪側頭看向尉遲林墨,語氣輕快道:“是啊,只是還沒有辦婚禮,等到過一陣公司穩(wěn)定了,我們就考慮結婚的事情了。”
“為什么又嫁給了哥?”尉遲林墨看到顧若溪的笑臉,心里頓生一股沖動,他想要問清楚為什么她最后還是選擇了哥哥,“難道是因為錢嗎?”他激動到將心里的話都說了出來。
話一出口,顧若溪明顯愣住,她臉上的神情發(fā)生了變化,尉遲林墨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這是他的真實想法,他自認比尉遲威除了時間上認識顧若溪晚了幾年,便是財產(chǎn)的問題。
偌大的家業(yè),定然是要傳給長男的,他本身對生意也不感興趣,家業(yè)自然要落到他哥的擔子上。
“林墨,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嗎?”顧若溪有些不敢相信,這話會是從尉遲林墨的口中說出來的。
“那你為什么選擇哥?”尉遲林墨追著問道。
“因為她愛我。”尉遲威這時走過來,瞥了一眼尉遲林墨走過去擁住顧若溪。
顧若溪踮起腳尖,輕吻了下尉遲威的唇角,留下呆滯中的男人,她對著尉遲林墨道:“林墨,我愛他,所以嫁給他,就這么簡單罷了。”
“我知道了。”尉遲林墨點頭,能夠開口已是艱難,“我出去待一會兒。”他留下一句話,人已經(jīng)出了廚房。
顧若溪見他落寞的背影,微微嘆了一口氣,這是他必須要接受的事實,她無力去改變,只能期待尉遲林墨能夠早一點想通。
她轉身準備去做飯,卻發(fā)現(xiàn)尉遲威如同石化的一堵墻,仍停留在原地,推也推不動,她忍不住小聲抱怨,“你別在這里杵著了,像尊雕像似的,有這時間幫我把菜洗了去!”
“等我做完了我該做的,你叫干嘛都行。”尉遲威說著,欺身上前,抬手勾住顧若溪的下巴,對準那粉櫻似的唇瓣,低頭吻了上去。
“唔……”顧若溪瞪圓了眼睛,兩只手在空中掙扎著,尉遲威專注地吻下去,勾得顧若溪和他癡纏在一起,很快,顧若溪沉淪在這深吻當中。
……
花園里。
尉遲林墨坐在椅子上,擺弄著手上的相機,心情談不上多難過,卻始終開心不起來,從他打算放棄繼續(xù)愛慕顧若溪開始,一顆心就失去了方向,仿佛在水中一般,忽上忽下,起伏不定。
他仿佛汪洋中的一條小船,不知道該駛向哪里。
“吃飯前,來一場?”正當尉遲林墨陷入沉思時,他面前忽然多出一支球桿,他抬頭,對上尉遲威的臉。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