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么這么說?”顧若溪凝眸,表情有了變化。
“這個家永遠都容不下你!就算阿威喜歡你又怎么樣?茹姨和伯父不說不代表他們就同意你們兩個,就算他們也同意,你敢保證那些親戚會祝福你們嗎?顧若溪,你永遠都會被人詬病的!甚至在顧家,你也永遠都得不到支持!”顧曼妮一字一頓道。
顧若溪隱藏在睡衣底下的雙手忍不住微微顫動,她想起了數(shù)年前,尉遲威和顧曼妮的訂婚典禮,那天之后,她嘗盡了人間辛酸淚,都是源自于長輩們的諷刺和嘲笑。
她原本以為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但經(jīng)顧曼妮這么一提醒,她仍是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恐懼,她不確定自己可以承受第二次這樣的傷害。
“這個不勞煩顧小姐來操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我嫁給的是他,又不是他的家庭,恕我直言,顧小姐似乎管得太寬了。”顧若溪不露聲色地回擊著。
“你!”顧曼妮瞪著眼睛,一張臉漲得通紅。
“顧小姐還請回去吧,待婚禮舉行時,我會提前給您發(fā)邀請函的,你不必如此心急,這么早就來登門拜訪。”顧若溪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顧曼妮離開。
顧曼妮心里雖氣,但有尉遲威先前的警告在,她也不敢真的對顧若溪做什么,她只留下一句話,“顧若溪,風水輪流轉(zhuǎn),我且看著你怎么從高樓上摔下來!”
“借您吉言,我必會過得比現(xiàn)在還要好。”顧若溪淺笑,并沒有被顧曼妮激怒。
顧曼妮見顧若溪一副柴米不進的樣子,心里憋著一口氣,招呼也沒有打就要離開。
“顧小姐,留步。”顧若溪忽然開口,顧曼妮怒極,“你想干什么?”
“請你把大門的鑰匙留下。”顧若溪朝顧曼妮攤開手,“我不想今后在我家忽然闖進一個外人,即使趙夫人是你的阿姨,我也不能讓您隨意進出我的家。”
“這是阿威給我的鑰匙,你憑什么說收走就收走!”顧曼妮捂住口袋,不肯交出鑰匙。
“哦?是嗎?”顧若溪不緊不慢道:“那我要不要叫他出來,親自收回鑰匙?這樣顧小姐還滿意嗎?”
“你少拿阿威來壓我!”顧曼妮不耐煩道。
顧若溪見她如此冥頑不靈,轉(zhuǎn)身就要去叩門,顧曼妮見狀,急了,“等等!”她叫住顧若溪,將手里的鑰匙丟了出去。
“給你就給你!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幾時!”顧曼妮一甩袖子,轉(zhuǎn)身下了樓。
顧若溪看著她走出大門,低頭撿起地上的鑰匙,嘆了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她走了?”尉遲威看著顧若溪走進來,立馬迎了上去。
“恩,走了。”顧若溪悻悻道。
“走了好,我們來接著做我們該做的事吧!”尉遲威掀起一抹邪魅的笑,抬手就要去擁抱顧若溪。
“不要。”顧若溪側(cè)身躲過尉遲威的爪子,表情嚴肅,“我還沒準備好,這件事先放一放,我今晚回去睡了。”
顧若溪說著,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要出門。
“今天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就要這么丟下我一個人走?”尉遲威一臉委屈地看著顧若溪,“老婆,你好絕情!”
顧若溪一手握住門把,心軟了一下,但隨即想起顧曼妮的話,她抿唇,推開門,委婉道:“如果你實在想要,就自己用手吧……”
話音剛落,顧若溪閃出門去,“砰”地一聲,大門關上。
尉遲威無言地看著緊閉的大門,倒回了床上。
新婚之夜就分房?看樣子以后有他受的了……
……
第二天一早,顧若溪抻著懶腰從臥室里走出來,正好和尉遲威打了個照面,她在見到男人臉上濃重的熊貓眼后,直嚇了一跳。
“昨晚沒有睡好嗎?”顧若溪一臉關切地走過來,看著尉遲威。
“恩……想你想得睡不著。”尉遲威揉了揉眼眶,聲音暗啞。
顧若溪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臉上涌現(xiàn)出內(nèi)疚,尉遲威看著心疼,憋了一晚上的委屈也煙消云散了,他走過去,擁抱住顧若溪的腰,下巴抵在對方的頭頂,溫柔道:“我知道你還沒有適應,我會給你時間,你不要這么自責。”
男人的安慰從頭頂傳來,顧若溪眼角有些濕潤,她遏抑住想要流淚的心情,轉(zhuǎn)身看著尉遲威,笑著道:“謝謝你。”
尉遲威看著近在咫尺的笑顏,掙扎了一晚上才壓下去的欲火蹭地一下涌上小腹,他按捺住想要將對方就地正法的心情,啞著嗓子問道:“不可以一起睡,那吻你可不可以?”
“欸?”顧若溪一臉詫異地看著尉遲威,見他一副隱忍地很辛苦的模樣,微微點了點頭。
只是親吻,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誰料她話音剛落,身體便一轉(zhuǎn),背貼著墻壁,男人壓上來,抱著她啃了起來……
……
正午。
顧若溪紅著臉出門,臨走前反復對著鏡子調(diào)整了一下臉上的口罩,生怕紅腫的嘴唇被人看出來什么,反觀身邊一臉清爽的尉遲威,她不滿地賭起嘴巴。
這個壞心眼的男人,每次他的快樂都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老婆大人怎么這么看著我?”尉遲威察覺到身旁熱辣的視線,笑著轉(zhuǎn)頭。
“沒什么。”顧若溪白了他一眼,拿好背包,推門走了出去,尉遲威笑容滿面地替她打開車門。
“大少爺,今天還是我來開車吧?”阮正東看著一直在忙前忙后,圍著顧若溪轉(zhuǎn)的尉遲威,小聲提議著。
“不用,我載她去就行了,今天給你放一天假,你回家去吧。”尉遲威說完,長腿一跨坐進了主駕駛,車門隨后關上。
阮正東看著絕塵而去的汽車,忽然擔心起自己是否要提前進入退休生活了……
“你昨晚不是沒睡好嗎?怎么還要開車?”顧若溪看向尉遲威。
“我只當你的司機,這不好嗎?”尉遲威看著后視鏡,滿面春光,心情很好的樣子。
“……”顧若溪紅著臉,坐在后座,她又一次被他給調(diào)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