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死角。
顧若溪看著已經(jīng)有些失去理智的許朗,腳步不由地退后,她靠著墻壁,身子暗暗發(fā)抖著,有了剛才被強吻的經(jīng)歷,她已經(jīng)不再相信許朗了。
“鈴——”就在這時,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顧若溪盯著許朗口袋里不斷震動的手機,暗暗思忖著逃生之計。
豈料許朗看都沒看手機,眼睛直直地盯著顧若溪,他一臉冷然,又問了一遍:“為什么?為什么選擇了他?!”
“你已經(jīng)有了小筱,為什么還要這樣?”顧若溪抿唇,再一次勸道:“只要你能夠放我走,我可以不報警抓你。”
“哈哈哈!”男人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笑個不停。
顧若溪的眉頭越皺越深,眼前的許朗已經(jīng)不是她所熟知的那個人了,“許朗,你究竟是怎么了?”
“怎么了?”笑聲止住,許朗看向顧若溪,“我能怎么?求而不得,所愛的人卻喜歡了別人,當初你不肯答應(yīng)我的求婚,就是因為他吧?”
“事到如今,再追求這個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小筱是一個好女孩,她很喜歡你,我希望你不要玩弄小筱的感情。”顧若溪冷聲回道。
“玩弄感情?”許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顧若溪奇怪地看著他,許朗回望著顧若溪,“要論玩弄感情,誰能及得上你?”
“你什么意思?”顧若溪抿唇,奇怪地看著許朗。
顧念聽許朗話里話外指責(zé)顧若溪,眉毛一豎,對著許朗道:“你有什么資格說我老媽?你明明有了葉筱小姨,還強吻我老媽!再說我老媽和誰在一起,和你有一毛錢關(guān)系嗎?”
“我不和毛孩子說這些,你根本不懂我對你媽媽的愛有多深。”許朗看著顧念,眼波幽深如深潭。
“許朗,我沒有玩弄過別人的感情,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顧若溪拉住顧念,不讓他再激怒許朗。
“誤會?沒什么誤會可言,當初你告訴我,你已經(jīng)和尉遲威沒有關(guān)系了,可如今又算什么?顧念成了他的孩子?你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沒有告訴我?”許朗厲聲道。
“許朗,從前你只不過是我在依云工作的上司,我沒有義務(wù)告知你我的私事,你自然也沒權(quán)利去要求我,現(xiàn)在你也從依云辭職了,而我早已經(jīng)不在依云供職,于情于理,我都沒有必要告訴你任何事。”顧若溪坦言道。
不想,顧若溪提到“依云”兩字時,許朗臉上的陰霾明顯加重了很多。
“我為了你從依云辭職,你卻在這里說著風(fēng)涼話,顧若溪,你真是好狠的心。”
顧若溪皺眉,疑惑道:“為了我?”
“江昀已經(jīng)退位,公司上層查出你的資料,發(fā)現(xiàn)你在尉遲集團供職,又知道了你的履歷表,他們早就已經(jīng)決定將你在業(yè)界內(nèi)封殺,我將主編之位讓出,才得以堵住了他們的嘴,讓你能夠繼續(xù)在設(shè)計界混下去,這一點,你恐怕都不知道吧?”許朗冷漠地開口。
“還有這回事?”顧若溪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她沒想到許朗辭職竟然是這個原因,她心中不免有了幾分愧疚,但一想到許朗剛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那點愧疚又化作了惱怒和憤慨。
“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我進入依云既不是為了竊取資料,更不是為了混亂依云,事情皆由寧姝、云婉瑩的嫉妒而起,他們自己管轄不利,卻要拿我開刀,我寧可你當時不要犧牲自己來保全我了。”
“呵,你也只有這個時候才會這么說了。”許朗冷笑一聲,再一次逼近顧若溪。
“你別過來。”顧若溪高聲道。
“怎么?你現(xiàn)在怕了?當初招惹我的時候,你可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許朗步步緊逼過去,“你和尉遲集團兩兄弟糾纏不清,又跑來招惹我,現(xiàn)在卻為了你的姐妹強出頭嗎?如果你真的為葉筱著想,為什么不見到我第一面時,就拆穿我的謊言呢?”
顧若溪被逼到墻角,許朗高大的身軀壓了下來,遮住了大片的燈光,一股無形的壓迫力襲向顧若溪的身體。
“顧若溪,你真的很虛偽。”許朗湊近顧若溪的臉,語氣森寒。
“你個王八蛋,你離我老媽遠一點!”顧念以為許朗又要輕薄顧若溪,他抄起墻角的一個空酒瓶,朝著許朗扔了過去。
有了剛才的教訓(xùn),許朗在顧念扔過來的第一時間便閃身避開了酒瓶,“啪——”酒瓶撞到墻壁,碎了一地。
顧念見狀,咬牙撲了過去,不斷地晃著許朗的褲腳,“放開!放開我媽媽!”
小白見顧念沖過去,也大著膽子跳過去,死死地咬住許朗另一條褲腳,一大一小左右互相拉扯著。
“滾!”許朗被纏得一陣心煩,他忽然大吼一聲,身子一甩,小白和顧念同時飛了出去。
“嗷嗚——”小白“砰”地一聲撞到了一側(cè)的墻壁,弱弱地叫了一聲便軟倒在地上。
顧念則跌在了那一片碎玻璃上,他“啊”得一聲喊出來,雙手被扎破,血液自傷口流下來,一眼望過去,便是觸目驚心的紅色。
“阿念!”顧若溪見狀,用力地推開許朗,朝著顧念跑過去。
許朗被推了一個踉蹌,回身過來,直接一把抓住顧若溪的手臂,將她甩到了墻上。
“砰”地一聲,顧若溪脊背重重地撞到了墻壁,她悶哼一聲,感覺體內(nèi)血氣翻涌著,好像就要死過去一般,脊背上傳來地疼痛也異常的清晰。
許朗再一次壓過來,顧若溪已經(jīng)無力去反抗,她死死地咬住唇瓣,冷聲道:“許朗,你再敢靠近我一步,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今天的所作所為。”
許朗聞言,眼神微閃,動作也有了遲疑,他頓了頓,忽然掀起一抹笑容。
“就算你能夠原諒,我也沒法原諒我自己,索性錯,就一直錯下去吧。”
話音剛落,顧若溪便被一團黑影籠罩著,她看著許朗忽然湊近的臉龐,瞳孔驟然緊縮,她絕望的閉上眼。
“砰——”沒有預(yù)期來的羞辱,耳邊只傳來男人痛苦的呼聲。
顧若溪睜開眼睛,一件寬大的西裝外套落下來,熟悉的薄荷香氣縈繞在鼻翼間,她的心瞬間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