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溪目送著青年落荒而逃,她不禁對葉筱刮目相看。
“想不到你這么厲害……”顧若溪忍不住贊嘆道。
“啊?沒有啦,只是小時候經(jīng)常打架,練出來了。”葉筱嘿嘿笑著。
顧若溪朝她笑笑,葉筱隨即低頭,悶聲道:“總監(jiān),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
冰點屋前。
“給,這里做的冰點很好吃。”葉筱從老板手里接過甜點,放到顧若溪的前面。
“葉筱,我給你打過幾次電話,你都沒有接,我這次來是為了這個。”顧若溪將手中的文件推倒葉筱面前。
葉筱自然知道那是什么,這是她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才決定遞交的辭職信。
“我不希望你辭職,也不會接受你的辭職信,因為我不想看著一個好苗子就這樣遠離設(shè)計界,在尉遲集團里,你的潛能可以得到最大的發(fā)揮……”顧若溪話還沒說完,便被葉筱打斷了。
“我知道!”葉筱放下手里的湯匙,表情嚴肅而又認真,她頓了頓,用手戳著面前的冰點,低聲道:“我已經(jīng)不打算再繼續(xù)做下去了,夢想我不會丟,只是我想靜一段時間,也希望總監(jiān)能夠成全我。”
顧若溪見葉筱意外的執(zhí)著,她心里有幾分震驚,“你為什么執(zhí)意要離開公司?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葉筱聞言抬頭,她看著顧若溪關(guān)切的眼神,腦海中再一次傳來‘X’先生的聲音。
騙子!
顧若溪睜楞地看著忽然起身跑開的葉筱,待她已經(jīng)跑遠,顧若溪才想著追了過去。
“葉筱,你要去哪里?!”顧若溪邊跑邊在身后喊著,葉筱卻仿若未聞,頭也不抬地猛跑。
顧若溪就這樣追了葉筱一路,中途因為高跟鞋跑斷了一只,顧若溪沒法,只能脫掉鞋子,赤腳追著前方的葉筱。
葉筱一直關(guān)注著顧若溪,見她跌倒后,步子也慢了下來,卻怎么也不肯停下。
直到顧若溪一雙白嫩的腳已經(jīng)血跡斑斑,前方的影子才有些許停頓。
“葉筱,你別再跑了……有話我們可以好好說啊!是誰欺負了你,我替你做主。”顧若溪因疾跑聲音有些沙啞,她見葉筱朝自己走來,開口便是要替她打抱不平,也不見對她忽然逃跑有什么埋怨。
正是這樣一份溫柔,葉筱第一次在內(nèi)心確定了顧若溪和‘X’先生便是同一個人。
顧若溪沒察覺出葉筱的沉默,她一手扶著墻,查看腳底板的傷勢,入眼滿是水泡和血污,還有臟兮兮的外皮。
“嘶——”顧若溪將磨破的絲襪撕開,絲襪與皮肉粘連在一起,這一撕扯連帶著牽引了傷口,她不禁痛呼出聲。
葉筱沒想到顧若溪為了追自己竟然肯受這份苦,她心里一軟,隨即在對方面前蹲了下去。
“我背你回家。”
……
葉筱家。
顧若溪坐在馬扎凳上,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整個屋子不過十幾平米,只有一張床,一把折疊的桌子立在墻角,老舊的電視機上落滿了灰塵。
唯獨墻角立著的一堆設(shè)計雜志吸引了顧若溪的注意。
“總監(jiān),給你水。”葉筱擋在顧若溪的身前,遞給她一瓶礦泉水。
“謝謝。”顧若溪打開瓶蓋喝了起來。
忽然,雙腳被人抬起,顧若溪低頭,便見葉筱將自己的腳墊在另一個馬扎凳上,她自己則蹲著替她清理傷口。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顧若溪哪里好意思讓葉筱碰自己的雙腳,連忙制止她,卻被葉筱揮開了雙手。
“總監(jiān)不用跟我客氣,如果不及時清理,你這雙腳恐怕會留下疤痕的,像總監(jiān)這樣的女孩子應(yīng)該沒受過這樣的苦吧?”葉筱動作嫻熟地替顧若溪清理傷口。
顧若溪愣住,隨即笑道:“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樣的人啊?我也是苦人家里出生的……”
“別騙人了,總監(jiān)應(yīng)該是第一次來這種農(nóng)民房吧?我從你的眼神里就看出來了。”葉筱扔掉手上的棉布,打開急救箱里的酒精,“會有點疼,忍一忍。”
顧若溪聞到空氣中散發(fā)的濃重酒精味,頓時緊張起來,她弱弱地“恩”了一聲,葉筱將手上沾了酒精的棉球直接按在了顧若溪的傷口上。
對方動作足夠輕柔,除了一點痛癢感之外,顧若溪倒沒感覺到有多疼,她接著打量周遭的環(huán)境,實在覺得這不該是一個女孩子家住的地方。
“葉筱,我家在市中心附近有一套老房子,你要不要住進去?我不收你租金的,不過離公司可能有點遠,每天要一個小時的路程。”顧若溪想起自己的老宅,覺得很適合葉筱住。
葉筱動作一滯,顧若溪察覺到她的停滯,忽然想起她已經(jīng)辭職,忙補上一句,“那個房子離哪里都不算太遠,你如果執(zhí)意辭職,也一樣可以住進去啦!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壓力。”
“謝謝你總監(jiān),不過我在這里住習慣了,忽然換個地方,我也不太能習慣。”葉筱婉言拒絕了顧若溪。
她本就是為了躲避顧若溪才打算辭職的,如果住進了對方的房子,豈不是永遠也攪和不清了?
想到顧若溪兩次騙了自己,葉筱不禁疑惑,“總監(jiān),我能問問您為什么要冒充‘X’先生嗎?”
顧若溪眨了眨眼睛,沒想到葉筱竟然會對這件事如此好奇,她隨即想到自己騙了對方,也理解了葉筱的疑惑。
“其實……也不是什么好遮掩的事,我曾經(jīng)離過一次婚。”顧若溪想了想,覺得自己對葉筱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于是道。
“什么?!”葉筱不敢置信地看著顧若溪,對方也不過比自己大了一歲左右,竟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不過,這和你隱瞞身份有什么關(guān)系?”葉筱撇了撇嘴,不是很滿意這個解釋。
“看上去的確是沒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我的前夫正是尉遲集團的總裁——尉遲威,而拉我進公司的尉遲博文,同時也是我的前公公。”顧若溪笑著道。
“什……什么?!”葉筱大張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