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顧若溪忽然收到許朗發來的短信,她回復了之后立刻撥通了阮棠的電話。
“阮阮,我今天晚上有事要出去一趟,能麻煩你去家里照顧一下阿念嗎?”
“好啊!我反正已經下班了,現在正無所事事著呢!那我現在就過去咯!你注意安全!別太拼啦!”
自從顧若溪出國之后,阮棠便接替了她的班,在花店干起了活,因為花店的很輕松,阮棠的下班時間因此相當的自由。
“放心吧,晚上你別走了,我給你帶吃的。”顧若溪話音剛落,電話另一端傳來一陣歡呼聲,顧若溪笑著,兩人又寒暄了一會,隨即掛斷了電話。
半個小時后,畫廊門口。
許朗焦急地等在門口,時不時地掏出手表看了眼時間,距離兩人的約會時間已經過去有十幾分鐘了。
為什么那個女人還不來?
許朗不耐煩地看著周圍,這可是他第一次約女孩出來。
忽然肩膀上傳來一個柔軟的力道,許朗頓時眼前一亮,嘴角忍不住翹起,他一回頭,看到的卻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你怎么會來?”許朗皺眉,看到來人是寧姝后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我也很想看你的畫,所以就不請自來了,還記得從前你就答應過我,畫廊開展第一天就會邀我來的,可是現在……”寧姝輕咬嘴唇,眼神流露出悲傷。
“想看就看吧。”許朗撇開視線,他的確答應過寧姝。
“朗,我就知道你沒有忘記。”寧姝頓時笑逐顏開。
許朗無話,緩緩移開視線,寧姝表情略顯尷尬,于是也靜下來不再說話,直到,又十分鐘過去。
“朗,我們還不進去嗎?”寧姝看了看許朗的側臉,好奇地問道。
“你想看的話可以先進去。”許朗回著,寧姝的表情僵硬下來。
“啊,真是……真是抱歉……堵車了……”顧若溪從不遠處跑來,氣喘吁吁地說道。
“沒事,我沒等太久,走吧。”許朗見顧若溪來了,臉上的表情也溫和下來,不再繃著一張臉。
寧姝看著反常的許朗,眉頭皺起,她明明已經在這陪了許朗很久,這對于一向喜歡守時的許朗來說已經是奇跡。
她曾經見到許朗因為助理送文件晚了一分鐘,那個助理就被他直接開除。這樣做事嚴謹一絲不茍的許朗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屢次打破原則。
“不好意思寧小姐,讓你和總編等了那么久。”顧若溪抬頭,正對上寧姝不悅的神情,她以為是因為自己遲到的關系才惹得對方不高興,于是立即道歉。
“沒關系,我們也沒等多久呢。”寧姝笑著,手自然地抬起,挽著許朗的一只胳膊,眼里流露出挑釁。
許朗身體微動,準備掙脫開寧姝的鉗制,卻發現對方緊緊地挽著自己,如果他再執意推開寧姝,那樣寧姝的處境恐怕會很尷尬。
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許朗沒有再掙扎,只是看向寧姝的眼神中明顯帶著不悅和煩躁。
從什么時候開始,寧姝竟然變成這幅模樣了?
“走吧,先進去看看。”許朗收起放在寧姝身上的視線,轉頭看著顧若溪。
“你短信上的說的急事就是這個嗎?”顧若溪看著三人身后的畫廊。
“當然不是,不過這里面的畫,我希望你能親眼看一眼。”許朗道。
顧若溪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三人并肩朝畫廊里走去。
一走進畫廊,顧若溪便被五彩斑斕的顏色吸引,她用心感受著每一幅畫作背后的東西,她一張一張看過去,竟忘記了時間。
許朗的眼神一只追隨著顧若溪,見她對著自己早期創作的一副風景畫異常關注,他也不由地停下來,站在她的身后看著。
那幅畫是他十二歲時在花田里畫的一幅畫,畫上畫滿了漫山的雛菊和蝴蝶,那花叢間他勾勒了幾筆,看上去像是一只正在追蝴蝶的貓咪。
顧若溪看著眼前的畫作出神,畫上的雛菊海讓她想到了尉遲林墨帶著自己曾經去過的秘密花園,她將小橘親手埋葬在了那里……
悲傷的回憶涌出,顧若溪眼眶微微泛紅,小橘死后她就再也沒有養過動物,她無法再經歷一次親人離去的痛苦。
“怎么哭了?”身后傳來溫柔的聲音,顧若溪回頭,便對上許朗關切的神情。
“沒什么,只是總編的這幅畫,讓我想起了一位朋友。”顧若溪趕緊擦拭了眼淚,笑著回道。
“你怎么知道這是我畫的?”許朗眼里閃過詫異。
“欸?”顧若溪抬頭,眼里涌上疑惑之色:“難道不是總編的畫嗎?我看著顏色以及畫面的質感和你給我演示的手稿是一樣的,所以……”
“很聰明,這些畫的確都是我畫得。你剛才看的那一副,就是我最早接觸繪畫時的第一部作品。”許朗點頭。
“原來總編從小時候開始就喜歡這艷麗的顏色啊……”顧若溪喃喃自語道,看許朗的畫就好像是在觀賞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反觀自己的作品,倒更像是在看清湯寡水的女性。
“每個人的個性都不同,畫出來的東西自然也不一樣,你的作品中就有一種我畫不出來的純凈,這一點倒是很像你自己。”許朗湊到顧若溪的耳邊說道。
忽然湊近的男性荷爾蒙讓顧若溪緊張起來,她俏臉一紅,唇紅齒白的模樣倒惹人想要一親芳澤。
“總編,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顧若溪緊張到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你的小心思如果我還猜不到,那我還怎么當你的總編?”許朗忽然笑了,眼里閃亮得好似藏著星星。
顧若溪張了張嘴,沒發覺許朗話里的曖昧。
一旁的寧姝再也忍受不了,她從包里掏出手帕,快步走過去,直接踮腳溫柔地擦拭許朗的額頭,“朗,這里還真熱,你看你都流汗了呢!”
“想不到總編和副總編的感情這么好啊……”顧若溪震驚地看著寧姝和許朗。
她好像知道什么不得了的八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