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顧若溪看著桌上剛剛拆封的訴訟書,不敢相信許朗竟然會把事情做的這么絕,這份訴訟書只不過是備份,真正的應該已經發往法院了。
“這個許朗也太不要臉了!”阮棠罵道。
“起訴就起訴,大不了我們反告他,是他動手先打了媽媽,所以尋釁滋事的不應該是我們才對。”顧念冷靜地提議。
“沒有你想得那么簡單,若溪家里根本沒有安監控器,你是唯一的現場證人,年紀卻這么小,說的話也不知道能不能作為呈堂證供。”張一鳴搖了搖頭,反駁了顧念的想法。
“我已經快四歲了,小什么小?!”顧念瞪著張一鳴,他打從出生起,最討厭別人嘲諷他年紀小什么都不行。
“拜托,四歲也很小好嗎?都沒上學呢!”張一鳴聳了聳肩。
“沒見過世面,我不和弱者一般見識。”顧念雙手環胸,冷哼一聲,偏頭不去看張一鳴。
“你!”張一鳴指著顧念的鼻子還要反駁。
“夠了,你們兩個別吵了。”顧若溪開口,語氣嚴肅。
見顧若溪板起臉,兩人識相地閉了嘴。
“若溪,你不必擔心,我會處理好,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早日恢復出院。”尉遲林墨上前一步,拉住顧若溪的手,一臉體貼地看著她。
“可你們兩個到底是因為我才惹上了這個麻煩……”顧若溪臉上浮現出愧疚的神色。
“胡說,好了,你乖乖躺下休息,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尉遲林墨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毫不吝嗇對顧若溪的心意。
顧若溪已經習慣了對方的直白,她微微嘆氣,身子靠下來,朝一旁的阮棠看過去。
果然,阮棠低垂著頭,沒有看向兩人的方向,顧若溪不著痕跡地抽開了尉遲林墨緊抓著自己的手。
“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林墨,麻煩你照顧阿念了。”顧若溪輕聲開口。
“好,那你休息吧,我們先出去。”尉遲林墨點頭,起身去牽顧念的手。
“若溪,等你醒了我們再來看你哈!”張一鳴朝顧若溪揮了揮手,笑呵呵地朝外走。
阮棠只看了一眼顧若溪,什么都沒說,默默地離開了病房。
顧若溪察覺到阮棠和自己的隔閡,她不住地搖頭,不知道該如何向對方解釋,看樣子只要阮棠還喜歡尉遲林墨一天,她和她之間恐怕就會一直有隔膜下去。
一行人離開后隔了一會兒,尉遲博文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顧若溪將自己住院的消息如實告訴給了尉遲博文,并請假一周,對方爽快地答應并表示希望顧若溪好好休養。
面對前公公的大度和諒解,顧若溪心存感激,為能擁有這樣一個體貼員工的老板感到開心。
掛斷電話后,顧若溪起床換下了病服,拿上尉遲林墨的車鑰匙出了門。
……
公寓。
許朗家門被人敲響,因臉上受傷的緣故,許朗為了躲避狗仔和媒體的追擊,索性告病在家休息。
房門敲響,許朗不情愿地走到門口,這次他機警地打開了監控器,確定了是物業后才打開了門。
“許先生,我們已經在監控設備上查到了您寵物受傷的全過程,我想您有權需要知道真相,所以將備份帶來了。”物業管理員將手上的光盤遞了過去。
“真相?”許朗挑眉看著對方遞來的光盤,狐疑道。
“砰——”大門關閉。
許朗還是收下了光盤,他走進電腦桌前,將光盤放進了磁盤中,很快屏幕上就出現了相應的視頻圖像。
視頻上,一群小孩從電梯里跑出來,手上抱著一只黑色的貓咪,正是芒果。
芒果用力掙扎著,還抓傷了其中一個孩子,那群小孩將芒果按在地上,最大的孩子從書包里掏出一個老鼠夾,臉上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
許朗看得揪心,手也不自覺地攥緊。
芒果的后腿被老鼠夾夾住,視頻中它撕心裂肺地嚎叫著,那群孩子似乎被嚇壞了,誰也不敢靠前,直到芒果奄奄一息后,他們才將芒果放進了紙箱子,扔到了安全通道里。
“該死!這幫熊孩子的家長究竟是怎么管教的!”許朗看到這里,再也受不住,一拳打在了辦公桌上。
“喵~”芒果歪著小腦袋,蹲在許朗面前,一雙圓溜溜的眼里充滿了好奇,他長尾在身后掃來掃去,看樣子恢復得不錯。
“芒果,都怪我不好,害得你受了這么多的苦!等爸爸我找到那群熊孩子,一定叫他們家長打得他們屁股開花!”許朗抱起芒果,一手揉著芒果的腦袋,憤恨地說道。
芒果在許朗的撫摸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它頭一轉,看著監控器上的女孩喵喵直叫。
許朗發現不對勁后,眼睛順著芒果的目光看過去,在看到那抹白影后,他不由地震驚,“竟然是她……”
“叮咚——”這時,門鈴響起。
芒果從許朗的懷里跳出來,小步跑到門口,乖巧地頓在玄關,眼睛緊盯著大門,還不時回頭催促許朗快點來開門。
許朗聽到芒果的叫聲,收回心神,關閉了顯示器后走到門邊,打開了監控。
監控中,顧若溪身穿白色連衣裙,乖巧地站在門口,許朗的眼神閃了閃,隨后關閉了監控器,打開門。
門外,顧若溪一臉冷淡地看著許朗,她沒說話,直接從手提包里拿出訴訟書。
許朗則在打量顧若溪,可能因為還在住院的關系,她今天未施粉黛,打扮也很隨性,素面朝天的她比他初見時顯得更加年輕,清純,還有幾分屬于女人的嬌弱之感。
在見識過顧若溪的厲害后,許朗旋即打消了對顧若溪的評價,畢竟眼睛有時候是會騙人的。
“請你收回對我朋友的起訴,一人做事一人當,請你不要把對我的氣撒在無關的人身上。”顧若溪將訴訟書雙手遞過去,開口道。
許朗看著顧若溪手上的訴訟書,遲遲沒有去接。
原來是為了朋友找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