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朗還沒等回過神來,臉上直接硬生生地受了一拳,疼痛刺激了他的神經,困意消除,他捂著右臉,憤怒地看向張一鳴。
“你不是物業的?你是誰?竟然敢擅闖民宅?!”許朗指著張一鳴的鼻子道。
張一鳴直接一把拽住了許朗的手指頭,朝上一掰,右腳旋即踢過去,許朗左腳膝蓋跪地,手臂直接被按在了身后。
“啊!”許朗慘叫一聲,感覺手臂瞬間麻了。
“趕緊放手!信不信我告你!”許朗咬牙切齒道。
對于設計師來說,重要的不僅是想法,還有他的手,許朗的右手一旦廢了,他也就沒辦法再畫設計稿了……
“你把若溪都打出腦震蕩了,她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呢!你還想惡人先告狀。”張一鳴手下一用力,許朗額角逼出細汗,慘叫得聲音更大了。
“我警告你!我的手一旦廢了,你們兩個別想安然無恙地走出這個門!”許朗惡狠狠道。
許朗得知顧若溪腦震蕩住院的消息,心里雖然有所愧疚,但一想到受傷的芒果,仍是嘴硬道:“她住院了也是活該,一個能狠心虐待貓的女人會有什么好下場?”
“什么狠心虐貓?”張一鳴一愣。
這是,芒果一瘸一拐地貓窩里跑了過來,“喵喵”直叫著,吸引著三人的注意。
“小橘?”尉遲林墨乍見黑貓,眼里閃過不可置信,但下一刻他再仔細辨認過黑貓的瞳孔后確認了眼前的小貓并不是死去的小橘……
“原來這只笨貓是你家的?怪不得會被人虐待,誰讓它有個混蛋主人呢!”張一鳴認為許朗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主,毫不留情地罵道。
“你說誰笨?!”許朗一聽張一鳴侮辱自家芒果,比自己被罵還要生氣,他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鉗制住自己的張一鳴。
張一鳴沒料到眼前的柔弱男人竟然還有這力道,身體失去平衡,朝后退了兩三步。
許朗趁著這空檔,直接朝張一鳴撲了過去,兩人頓時在地上扭打起來,誰也不肯讓步。
“趕緊跟我的芒果道歉!”許朗邊打邊道。
“道你娘的歉!蠢貓的王八蛋主人!不識好人心的白眼狼!”張一鳴話音剛落,臉頰傳來一記拳風,疼痛接踵而來,他被打得頭偏向一邊,血腥味立刻盈滿了口腔。
尉遲林墨見張一鳴受傷,沖過去一把抱住正要揮拳的許朗,將他扯開,張一鳴得了自由,立即撲了上去。
三人扭打成一團,你一拳我一拳間,已經分不清敵友。
良久,三人氣喘吁吁地倒在地上,其中受傷最重的當屬許朗。
只見他俊俏的臉頰此刻青一塊紫一塊,長發散亂成一團,脖頸上也多出一道青紫的勒痕,他一手撐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一瘸一拐地朝桌子走過去,他抄起電話,直接打通了110,并隨后按響了公寓內的安全警報。
“鈴——”警報聲響起。
“這什么聲音?!”張一鳴從地上坐了起來,一臉懵地看向尉遲林墨。
尉遲林墨還沒等說話,門外忽然沖進來一群保安,直接將兩人圍了起來。
“他們兩個不是這公寓的業主,趕緊拿住他們別跑了!我已經報警了!等著警察來處理吧!”許朗放下電話,朝著小區內的保安道。
“報警?!你丫來真的?!”張一鳴愣住,這要是被他警局的朋友知道了自己打人進局子,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別怕,我這就打電話給朋友處理。”尉遲林墨安撫了張一鳴,伸手去掏手機,他剛一拿出手機,身后伸出一雙白皙修長的大手,直接將手機奪走。
“現在想起來喊救兵?晚了!你們兩個竟然敢私闖民宅毆打合法公民,就要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許朗一手晃悠著尉遲林墨的手機,嘴角噙著冷笑。
開玩笑,他竟然讓兩個臭小子給打了,還被打得如此慘烈,傳出去他這個時尚教主也不用再做下去了。
他明天一出門,各種頭條新聞上難保不會有他的消息,想到這里,許朗更是一陣氣憤。
尉遲林墨起身就要去搶手機,他比許朗高半個頭,還沒等碰到手機,身后傳來一個嚴厲的聲音。“放下手上武器!雙手抱著頭蹲下!”
“林墨,趕緊趕緊轉過來!”張一鳴一見門外涌進來的刑警,一只手抱著頭,一只手拉著尉遲林墨的衣角。
尉遲林墨不肯,眼看著就要搶到手機了,誰料身后響起了子彈上膛的聲音,他登時舉起雙手,緩緩地轉過身來。
許朗將手舉過頭頂,朝著門外道:“是我報的警!就是這兩個人,半夜闖進我家還對我實施毆打,我現在就要求做驗傷處理!”
警察收回配槍,走到尉遲林墨和張一鳴身邊,將銬子直接戴在了兩人的手上。
“喂,警察同志,你可別聽他的一面之詞,我們打他是有原因的!這小子他就不是個東西啊!唉!警察同志你聽我說啊……”張一鳴被銬上手銬就要解釋,誰料警察根本不聽他的說辭。
“門外有監控,你們三個跟我回去做筆錄,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們自然會有定奪。”警察一臉嚴肅地開口。
張一鳴也知道警察辦案的過程,無奈之下只好悻悻地跟著警察離開,臨出門前不忘了回頭狠狠瞪著許朗。
許朗因為是受害人,身后跟著兩個警察,手上卻沒有銬子,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還不時回頭和警察搭話裝可憐,差點將張一鳴氣得背過氣去。
……
警察局。
“經過調查,你們兩個結伙強行入室,故意傷害他人的身體,對此處以十日的刑事拘留,并且處以五百元的罰款,另外,屋主決定提出訴訟,你們兩個做好心理準備。”警員沖著尉遲林墨和張一鳴道。
“等等,要拘留十天?!”張一鳴蹭地一下從座位上起來,兩名刑警立刻走過來,張一鳴立刻抬手,老實地坐下。
“沒錯,如果你們能找到擔保人為你們繳納保釋金也可以提前出去。”警員回道。
“可我的手機還在那個許朗手里!”尉遲林墨抿唇,沒了手機,他也無法和外界取得聯系。
“我可以幫你聯系你的家人。”警員適時開口。
家人?那豈不是就是他的哥哥——尉遲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