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sir，你剛才說什么？不是自殺？”實習警官一臉懵逼。
“你見過一個自殺的人會在要自殺的前一天約自己的好朋友出去逛街？”方振宇反問道：“如果是你，自殺前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恩……”實習警官想了半天道：“那當然是要安置我的lucky了！”
“lucky？”卞婷歪著腦袋看他。
“對呀，就是我養的寵物狗，一只很可愛的小柯基哦！”實習警官笑呵呵道。
“誰在問你狗的品種了！”方振宇一拳捶了過去，實習警官嗚咽一聲，捂著滿頭大包道歉：“對不起，是我得意忘形了。”
方振宇收回拳頭，解釋道：“無論是誰選擇自殺，都會想了無牽掛的離開，你想著你的狗，那死者呢？”
實行警官如當頭棒喝，拍拳道：“對！牽掛！如果要死的人是不會和朋友約會的！這說明她根本不想在今天死去的！可是，如果不是自殺，那興許是意外？”
方振宇流露出“這一屆實習生真難帶”的表情，嘆了一口氣道：“如果不是自殺，那也同樣排除了意外的可能，她一個紀檢委上課時到天臺上做什么？還有，她為什么偏偏在下課鈴聲響起時墜下來？”
“你是說，有人約她到了天臺，然后刻意在下課鈴聲響起時推她下去？！”實習警官反應過來。
方振宇點頭，“不錯，如果兇手如此了解學校的作息時間，那么……”
“他就是學校內的人！”實習警官接茬道。
一旁靜靜聽著兩人分析的卞婷不知何時止了哭聲，方振宇走到她面前問道：“你剛才說到死者的男友，他也是你們學校的嗎？”
卞婷怯懦地搖了搖頭，“他不是學校的人，是個社會地痞，小惠很喜歡他，兩人經常黏在一起的，只要一放了學，就能看到他來接她，小惠跟我說過，他們兩個已經同居了的。”
“如果是這樣的關系，那他了解死者上下課的時間也不稀奇了！”實習警官激動道。
“額？這個有什么關系嗎？”卞婷歪著頭，一臉問號。
“關系大了！”實習警官欲在卞婷面前表現自己驚人的推理能力，話還沒說完，方振宇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這位同學，你叫什么名字？”方振宇看著卞婷。
“我嗎？”卞婷弱弱地報上自己的名字，“我叫卞婷……”
“卞婷，我現在作為本案的主要負責人，鑒于你與本案被害人關系密切，現要求你配合警方協助調查，請你跟我們回警局一趟。”
“欸？！”
卞婷作為公民，有義務配合調查，她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坐上警車的那一剎那，她眼里閃過一摸笑意，但轉瞬即逝，眾人再看到她時，仍舊是一副惹人心疼的可憐模樣。
“你也別太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實習警官好心安慰她。
“恩，我只是一時接受不了……”卞婷說著說著抽抽搭搭起來，眼淚如注，實習警官慌了手腳，他趕緊抽出車上的紙巾遞給卞婷。
“謝謝……”卞婷沖他微笑了一笑，拿過紙巾。
“欸？”實習警官微愣，指著她另外一只耳垂道：“你的耳釘不見了。”
聞言，卞婷面色一凜，坐在副駕駛的方振宇轉身看過來，卞婷立馬換上一副驚訝的表情，“欸？真的不見了！一定是掉在哪里了！慘了，爸爸回去一定會罵我的……”
見沒什么不對勁，方振宇只教訓實習警官幾句，便收回視線，目視前方。
卞婷見狀，松了一口氣，她趁人不注意，默默摘掉了耳朵上僅剩的那一只鉆石耳釘……
……
一個星期后，尉遲莊園。
“什么？抓到了？”顧念放下書本，抬眼看向門口的顧笙和曹嬌嬌。
“恩，警方已經調查清楚了，紀檢委是被她男友推下樓的。”曹嬌嬌點頭道。
“什么嘛！原來竟是情殺？真是無聊。”顧念身體靠后，倚靠在沙發上。
白九默默看了他一眼，轉頭對著曹嬌嬌道：“嬌嬌，你和那個死掉的連惠很熟嗎？”
“不算太熟，不過她和老師一向很好，我見她的次數也比較多。”曹嬌嬌撓了撓頭道：“她是個比較高傲的人，我很少見她笑的，也沒見她和學校里的其他學生有多親密的交往……”
因為連惠的性格所致，她是學校內鮮少欺負曹嬌嬌的人之一。
“對了！”曹嬌嬌拍手道：“我想起來了，她在我們班有個閨蜜的！”
“是誰？”白九眼光一凜。
“就是卞婷呀！”曹嬌嬌笑著道：“她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聽說連惠的爸爸也是市長的手下，兩人的關系一直很要好。”
顧笙聞言，低頭撫弄著戒指，沒有插話。
“又是她……”白九擰眉，一聽到“卞婷”兩個字，她就本能地有些排斥。
“怎么了？”顧笙察覺到她表情不對，關切道。
“我沒事。”白九笑笑，看著桌上的咖啡發呆，上一次幾人查到買兇殺人的消息，最終卻得出是個假消息，因為證人侯三已死，卞婷也就排除了嫌疑。
即使這樣，白九依然沒辦法再像從前那樣看待她。
從長島之行那場大火開始，她就無法再和卞婷成為朋友，像是宿命一樣，兩人就像兩條平行線一樣，無法相交。
“唉，也因為這件事，卞婷已經好幾天沒有來學校了呢。”曹嬌嬌撇嘴，“聽說是生了好大一場病，整個人都下不了床了，我看多半是傷心過度吧，畢竟最好的朋友被殺……”
“噗嗤——”顧笙忽然捂住嘴，笑出聲音，三人齊刷刷地看向他。
“阿笙，你笑什么？”白九面露疑色。
“沒什么。”顧笙笑笑，擺手道：“我只是在想，卞婷怎么也算是我們同甘共苦過的伙伴，長島一行她又救了阿念，她如今生了這么嚴重的病，于情于理我們都該去看望一下她。”
“顧笙同學好善良吶！”曹嬌嬌露出心心眼。
“小白呢？想去嗎？”顧笙將視線投到白九身上。
忽然被點名，白九抿唇，有一瞬間竟覺得顧笙是故意的……
要去看望嗎？
那個危險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