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就這么把為師丟在這兒了?!”梅肆看著一溜煙就跑沒了的小狐貍,搖頭道:“唉,送出手的徒弟如同潑出去的水啊!可悲,可嘆那!”
彼時,街邊巷口。
顧念將安全氣囊收起,解開方向盤,剛打開車門,就聽“啪嗒”一聲,車門掉落在地,已經被撞得不成樣子。
他一瘸一拐地走下去,撫著額頭,一屁股坐在了街邊的臺階上。
超跑已經開始冒煙,整輛車幾乎被撞碎,好在他這一側的車門只是撞上了路邊的欄桿,并沒有傷到他。
十分鐘前,他驅車經過這條巷子口,一輛黑色轎車忽然沖了出來,直直地懟上了他的車,幾乎車頭的前半部分直接懟進了車里。
顧念掏出手機準備報警,身后忽然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他剛一回頭,只見綠色酒瓶落下,直打中了他的頭。
“啪——”酒瓶碎了一地,顧念倒在地上,視線模糊起來。
昏迷前,他看到了街對面朝他飛奔來的熟悉身影……
白九趕到現場時,一名彪形大漢正抄著碎了一半的啤酒瓶朝顧念的胸口扎下去。
“住手!”白九大喝一聲,凌空而起,一腳踢中大漢的臉頰。
那大漢登時飛了出去,撞到了一旁的肇事車輛上。
“阿念,你醒醒!”白九抱起顧念的頭,濃重的血腥氣鉆入她的鼻中。
白九移開手,手心里滿是鮮紅的血……
她眼中金色褪去,瞬間被血色取代,左手心的黑色烙印正蠢蠢欲動著。
她看著那黑色螺紋,眼中金色和血色交相輝映著,就在她天人交戰時,巷子口涌出大批量的混混,人人手里都拿著一把大砍刀,直朝著她揮了過來。
血色瞬間褪去,白九放下顧念,作出預備姿勢,下一秒,她腳下一動,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沖進人群,三下五除二便解決了所有人。
“咣當——”砍刀落了一地,最后一名混混也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
白九踩著那人的手走到顧念身邊,抱著他朝醫院奔去。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消失在街角,跑車邊上的大漢掏出手機,“老大,計劃失敗了,不知道從哪沖出一個小女孩……是,是,兄弟們都被打得很慘……”
……
另一邊,卞家。
卞婷坐在房間里,三不五時地朝窗外看去。
“小姐,您就別伸長了脖子看了,顧少爺要是來了,門衛會通知我們的。”前來送水果的女傭道。
卞婷被戳穿了心意,臉頰微紅,解釋道:“這不是過了約定好的時間嘛,阿念一向很守時的,我只是擔心他,別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是是是,我們小姐就是菩薩心腸,絕不是因為想念顧少爺。”女傭笑著揶揄她。
“阿姨,您就會拿我尋開心,哼,不理你了。”卞婷放下水果,埋頭翻著書本。
女傭無奈地搖搖頭,正要哄她,電話響了起來,她先一步接起電話,“喂,你好,哦是連惠小姐啊。恩,是我,小姐正在看書學習呢……你說什么?!”
卞婷聞聲抬頭,女傭臉上的笑容散去,“是,我一定轉告小姐。”
“啪——”電話掛斷,女傭轉頭看著卞婷,攥著兩只手道:“小姐,連惠小姐要我告訴您,今早十點在玄武區發生一起肇事事件,被撞的車主,就是顧少爺……他人此刻正躺在醫院呢,據說傷得還不輕……”
“什么?!”卞婷將書拍在桌上,推開女傭奪門而出。
……
市中心,醫院。
顧若溪收到消息,急匆匆地趕到醫院,她推門進去時,正撞上醫生替顧念包扎傷口,她急忙道:“醫生,我兒子怎么樣了?”
“普通外傷加上一點輕微腦震蕩,沒什么大毛病。”醫生隨口道。
“腦,腦震蕩?!”顧若溪直接傻了眼,她后退兩步,白九上前扶住她的手臂,不忘叮囑道:“阿姨,您小心點。”
“小,小白!”顧若溪抓住白九的胳膊,滿臉焦急,“阿念這是怎么了?他不是去卞婷家里了嗎?怎么會腦震蕩?”
白九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感應……不是,我在附近散步,聽人說這條路上出了車禍,就想著追上來看一看,正撞見一個男人在毆打阿念,我極力阻止,沒想到還是晚了半步,讓那人打破了他的腦袋……”
“那殺千刀的呢?!”顧若溪握緊拳頭,雙眼含怒。
“我急著送阿念來醫院,并沒有管那些人,不過附近街區應該都有監控,想找到他們應該很容易。”白九道。
“對,有監控!”顧若溪點頭,“那我這就找人去辦。”
“好,等到阿念醒了,我立刻通知您。”白九應聲,顧若溪一臉感激地看著她,“辛苦你了小白。”
“沒關系,這本就是我分內的事。”也是她不好,合同上明明要求了她24小時都要在顧念身邊,卻因為她的疏忽,導致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顧若溪看出她眼中自責,安慰道:“小白,這件事不怪你,別往心里去,等到我拿到監控,就能找出罪魁禍首了。”
言罷,顧若溪離開病房,誰知,她前腳剛走,后腳卞婷便帶著烏央央的一群人沖了進來。
白九徒手將卞婷帶來的人打了出去。
“白九,你這是干什么?”卞婷皺眉看著擋在門口的白九。
“阿念正在休息,閑雜人等不得入內。”白九肅著一張臉道。
“閑雜人等?”卞婷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說我嗎?”
白九不答話,算是默認。
“你!”卞婷氣得眼睛登時就紅了,“你怎么能說我是閑雜人等?我,我是阿念的女朋友!”
“女……朋友?”白九歪著腦袋看她,許久沒得到答案,隨后皺眉,“那也一樣是閑雜人等。”
在白九的世界里,男朋友,女朋友一類的詞并沒有什么特殊含義。
至少在她的世界里,男女之間的感情只能用交配來形容,至于,戀愛,拍拖,結婚,對于白九來說,只是一組詞語,不存在任何的含義。
卞婷卻只以為白九這是在挑戰她的底線,再也顧不上什么裝柔弱,裝文雅,她上前一步,對著白九的臉揚起手。
“啪——”清脆的響聲回響在走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