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小時,警察便將拍賣行圍得水泄不通,尉遲林墨和謝步群分別做完了筆錄出來,正撞見坐在前廳哭天抹淚的賈玉芳,兩人默默地繞路離開。
“死的那人不是曾宇凡!背隽伺馁u行,尉遲林墨開口道。
盡管他沒看到那人的臉,但從身形上判斷,那人絕不是曾宇凡。
“我知道!敝x步群皺眉,“他就是之前負責拍賣你們家莊園的那個主持人!
“什么?!”尉遲林墨站定,語氣驚訝。
“那個女人叫你帶警察來這里,分明是事先知道這人死了,且藏尸在了拍賣行的寶庫里,八成就是曾宇凡干的,要么就是她自己殺了人,想嫁禍給曾宇凡!敝x步群分析道:“她做的每一環,讓你送賬目給我,又引你報警找到尸體,果真如同所言,這曾宇凡和她是仇人,不過我照這個形勢看來,八成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了!
“她和曾宇凡有什么仇我不管,我只想要找回小悅,我們一家子團團圓圓的!蔽具t林墨擰緊眉頭,有一種被戲耍了的感覺。
“我比誰都想早點找到我未來兒媳婦,只是我們目前只能等下去,等到法院和警方有了判決,拿回尉遲集團,逼曾宇凡現身!
“那小悅怎么辦?那個變態萬一對她作出身事……”
“不會的,如果小悅在他手上,他早晚都會拿出來要挾若溪,逼她出來……”謝步群話音剛落,懷里的內線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他第一時間接了起來,那端響起老林的聲音。
“老爺,不好了,少爺出事了!”
……
傍晚時分,葉嵐再度接到曾宇凡的電話,她出門時,顧悅正坐在地上逗弄著小黃狗,臉上的笑容也比昨天多了不少。
“你又要出去嗎?”顧悅扭頭,看著正穿鞋子的葉嵐。
“恩!
“你是去找我媽咪和哥哥們嗎?”
葉嵐看著顧悅期待的眼神,終是什么也沒說,只道:“晚上沙發冷,去房間里睡吧!闭f完,“砰——”大門關上。
四合院。
葉嵐一推門進來,只見一個小男孩被綁在院子的樹根上,她眉頭皺了一下,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風,她剛要回頭,“啪——”一記耳光落下,她頭被打偏到一邊,血腥氣登時盈滿了口腔。
她一語不發地直起腰板,腰間一痛,她整個人朝一側倒去,胯骨先落地,痛得她呲牙咧嘴,她忍痛爬起來,跪在地上,捂著臉道:“曾總,我又做錯了什么?”
曾宇凡正站在她一側,雙眼隱約冒著血光,他大步上前,揪起葉嵐的衣衫,指著葉嵐的鼻子罵道:“廢物!呸!你就是個廢物!”
口水飛濺到葉嵐的臉上,她甚至沒來得及擦,曾宇凡將她扔到一邊,又將一條鞭子扔到了她的面前。
“給我打!當初你怎么打尉遲辛的,就怎么打他!敢少一鞭子,你就替他挨著!”曾宇凡指著被綁在樹上的小男孩。
葉嵐看著手邊的鞭子,想起她曾經鞭打尉遲辛的情節,她剛要伸手去碰那東西,葉峰死去的臉龐便出現在腦海里,她一把扔掉鞭子,跪在曾宇凡身后,“曾總,我,我做不到。”
“做不到?!”曾宇凡聲音高昂起來。
“他還是個小孩,也和我無冤無仇……”
“啪——”一記鞭子落下,直打得葉嵐皮肉綻開,她捂著被打的手臂倒在地上,痛得直冒眼淚。
“無冤無仇?”曾宇凡挑眉,指著被綁的男孩,“就是他該死的媽買走了尉遲莊園,浪費了我那么多的時間,導致若溪失蹤,我求到薩納公館,他那個死爹對我百般刁難,開出高價,他們為難我,就是和我有仇,你昨天不還指天發誓對我忠心,今天就敢變卦?你真當我現在落了難,不敢打死你?!”
“我錯了曾總,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比~嵐低頭道。
“那你現在知道了?這死崽子叫謝晨,他那該死的爹就是石油大亨謝步群,怎么樣,為了我你敢不敢得罪他?”曾宇凡走到葉嵐面前,一把揪起她的頭發,將鞭子扔下,“敢的話就給我打!否則這鞭子就用來懲戒你!”
謝晨睜開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和那個發了瘋的男人,他獨自跑出公館,本想跑去景山居親自查看,沒想到半路跳出來一伙人將他擄到了這里。
兩人的話悉數落進他的耳朵里,他一下便猜到這所謂“曾總”是誰了。
“你要打就打,廢話那么多干什么?”謝晨出聲,明明是稚嫩的嗓音,說出的話卻含著幾分霸氣,讓人不容小覷。
“好啊,你倒是你和那個好死不死的爸媽一個德行,都是找死的主!好,我今天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曾宇凡眼里閃過一絲殺氣,他對著旁邊的人道:“去拿抹布過來,把他的嘴塞上,再找塊白布墊在他周圍,省得血污臟了我的樹,等咽了氣兒直接一包上給我煮了!”
謝晨縱然再厲害,到底是個七歲的孩子,一聽到曾宇凡要將他殺了再煮,小臉登時就白了三分。
葉嵐看著他這模樣,趕緊蹭過來,對著曾宇凡道:“曾總,您要報復的是這孩子的父母,您這么不聲不響地殺了他,那他父母卻什么都不知道,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那你有什么好辦法?”曾宇凡低頭看她。
“綁了就綁了,倒不如要贖金,這世上就沒有錢不能擺平的事,正好您將這筆錢填上去,也能平了萬客賬目的事,事后取到了錢再殺了他,一舉兩得,既報了仇,您也不必再東躲西藏了。”
“你這是叫我綁架勒索?你是怕我坐牢不夠是吧?!”曾宇凡撿起地上鞭子,又朝她身上抽了一道。
有了先前的經驗,這一鞭子葉嵐硬生生地挨了下來。
“我也是為了曾總著想,您要是不愿意,我親手替您殺了他,也不臟了您的手!比~嵐主動提議。
曾宇凡看著她,沉默半晌,忽然笑了。
“你既然這么想替我辦事,倒不如——把這綁架勒索的罪名,也一并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