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候車廳。
“前往XX的旅客注意了,受惡劣天氣影響,您所乘坐的T6705次列車預計晚點2個小時……”
“糟糕,又晚點了……”翟青望著顯示牌上的猩紅色數字,無奈地搖搖頭,“算了,好在帶了泡面……”翟青將行李箱放在一邊,起身朝熱水室走去。
忽然,一個人影從她身側沖過,撞歪了她的肩膀,翟青被撞得后退兩步,再抬頭時發現那人已經跑遠了。
“真是,走路也不知道看著點兒!”翟青咬唇,揉著被撞疼了的肩膀朝熱水室走去。
她排在隊尾,見到前面的人都要投幣,她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口袋,卻發現錢包不見了!糟了,她遇上小偷了!
“完了,車票和身份證都在錢包里,還有那些卡……”還有那張剪下來的報紙,通通都沒了。
翟青抱著頭蹲下來,無助感席上她的心房,那該死的小偷拿走了她全部的東西,眼下她唯一還有的東西就只有手機了……
可她在這個城市并沒有朋友,雇傭中心的老板因為自己辭職的事情肯定不會再幫自己了,從前的雇主……翟青忽然想到尉遲威絕情的背影,心里一痛,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怎么也止不住。
“翟青。”好聽的女聲從頭頂傳來,翟青抬頭,對上顧若溪溫柔的笑臉,她驚叫出聲,“夫人?!”
……
咖啡廳。
“喏,喝杯熱牛奶暖暖胃吧。”顧若溪端著熱牛奶從吧臺方向走過來,她將牛奶遞給翟青,隨后坐到了她的邊上。
翟青小口喝著牛奶,低著頭不敢多說話。
顧若溪察覺到她的拘謹和不安,也不急著追問她為什么辭職,只道:“我找了你好久呢,還好火車晚點了,不然我可能就追不上你了。”
“夫人是特意來找我的?!”翟青有些受寵若驚道,說來也是,依尉遲集團的背景來看,顧若溪怎么也不可能會出現在火車站啊……
“是啊,我一覺醒來你就忽然不見了,威告訴我你是不想做了,可我總是舍不得你,你是發生了什么事嗎?需不需要我幫忙?”顧若溪眨巴著眼睛看著她。
對比十分熱心腸的顧若溪,翟青愧疚難當,她握緊杯子,默默地搖頭,“沒什么,我只是……只是覺得自己還不夠格做夫人的管家。”
“哪里的話?我覺得你做得很不錯,你別看阿念年紀小,可他這個人很少愿意和人親近的,這次你走了,他也一直念叨著想讓你回來呢!”顧若溪說完話,只見翟青頭低得更低了。
“夫人,我……”翟青欲言又止,她內心是一萬個不愿意放棄這份工作的,無論是出于私心還是那份高額的薪資待遇,她都不想離開。
可……尉遲威的話還刻印在她的腦袋里,被他趕走的人,怎么可能輕易回去?
翟青無聲嘆氣,將想要回去的想法硬生生地扼殺在了搖籃里。
“翟青,如果只是這個原因的話,你要不要考慮再回來呀?”顧若溪忽然開口。
“欸?!”翟青瞪圓了眼睛看著她,顯然還沒消化好她這段話的意思。
顧若溪看著翟青,眼神柔和下來,她拉過翟青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柔聲道:“我想不止是阿念喜歡你,就連我肚子里的寶寶都很喜歡你呢。”
話落,寶寶似乎有所感應,踢了顧若溪一腳。翟青感受到手上傳來的震感,眼睛亮了起來。
顧若溪無奈道:“你看看,我說什么來著?其實也很奇怪啦,每次你在我身邊的時候,她都會踢我兩腳,比她爸爸在的時候還要強烈一些……”
“夫人……我回去,真的沒關系嗎?”翟青咽了口唾沫,打算顧若溪的自言自語。
“欸?”顧若溪微愣,笑著道:“怎么這么說?當然沒關系了,你能回來,我求之不得。”
“謝謝你!夫人!”翟青起身,沖著顧若溪深深地鞠了一躬。
“翟青,以后還要請你多多照顧咯。”顧若溪淺笑,左臉頰上的酒窩若隱若現。
“恩!”
……
晚上,別墅。
尉遲威冷著一張臉看著在廚房里忙碌的影子,顧若溪抱著紅酒從廚房走出來,他臉上的森冷立刻消散得干干凈凈。
“老婆,你不能喝酒還記得嗎?”尉遲威迎上去,從顧若溪手里接過紅酒。
“我知道呀,我不喝,可是慶祝還是少不了這個嘛!你可以和翟青多喝一點!”顧若溪吐了吐舌頭,調皮地眨眨眼,“你不覺得翟青能回來幫忙真是太好了嗎?”
“你開心就好。”尉遲威笑笑,對著她道:“去坐吧,我來幫忙。”
“欸?你來?”顧若溪微微驚訝。
“怎么?我做飯你不放心?”尉遲威挑眉道。
“才怪,那我要吃早上的甜羹!要雙人份!”顧若溪豎起兩根手指。
“就依你的來。”尉遲威親昵地捏了捏顧若溪的鼻尖,兩人纏綿了一會兒,尉遲威放開她,徑直走到廚房。
翟青雖然一直在廚房里忙活著,但耳朵仍能聽到尉遲威和顧若溪兩人的對話,他二人在廚房外都做了什么,她也再清楚不過。
不過她被顧若溪從火車站領回來這一路已經想了太多,她和尉遲威之間是不可能的,小說畢竟只是小說,當不得真,她如今能做的,只能是本本分分地工作,爭取不要再被趕出去。
腳步聲響起,翟青身體一僵,她攥緊雙手,轉身作出驚訝的表情,“總裁,您怎么進廚房來了?”
“少裝蒜,我警告你的話才過了一個晚上你就忘了嗎?”尉遲威壓低聲音走到她面前。
“我發誓我沒有忘記。”翟青搖頭,退到操作臺邊,她咬唇道:“我知道自己存了不該有的想法,我知道錯了,我會改的總裁,求你別再讓我離開了。夫人今天親自來火車站接我,她待我不薄,我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的!”
尉遲威沉默,翟青以為自己說動了他,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氣。
誰知,就在她準備開口道謝時,尉遲威冷聲道:“她平安生產之后,你必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