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來了?”高斌嚇了一跳,臉上充滿了慌亂。
“我來看看你處理得怎么樣了?”那人出聲,默默收回打火機。
高斌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又痛快地呼了出去,一張猥瑣的臉埋在煙霧之間,他頓時放松下來,“人還被我關在屋里,一大一小。”
“她們知道了嗎?”那人開口,低頭轉著手上的戒指。
“多半是知道了,那女的跟不要命似的,靠,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當初睡的是她呢!”高斌翻了個白眼,表情十分不屑。
“聽你這話的意思,對她也動了歪心思?”
“呸,長得好看是好看,但是太純了,一看床上功夫就不行。”高斌望著眼前的女人,嘴角勾起,色瞇瞇道:“嘿嘿,要說動歪心思,我對你什么心意,你應該最清楚吧?”
女人斜睨了他一眼,眼里盡是高傲。高斌訕訕地收回手,仍是心不甘地看著她,“美人,你這面具啥時候能摘下來啊,那天晚上我就匆匆瞥了你一眼,我這心啊,就癢癢到現在呢!不信你摸摸。”
“滾!”女人從牙縫里擠出聲音,高斌眼神閃過一絲慍怒,但也沒發作,動作也收斂了一些。
“我來,就是要告訴你,里面的女人來頭不小。要么你現在殺了他們母子倆,永絕后患。要么就立刻放了,等著她告發你坐牢,怎么選擇,全憑你自己了。”女人緩緩道。
“哎,美女你等等。”高斌伸手拽了一下那人的手,她用力一甩,狠狠剜了一眼高斌,“不是告訴過你,不準再碰我了嗎?!”
“抱歉,我給忘了。”高斌不好意思地鞠躬,接著道:“美女,你剛才說坐牢,可我都是聽你的吩咐做的,出了事也不能我一個人擔著吧?別說我無情,就是真被告發了,我也第一個先給你供出來。”
女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但轉瞬即逝,沒有被高斌所發覺。
高斌見她沉默,心里更加慌亂起來,他本想著威脅對方保自己,可對方竟半點反應沒有,他眼珠一轉,又道:“姐,姑奶奶,我叫你媽都成,你想想辦法,能不能救救我?”
“不坐牢的辦法,我已經給你想過了。”女人沉聲道:“還有,你想著如何拽我下水?很遺憾,你連我的臉都沒見過,如果你抱著和我魚死網破的想法,那我可以告訴你,我既然能找到你辦事,自然也就有辦法全身而退。到時候,坐牢的可只有你自己。”
高斌一聽這話,心頓時涼了半截,他握緊手里的東西,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的女人。
“我今天來不過是看你可憐,想給你條活路走走,你要是不愿意,就當我沒來過。”女人笑笑,朝他揮手,扭著身子走了。
“呸!裝你**的裝!”高斌朝她背影啐了一口痰,他在走廊里又抽了兩根煙,直到煙盒空了,他才深吸一口氣,朝酒窖走去。
不就是殺人?能有多難!
高斌下了狠心,一腳剛邁進去,便聽到門內傳來兩聲驚叫,他頓時罵道:“吵什么吵?一會兒不看著你們混小子就……”
他話剛說到一半,人已經邁進酒窖,卻發現燈沒了,屋內漆黑一片,他心里一慌,壯著膽子喊道:“怎么不開燈?”
無人回應他,高斌咽了咽口水,繼續朝前走,忽然踢中腳邊的一個碎玻璃片,碎玻璃飛遠的聲音劃破寂靜,他嚷道:“他***人都死哪兒去了?!”
說著,他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身子一傾,狠狠地朝前摔了過去。
“啊——”高斌慘叫一聲,捂著流血不止的嘴巴滾在地上。
“啪——”燈光打開,高斌這才看清原來自己剛才踩的不是什么東西,而是剛才他派去抓著顧若溪的人。
想到這里,高斌朝顧若溪所在方向望過去,果然,角落里一個人沒有,地上倒著的都是他進來的人。
“斌哥,你找什么呢?我幫你找啊?”熟悉的聲音響起,高斌回頭,就看到張柏出現在不遠處,他瞳孔倏然睜大,“你怎么在這?”
“恩?我進來拿酒啊。”張柏呲牙笑著,與往常的模樣一般無二。
高斌越想越不對勁,他剛才抽煙的走廊是可以看到小屋的,盡管他跟那人正在談事,可卻沒見過有人朝這邊走過來,張柏絕對不可能在他之后進來,那也就是說……
“你跟她們是一伙的?!”高斌驚叫起來。
“斌哥你這話說得我可有點傷心了,什么叫一伙的?你是我領導,怎么著也該咱倆一伙啊不是?”張柏捂住胸口,表情難過。
“少跟我胡扯,如果你們不是一起的,為什么帶她來找我?!我告訴你,她這個警察可是假的!”
“假的?”女聲微揚,高斌回頭,便看到顧若溪立在其身后,只見她除了臉上有血印之外,還有被打過的痕跡。
他震驚地看了看張柏,又看了看顧若溪母子倆,才反應過來,“是你救了她們?”
“也不能算是救啦,斌哥你對女人不是一向溫柔的緊嗎?怎么縱容手底下的人打女人啊?”張柏嘖嘖兩聲,對著顧若溪道:“我去門口站著了哈,你有什么問題趕緊問。”
顧若溪點頭,張柏背對著三人站在門口。
高斌見自己是逃不掉了,想到那人給自己想得法子,他悄悄握緊地上的一片尖玻璃。
“你也不用怕,我只問你幾個問題而已。”顧若溪道。
高斌沒說話,顧若溪接著道:“9月21號晚上9點,在酒窖里,你強*了喬氏的大小姐,喬安妮,我說的對嗎?”
“喬安妮?我不認識。”高斌抿唇,眼神不屑。
“不認識?我手上可是有你們兩個在酒窖的視頻。”顧若溪拿出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
高斌心里一緊,忙伸手去抓,卻撲了個空,他冷靜下來,瞪著顧若溪,“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那天晚上酒窖里只有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