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顧氏出事到現在，顧若溪就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加上孕期反應，她這一次幾乎將整個胃都要吐出來。
商昊楓并不知道她的情況，只將氣全部撒在了寧姝的身上。
“商昊楓，我幫了你這么多，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嗎？！”寧姝眼圈泛紅，看著不斷朝她大吼的男人。
“我已經許你集團董事的位置，又分你百分之十的股份，這足以養活你的下半輩子，寧姝，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商昊楓冷聲道。
“她就是你的底線嗎？”寧姝指著腳步虛晃的顧若溪。
“是又怎么樣？我的女人，還輪不到旁人來指指點點。”商昊楓攬過顧若溪的肩膀，昭告主權。
“呵，利用完了就踢掉我是嗎？怪不得當初我質問你對她的感情，你卻遮遮掩掩從不正面回答！商昊楓，你好狠的心！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女人了嗎？”寧姝吼道。
“利益驅使罷了，你真當我愛你？”商昊楓冷眼看著她發瘋，“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告訴你，我根本不愛你，我們只是各取所需，還有，你最好別給我擺出一副癡情的樣子，你最愛的不是那個瘋子嗎？”
聽到“瘋子”兩字，顧若溪心頭一震，她立刻轉頭看著商昊楓。
他怎么會知道許朗的事？
商昊楓接收到顧若溪熾熱的眼光，低頭朝她露出一抹微笑，“別怕，我很快就會解決她。”
顧若溪收回眼神，不愿多看商昊楓一眼。
寧姝聽著他的輕聲細語，想到兩人之前的纏綿，就在昨天，他還不肯讓自己下床，只是對顧若溪的這份溫柔，他從來沒給過自己。
“是啊，我愛的人是許朗才對。”寧姝這句話，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顧若溪見她流露出這份癡情的模樣，心中泛起一陣惡心，她冷冷道：“別擺這幅樣子了，許朗已經死了。”
“你說什么？！”寧姝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你難道不知道嗎？”顧若溪眉頭輕顰，接著道：“他在一個禮拜前墜樓自殺了。”
“自殺……”寧姝驚得倒退數步，搖頭道：“不可能，他那樣的人怎么可能會自殺？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在騙我！對，你一定是在騙我！”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去調查一下，他在瘋人院染上了毒癮，臨死前已經瘦得不成樣子。”顧若溪說話時，視線一直落到商昊楓的身上。
對方卻一臉平靜，并沒有因為她說的話有所動容。
“他怎么會染上毒癮？一個月前我曾經去看過他，他明明還好好的！”寧姝喃喃道。
顧若溪沒說話，她原以為寧姝大抵是知道許朗的情況，卻不知道她竟然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那一個。
寧姝失魂落魄地站在冷風當中，長發任由風吹起，凌亂得不成樣子，有幾縷發絲黏在她的臉頰上，臭雞蛋的味道愈加濃烈，她此刻的樣子真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顧若溪垂眸，不去看她，商昊楓牽起她的手，準備離開。
兩人經過寧姝身邊時，她一把抓住商昊楓的手臂，“是你對不對？是你害了阿朗！”
顧若溪停住腳步，看向商昊楓，他眼神摻雜著冷漠和嫌惡，他狠狠甩開寧姝，擦著袖子上的污痕，并沒有回答寧姝的話。
寧姝顯然被刺激到，她很快又黏上來，雙手緊緊地抓著商昊楓，“是你，一定是你！你那天跟蹤了我是不是？你還威脅過我會對阿朗下手，是你做的！是你殺了阿朗！”
“瘋子！”商昊楓抬腳踢中寧姝的大腿根，寧姝整個人飛了出去，跌倒在地。
她悶哼一聲，捂著后腰，淚如雨下地看著商昊楓，“商昊楓，你不是人！你殺了阿朗，你這個殺人犯！我要去法院告你，我要去揭發你的罪行！”
“隨便你，一個自殺的瘋子能和我扯上什么關系？”商昊楓攏了攏外套，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你混蛋！”寧姝抓起一把塵土，朝商昊楓扔了過去。
顧若溪躲在商昊楓的身后，只見他避開沙子，沖到寧姝面前，揪起她的衣領，對著她一頓拳打腳踢。
起初寧姝還會慘叫幾聲，但隨著拳頭如雨點落下，寧姝很快便沒了聲音，一張臉布滿了鮮紅的血跡，只是不知道是她的還是商昊楓的。
“夠了，你要打死她嗎？”顧若溪上前，拉住商昊楓正在揮拳的手。
“你是不是誰的命都要救？”商昊楓冷漠地看著她，語含警告，“顧若溪，我的脾氣并不是時時都這么好，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小心惹火燒身，沒人替你收尸。”
顧若溪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她松開手，垂眸道：“我不是要多管閑事，而是在為你考慮，如果你真的在這里打死了她，恐怕明天就會有警察上門來找你談話，難道你就不怕坐牢嗎？”
“你是在為我擔心嗎？”商昊楓甩手扔掉已經沒了生氣的寧姝，低頭，俯身湊近顧若溪。
顧若溪偏過頭，不肯被他觸碰，商昊楓眼神黯了黯，又道：“說啊，只要你說，我就放了她。”
“你隨便。”顧若溪抿了抿唇，轉身離開。
商昊楓站在原地看著漸行漸遠的顧若溪，頓時沒了繼續泄憤的心情，剛才那股火氣也隨著女人的離開而散了個七七八八。
這時，保鏢走過來，遞給他一塊溫熱的毛巾，隨后指著地上的寧姝，“二少，這女人怎么處理？”
“找個地方，埋了。”
“是！”
……
車上。
顧若溪坐在車上，眼睛一直注視著遠方。
“砰——”車門關閉，商昊楓坐到了她的身側。
“寧姝呢？”顧若溪轉頭看他。
“放了。”商昊楓湊近她，“怎么樣？開心了？”
“她的死活和我無關。”顧若溪眉頭微皺，不再說話。
兩人一路上都很沉默，顧若溪時不時地打量商昊楓，見他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鼓起勇氣道。
“許朗染上毒癮的事，真的和你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