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小花園內。
顧若溪坐在秋千上,手上還拿著一封邀請函,不一會兒,腳步聲傳來,她抬眼看去,尉遲威和顧念一前一后朝她走來。
“走吧。”尉遲威朝她伸出手。
顧若溪深吸一口氣,隨后放下邀請函,將手放在尉遲威的掌心,由著牽著,三人一并走出別墅。
車上。
“老媽,你怎么悶悶不樂的?”顧念用手指戳了戳顧若溪的胳膊,奶聲奶氣道:“是因為葬禮的事情嗎?”
一大清早,他就被保姆拽起來洗漱換裝,說是要陪顧若溪二人去參加一個朋友的葬禮。
顧若溪偏頭看著一臉懵懂的顧念,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他,關于商家的是是非非。
“商家的葬禮我們不過是走個過場,你不必太過在意。”尉遲威出聲安慰。
顧若溪淡淡地“恩”了一聲,視線落到窗外,道路兩旁的樹葉已經開始發黃,她微微嘆了一口氣,掌心傳來溫熱的觸感,她微一抬眼,對上尉遲威擔心的眼神。
“老婆,自打葬禮的消息一傳開,你就一直郁郁寡款的,到底發生了什么?”尉遲威皺眉看她。
“我只是在想,商仁華一死,那仁華集團董事長的位置,會花落誰家罷了。”顧若溪抿唇,說出自己內心深處的疑慮,商仁華死得太突然,并沒有任何遺囑流出來。
“商悅目前是唯一的法定繼承人,如果沒有什么遺囑冒出來的話,她便會繼任董事長一職了。”尉遲威頓了頓,看著她道:“你怎么好像對商家的事情很上心?”
“沒有啦,到底和商家的人有過牽扯,好奇一下也是正常的嘛!”顧若溪朝他笑笑,隨便找了個話題,便把這件事給岔了過去。
商仁華的籍貫原是S市,四十年前他一家移民了意大利,這次他意外身亡,葬禮卻在H市舉行,據說是商家二房太太鄭蕓在H市買下了一座豪華墓地,墓地周圍的山頭都被商家買下,為的便是商仁華能夠安穩下葬,甚至還為其專門修了一座祠堂。
……
玉林祠堂。
顧若溪剛一下車,便看到鄭蕓穿著一身黑裙正在招攬客人,商悅則紅著一雙眼站在鄭蕓身后,商昊天等人則并不在其中。
鄭蕓剛招呼完一個客人,一抬頭便對上尉遲威的臉,縱然再不悅,她也不能在這種場合發作。
“小悅,跟我過來。”鄭蕓淡瞥了一眼商悅,拉著她走到尉遲威面前,一臉諂媚道:“沒想到尉遲總裁竟然也會來此,真是我們商家的榮幸。”
“商夫人客氣,我代表父親前來悼念商老先生。”尉遲威微微頷首,以表敬意。
鄭蕓頓時眼眶泛淚,哽咽道:“尉遲總裁有心了,小悅,你倒是說兩句話啊。”她用手狠狠推了一把一旁僵硬如石頭的商悅。
商悅意外得沒有反抗,她老老實實地走到兩人面前,朝尉遲威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
顧若溪被驚得說不出話來,這還是那個飛揚跋扈慣了的商家大小姐嗎?
“兩位請吧。”鄭蕓讓出位置,三人隨后進了祠堂。
一踏入祠堂,一些商界的大佬們便湊到一起,尉遲威自然也少不了應酬,顧若溪則帶著顧念坐到一邊。
“老媽,這里好無趣,我們什么時候能走啊?”顧念戳了戳面前的水果拼盤,嘟嘴道。
“等到我們拜祭了那位死去的老爺爺后,我們就可以離開了。”顧若溪四處看著,并沒有發現商家其他的孩子。
按常理來說,這種場合,商昊天三兄弟不應該缺席才對。
說曹操,曹操到。顧若溪正納悶時,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轉身一看,正對上商昊天的臉。
“嚇我一跳。”顧若溪拍撫了下胸口,顧念在看到商昊天時,頓時尖叫起來,顧若溪立馬捂住他的嘴,“阿念,別叫,他不會傷害我們。”
“就是,聽你媽媽的準沒有錯。”商昊天朝顧念笑笑,一雙狐貍眼彎成月牙形狀。
顧若溪松開顧念,便見他瞪著自己,“老媽,這人以前綁架過我耶!你難道忘記了嗎?”
“記性不錯嘛。”商昊天插嘴道。
顧若溪忙橫了他一眼,“你被綁架過試一試,看你會不會忘?”
“我錯了,我不說話。”商昊天作出一個封嘴的表情。
顧念見對方與自家老媽如此熟絡,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他抓了抓頭發,納悶道:“老媽,你們兩個到底是什么關系啊?”
“朋友”
“死敵。”兩人異口同聲道。
顧若溪皺眉看著商昊天,語氣充滿了嫌棄,“我什么時候和你是朋友了?”
“難道不是嗎?自打我們見第一次面開始,我可就把你和尉遲先生當成了我的好朋友呢!”商昊天笑瞇瞇道。
“……”顧若溪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船上那件事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你怕不是記性太好,忘記你當初是怎么威脅我的了吧?”
“顧小姐還真是記仇得很。”商昊天撇了撇嘴,眼里劃過一絲狡黠,他話鋒一轉,用眼神示意顧若溪朝后看。
顧若溪皺眉看著他,無語道:“你眼睛有什么毛病?”
“老媽,你看那邊……”顧念扯了扯顧若溪的袖子,指向祠堂門口。
顧若溪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只見一個打扮時髦,氣質出眾的女人正圍在尉遲威的身邊,待看清女人長相時,她眉頭微皺。
她怎么也來了?
顧若溪正納悶時,便看到尉遲威和顧曼妮并肩走出了祠堂。
“不追出去看看沒關系嗎?”商昊天在一旁煽風點火道:“那女人長得挺標致的,身材也不錯,你難道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嗎?”
“有什么可追的?”顧若溪淡定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爭也爭不來。”
“你這是在暗示我嗎?”商昊天笑笑。
“你這么認為也可以,商家董事長的位置,你坐不了。”顧若溪坦言道。
聞言,商昊天眼神閃爍了一下,他無奈道:“我真的好奇,商悅究竟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你竟對她這么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