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旁觀者清，你卻是當局者迷。證據擺在眼前，仍舊視若無睹。”

司墨寒站起身來，看著凌佑霆一字一句地認真道：“我知道你對她情深一片，所以下手之前先跟你打個招呼，算是圓了我們兄弟一場的情義。

看在你的面子上，也看在她這些年對我忠心耿耿的份兒上，我會注意掌握好分寸的。”

司墨寒說出這些話，在他自己看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但是在凌佑霆看來卻是火上澆油。

“注意個屁！”這還是凌佑霆第一次對著司墨寒破口大罵，“掌握個毛的分寸啊掌握！我都說了，這不是恬恬干的！不是不是不是！你怎么就聽不懂人話呢！”

司墨寒靜靜地看著凌佑霆抓狂，兩人的一靜一動形成鮮明的對比。

凌佑霆平日里給別人的印象，說好聽點兒是瀟灑，說難聽點兒是花心。

但是司墨寒知道，凌佑霆之所以如此，只是因為他心底藏著一個深愛卻求而不得的余恬罷了。

凌佑霆對她一直都是苦苦追求卻不得其法，所以才會時常在酒吧買醉，借酒消愁，放浪形骸。

司墨寒明白凌佑霆的感情，卻不代表他會因此縱容惡意中傷蘇淺的余恬。

司墨寒今日來，算是提前給凌佑霆一個“交代”，告訴他：

這個人，即將被“處決”。我不會更改這個決定，但你可以“送她最后一程”。

凌佑霆就是因為太清楚司墨寒的手段有多可怕，太清楚司墨寒對于傷害蘇淺的人會做怎樣的處決，才會如此激動。

他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被如此懲罰？

所以，凌佑霆大著膽子一把抓住了司墨寒的衣領，眼睛瞪得又大又紅，喘著粗氣說：

“不可以......你不可以那樣對她！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愛你！？你知不知道你那樣做對她而言是多么巨大的打擊？！”

司墨寒用力一點一點的掰開凌佑霆的手，眼神變得比剛才更加凜冽，猶如夾雜著雪刺的大風刮過時帶給人的徹骨嚴寒。

就連凌佑霆這個和司墨寒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好友，在這個眼神下也忍不住敗下陣來，啞口無聲的看著司墨寒，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沒有人，”司墨寒終于開了口，“可以干擾我的決定。”

司墨寒說完之后，沒有再去顧及凌佑霆的反應，直接向外走去。

離開時，他的肩膀還有意無意的輕輕撞了一下凌佑霆的肩膀，但是他并沒有因此而駐足停留，凌佑霆也傻傻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沒有挽留。

等到司墨寒的一只腳已經踏出門去，眼看著就要離開的時候，他又突然停了下來，自言自語般喃喃道：“不，不對。”

司墨寒微微轉身，看向凌佑霆，語氣雖不似剛才凜冽，卻透著絕對的認真：“確切來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改變我的決定。”

司墨寒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留下凌佑霆一個人在原地蕭索的站著，神色恍惚，目光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