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與戰(zhàn)華月自小一起長大的,戰(zhàn)華月一個深閨女子,怎么可能和影門扯上關系,又怎么可能是影門的幕后首領呢?
戰(zhàn)華月知道單憑自己的一面之詞并不能讓西門風相信自己,影門一直太神秘,換作是誰也不會輕易相信一個弱女子就是影門的幕后首領的。
戰(zhàn)華月沒有再多說,只是從袖口中掏出了一枚精致的令牌,圓潤的金屬色澤,方方正正的一塊,上面雕刻的圖案正是影門的標志。
西門風調查過影門,自然知道這圖案是影門特有的記號,而且那些他看過被影門暗殺的人是尸體,留下的斷箭上全部帶有這樣的標志。
西門風看著戰(zhàn)華月手中的令牌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知道這很難令人相信。”戰(zhàn)華月淡淡開口,將令牌重新收回袖中,語氣中帶了一絲苦笑。
“若不是當年發(fā)生的那些事,我也不敢想自己有一天會與影門扯上關系,還陰差陽錯的成了她們的首領。”
西門風只知道當年戰(zhàn)華月確實失蹤了一些年,他和林無邪找遍了整個京城都找不到她,卻不知道這些年里月兒的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西門,你也知道我本為戰(zhàn)將軍府的千金小姐,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后來忽然有一天皇上將我們整個將軍府滿門抄斬,我被父親的親信帶走,勉強逃過這一劫。”戰(zhàn)華月的眼神漸漸飄遠,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充滿血腥的夜晚。
“兩年后我換了容貌,扮作男兒身,以顧先生的身份回來,嗯,這個,你也應該猜到了。除了青兒無人知曉我就是戰(zhàn)將軍府的女兒。后來我又被涼城陷害,奄奄一息的時候是師父救了我,將我?guī)Щ赜伴T,慢慢培養(yǎng)我成為影門的幕后領導者。”戰(zhàn)華月將當年發(fā)生的事一一給西門風講述。
“那時我失去記憶,以為自己只是個從小被師父帶在身邊的孤兒,影門的人都待我極好,把我當成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般,師父與影門皆對我有恩,我便要知恩圖報。”
戰(zhàn)華月對西門風沒有一絲隱瞞,將自己與影門的關系也說的清清楚楚。
西門風聽完以后面上再無笑容,心里掀起驚濤駭浪,沒想到短短幾年的時間月兒就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
月兒這些年受了這許多的苦,他卻是一點都不知曉,還口口聲聲說要好好守護月兒。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現(xiàn)在過的很好。”看到西門風眼底不加掩飾的心疼,戰(zhàn)華月心里暖暖的,不禁安慰起西門風來。
“西門,我是影門幕后首領的身份,你能不能替我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雖然戰(zhàn)華月了解西門風的為人,知道他不會向別人透露她的身份,但還是不忘交代一句。
“尤其是林無邪,你更不可以說對他說!”戰(zhàn)華月重點強調了不可以告訴林無邪。
“放心月兒!關于你的事,我西門風絕不會說出去一個字!”聽到戰(zhàn)華月提起林無邪,西門風先是一愣,隨即就點頭,沒有一刻猶豫,承諾戰(zhàn)華月他一定會保守秘密。
“謝謝你,西門!”戰(zhàn)華月心里又感激又愧疚,她知道西門風一定會幫他,只是她終究還是利用了西門風對她的感情。
“月兒,你可知我……”看著這樣的戰(zhàn)華月,西門風心中有一股沖動,想要立刻就跟戰(zhàn)華月表露心跡。
“西門!”戰(zhàn)華月連忙打斷西門風接下來的話,言語間竟有些慌亂。
雖然她知曉西門風對她的感情,可她無法回應他,說出了也只有尷尬。戰(zhàn)華月只能自私的希望這層窗戶紙永遠不要被捅破。
“我還有一事相求!西門……”越往后說,戰(zhàn)華月的聲音越小。
“月兒,你說。”自己的話被戰(zhàn)華月打斷,西門風也感覺到是自己唐突了,要是剛剛說出來了會不會以后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西門,我想知道青竹他們是不是還在你手里?”戰(zhàn)華月心里有些緊張,放在桌子上的雙手緊緊絞在一起。
若是青竹他們已經被皇上帶走,那她想要救他們就很困難了。
“嗯。”一聽到戰(zhàn)華月喚他西門的聲音,西門風的心就變得很柔軟。
“他們就在我府中的地牢里關著。”西門風又想起青竹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身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那就好。”戰(zhàn)華月這才松了一口氣,只要人還在西門候府里,她就總有辦法救出青竹他們。
“月兒,很抱歉我不能放了你的手下。”西門風長嘆一口氣,他也無意傷害他們,只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我知道的。”戰(zhàn)華月點點頭,西門風答應替她保守秘密已經夠義氣了,她怎么還能無理地要求西門風放出青竹他們呢?
“皇上和父親前幾日給我下了死命令,要求我在一個月之內查出影門的線索,然后找到方法逐步消滅影門。”其實西門風也知道,查出影門的蜘絲馬跡已經很困難,想要消滅影門對他來說更是不可能。
“若是我在一個月之內查不出影門的線索,皇上就會懲治我們整個西門侯府,我一個人倒是不怕,左右不過一死,可我候府上上下下有幾百人,我總不能置他們于不顧。”說到這里,西門風臉上春風化雨的笑意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憂愁。
皇上的這筆帳算的好,他若是不接圣旨,便會治他個抗旨的罪名,若是接了圣旨卻查不到線索,他整個西門侯府也別想好過。
“呵!”聽到西門風說出皇上的做法,戰(zhàn)華月的臉上露出了譏諷的冷笑。
“當年我們將軍府也是這樣,被皇上隨意找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安上,就被滿門抄斬!”
“我當時年幼,不知是父親犯下了什么錯,可我永遠記得父親被處死前那個悲憤欲絕的眼神。”
“后來我一天天長大,才懂得了父親最后那個眼神的含義,那飽含了冤屈與不甘的眼神。父親為皇家戎馬一生,沒有死在敵軍的刀下,最后卻死在了自己君主的猜忌下。說來還真是可笑。”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可是戰(zhàn)華月還是為自己的父親感到萬分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