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此時已不同往日,換句話說,北侯府若非有林無邪暗中的幫襯。
可能現如今,北侯府已經成為了昔日的戰府,這樣子的場景亦是還算慶幸的了。
若是像往日的戰府一樣,樹倒猢猻散,又是何其的凄涼。
坐落在涼國最好的地段,北侯府昔日的繁華不再,只見門口,只有一個守門的老者,此時正拿著掃帚,清理落下的枯葉,風微微吹過,帶著一陣的寒意。
戰華月來到北侯府之后,見到的就是如今的場景,不知道為什么。
她總覺得自己像是來過這里,但又想不起來,搖搖頭,想要想起什么,只是無濟于事。
她以為是自己胡思亂想,所以才會冒出這個想法,看著眼前的北侯府,心里閃過酸痛,見正在打掃的老者,向他的方向走去。
戰華月見到眼前的老者,詢問道:“請問一下,北侯府的老侯爺在嗎?”,她并沒有表現出一絲不屑,很是溫柔,沒有因為面前的老者是一個看門的,而瞧不起他。
老者抬頭,見面前的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姑娘,打量了一番,覺得有幾分眼熟,于是,他略帶滄桑的嗓音響起。
“這位姑娘,你找老侯爺有什么事情嗎?”
他的神情略帶疲憊,臉色更是蠟黃,可以看出是長期的營養不良造成的,佝僂的脊背,說完之后,淺咳了三聲,可以看出這位老人家,亦是一個忠仆。
戰華月畢恭畢敬,做了一個揖,解釋的說道:“晚輩是太子府的人,特來拜訪老侯爺,且戰華月略懂歧黃之術,特來北侯府探望,還請帶路!”
而老者終于想起了,面前的人,和七巧郡主相識的“顧先生”很相像。
聽聞,那顧先生其實是女子。
難道,是沒去世,重新回來了?他語氣略帶驚訝,不可思議的開口說道:“顧……顧先生,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戰華月這下知曉,原來又有人認錯了自己,將她當成了“顧先生”,她想要解釋,自己并非是“顧先生”,只是,老者激動的看著她,而且一口一個顧先生的稱呼自己。
面對這種局面,戰華月雖是疑惑,但也不想眼前的老者失望,于是,在老者的帶領下,她跟著老者,來到了一處院子里,只見,院子里本是鮮艷的花骨朵兒,現在已經變得焉焉的了。
眼前出現了一個水榭,傳聞,老侯爺深愛養魚,于是在自己的屋子旁邊,修繕了一個水榭,等閑來無事之時,可喂養魚兒。
老者帶著戰華月,兩人直往前邊的房子前去,老者推開門,屋子里不知為何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藥味,戰華月沒有準備,就被這藥味嗆到,低聲淺咳了起來
而老者顯然是習慣了,上前往床邊走去,將簾子卷起,簾子卷起后,只見床上躺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他滿頭白發,淺淺地呼吸聲顯示著此刻的他,還有著氣息,像是察覺到了有人在這個房間里邊。
于是,老人家費力的睜開眼睛,因為身體不適,所以,他并沒有起來,而是將視線轉向了戰華月的方向,見到是戰華月,沒有言語。
而老者則是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由于站的距離太遠,戰華月并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只是看著眼前的老侯爺,見他看著自己。
于是,戰華月走上前,到了床邊,恭敬的說道:“老侯爺,我來了,這次是前來拜訪您的,聽聞您病了,晚輩不才,略懂歧黃之術,不知可否讓晚輩診斷一二!”
老侯爺上下打量了一下戰華月,一副神情若有所思,詢問:“你不是顧先生嗎?你……”,只是,他還沒有說完,就被戰華月打斷了接下來的話
戰華月微微一笑,解釋的說道:“想必老侯爺必定是認錯人了,晚輩并非“顧先生”,晚輩是張君陌的妻子,月兒。”
接著,又向哪位老者道歉的說道:“適才是月兒不是,沒有向您說明,只是晚輩絕非故意,此次前來北侯府,只是聽聞小侯爺說起老侯爺生病之事,晚輩與小侯爺有些交情,故而才會毛遂自薦來此處給老侯爺看病。”
在場的兩人面面相覷,覺得其中必定有故事,故而,老侯爺說道:“老夫不管你是不是顧先生,老夫的病情老夫自己知曉,姑娘也不必費心了,唉!這人老了,都是要經歷這一磨難的,請回吧!”
老者雖也略有詫異,但聽見老侯爺如此之說,想要送戰華月,只是戰華月直接越過他,向著老侯爺的方向而去,既然來了,自然是不能就這樣回去。
在兩人的詫異下,她將手指輕輕的搭在老侯爺的脈搏之上,老侯爺剛想要掙扎,只是,戰華月的一記威脅的眼神,令他乖乖的放棄掙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戰華月給自己把脈。
其實,老侯爺的心里略有暖意,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實則他是有些別扭,而戰華月還在把著脈搏,閉眼細細的觀察著他的病況。
而老者見狀,亦是沒有打擾,其實他還真的希望戰華月能夠治好老侯爺的病,至于其他,他這時候心急,有哪能想到什么?
戰華月的臉色有些蒼白,把著他的脈搏,心里在估量著什么,睜開眼睛,見面前的老人看著自己,見她已經睜開眼睛,老人顯然有些窘迫,于是,轉頭不再搭理她。
老者上前,緊張的詢問道:“顧…不,月姑娘,侯爺的病情如何?”,而戰華月并未解釋,只是將自己隨身帶的藥箱打開,將里邊的幾味藥,拿了出來。
將藥交給了老者,吩咐他一天兩副,并且將窗戶打開,讓病人透透氣,老者言謝,兩人見老侯爺已經睡下并沒有驚動他。
兩人離開了房間,老者去煎藥,而戰華月則要回去,剛離開北侯府,只見一個少年,見到自己之后,表情很是興奮的抱住了戰華月。
戰華月不忍心推開他,總覺得自己對于他有些親切的情感,只是她的記憶里并沒有這個少年的身影,卻心里覺得格外的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