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陌的雙臂全都是混雜著黃泥的鮮血。兩只手都腫脹不比,雙手的手指也腫的不成樣子。十個指甲全都被撕裂開來,指甲里塞滿了暗紅色的泥土。
想到了小鎮(zhèn)口新樹起來的墓碑,戰(zhàn)華月一下子就想通了事情的緣由,不禁流出了淚水。
張君陌那天從昏迷中醒來之后,用了整整三天三夜安葬了死去的親人和鄰居。
“張君陌,會好的,你不要難過了。”戰(zhàn)華月聲音哽咽的說道。
但張君陌卻沉沉的睡著了,沒有回答。
無奈,站華月只好手忙腳亂的收拾,照顧好面前的人在說。
“張君陌你起來了,快來吃點東西。”戰(zhàn)華月看到走出房門的張君陌,開口說道。
張君陌看了看綁滿了繃帶的雙手,看了看戰(zhàn)華月說道:“謝謝你,月兒,我不知道要怎么報答你,只有一條命了,想要的話你隨時拿去。”
那天,張君陌昏睡過去之后,戰(zhàn)華月喂給了張君陌自己隨身帶著的藥丸,并認真的清理了張君陌的雙手,一點一點的把那些混雜著血液的泥巴摳了出來。
認真的包扎起來。再次看到張君陌的傷口,戰(zhàn)華月仿佛能夠感受到張君陌的悲痛。
其實戰(zhàn)華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如此幫他。
好多時候,她都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聽從師傅的華,乖乖的生活,師傅說了,想多了,會累。
所以,從師傅那里也好,本來的習(xí)慣也罷,她并沒有那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想要就拿,不想要就扔。
但看著張君陌的樣子,戰(zhàn)華月似乎從沒想過要離開,反而充當(dāng)起了丫鬟的角色,盡管有些笨手笨腳但卻異常用心。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可以讓戰(zhàn)華月仿佛變了一個人。
“你別這樣說,發(fā)生這樣的事,這也是我應(yīng)該做的。”戰(zhàn)華月輕笑一聲,開口說道。
與張君陌說話的時候,表情還是有些怔怔的。
張君陌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什么,但自己欠戰(zhàn)華月的,他都深深的記在腦海中。
簡單的吃了飯,張君陌看起來整個人還是有些淡漠,神情比起往日好了很多。戰(zhàn)華月叫此也聞出了自己一直埋在心里的問題。
“張君陌,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們家連同五個鄰居,沒有一家逃過劫難,而且全都是一擊置死,很明顯是武功好深的人做的,而且也不只是一人所為。”張君陌說道,眼里滿是悲痛。
“月兒,你知道有什么人和我說的很像嗎?”張君陌接著問道。
被張君陌這樣一問,戰(zhàn)華月腦海中莫名其妙的閃出了她的師傅司無涯的身影,但又馬上搖了搖頭,強行驅(qū)散了這恐怖的想法。
記憶里,應(yīng)該只有影門的人能有這樣的手段,但是師傅不會那樣做,絕對不會,她相信他。
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君陌你是想……”
“對,我要報仇,不管那些人是誰,我一定會一個一個將他們?nèi)細⒘恕!睆埦皳屃藨?zhàn)華月的話說道,身上爆發(fā)出一股驚人的煞氣。
而背在身后的破狼也似有所感的微明起來。
“那你要?”見對方眼神里的堅定,站華月忍不住問了一聲,心頭忽然有些緊張。
“殺林無邪,用他的頭減緩條件,壯大勢力,然后報仇。”盡管還處在悲痛時期,張君陌已經(jīng)迅速的理清楚了。
“林無邪?那是誰?”
從張君陌的嘴里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戰(zhàn)華月只覺得腦海里,什么東西被忽然炸開了一樣。
呢喃問道,看著張君陌,什么都想不起來,卻又如此的難受。
“月兒你居然不知道林無邪?我還以為你跟影門有關(guān)系,林無邪就是太子啊。”
“你要刺殺太子?”站華月再次尖叫起來,這人腦子里到底怎么想的。
“那是當(dāng)然,雖然他身份特殊,卻不是護林莊主所寵愛的兒子,近日還數(shù)次頂撞護林莊主,被護林莊主遣出宮微服私訪,其實也就是放棄了他,影門得到的任務(wù),誰若是能殺了林無邪,得黃金十萬兩。”
十萬兩?這人下手可真夠狠。
站華月還來不及思考這問題,只覺得腦子里難受得很,抱著頭蹲下來。
“張君陌,我難受,你別說了。”
不知道為什么,聽見林無邪這三個字,她就控制不住的頭疼。
自從張君陌決心報仇之時,他就在自己房間里找到了破狼,他知道這是他能報了這血海深仇的最大籌碼。
同時,他也下定決心要努力練武,不為什么,只為報仇。
張君陌想起司無涯留給自己的那把劍,那把破狼,心中燃氣一絲希望的火光,大概,他是注定要使用它,依靠它來幫助自己吧。
“月兒,話說那日你逃出來,你師傅怎么說?”心情安定下來些后,張君陌終于緩下心情,好好的跟她說話。
“還能怎么說,我?guī)煾盗R我也就是幾日的事,事情過了還不得寵著我,任由我胡鬧唄。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我了,好好想自己該怎么做吧。”
“我想一邊學(xué)武一邊找人報仇。”他的回回答堅定無比。
“君陌,我覺得,這么大的一件事,官府應(yīng)該會派人出來查案的,你也不要太擔(dān)心了,你不會是一個人。”
其實戰(zhàn)華月還想說一句,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在。
看著面前的少年,總覺得熟悉。
但是這最后一句話她沒說出來,因為,司無涯來了。
見是她來,戰(zhàn)華月也不知道怎么的,渾身不舒服,情不自禁的站直了身體,看著他。
而張君陌看見司無涯來,只說了一句,“要么你帶著你的破狼,要么你教我使用它的劍法。”
戰(zhàn)華月聽了好一會才明白過張君陌這是在向別人拜師的節(jié)奏啊,可是,有這么酷的下命令拜師節(jié)奏嗎?
“你先跟我走。”
許久以后司無涯才慢慢的回復(fù)他,張君陌明白,他是愿意收自己為徒弟了,這才叩頭拜過。
站在他們身邊的戰(zhàn)華月,從頭到尾都沒加入二人的對話中。但兩眼卻放光的盯著司無涯手中的劍,那分明是,師傅要自己找的尾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