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旁邊有個大的石頭,林無邪抱著頭,卷成一團,就地滾了過去。但聽那聲音,那幫人已經朝石頭這邊殺過來。
“快,趕緊上馬!睉鹑A月已騎著馬來到林無邪身后,大聲喊道,遠遠的就朝他伸出手。
她的身手,向來極好,即使是此時這狀況,依舊能一邊避開那前來廝殺的人,一遍朝林無邪跑來。
林無邪一躍上馬,戰華月就把弓箭遞給了他,一邊快馬加鞭操敵方反方向飛奔而去。
來人雖沒有來得及跟上,但后方又有一隊人朝戰華月二人殺過來。馬匹受到驚嚇,仰起前蹄,二人直接從馬上跌落下來。
這時,一支箭不偏不移正要射向林無邪后背,戰華月使出全身力氣,沖到林無邪后面,直接受傷倒地。
見二人已被圍住,那隊人下馬上前,直接要綁人。
這些人衣著不同,身形粗壯,頭發用發飾編織著,戴著毛絨絨的帽子,一看就是匈奴人打扮。
為首的正是匈奴人首領日丹,此時見太子已被擒住,得意不已,“這北方之土哪是你南方人習慣得了的,還同我爭,不自量力!
林無邪看著流血不已的戰華月,尋思著要想救她,不能一意孤行,乘一時之快。
與其兩人都落入他人之手,不如自己暫時跟匈奴走,想方設法讓戰華月留下來,等呆會兒自己的隊伍會找過來。
“你殺到這里,不過是為了本王,本王跟你走,不過此人受了重傷,且放他一命。”林無邪指了指躺在一邊的戰華月,與日丹商量道。
“看你是太子,算是個重情重義的主子,既已開金口為她求情,那我留她一命!”日丹想到太子之命已得手,不必把一個受傷的下人帶著走。
說罷,日丹讓人綁了林無邪,丟下戰華月,往自己的營地方向馳聘而去。
林軍營中,戰華月已經蘇醒過來,旁邊坐著太子府帶來的太醫司馬云。
戰華月一睜眼,大驚,心想,不妙,他該不會發現....
這若是脫了衣服為她檢查,豈不是暴露了身份?萬萬不可。
正不知如何是好,卻發現這里除了太醫,并無旁人,自己的衣衫并無更換,只是在傷口處剪開了,直接包扎上藥的。
輕輕的吐口氣,才算松了幾分。
“顧先生怎么了?”大概是聽見她的吐氣聲,身旁的人忽然問道。
“你...”戰華月一臉吃驚,競不知如何搭話。
“在下司馬云,是太子府上的太醫。先生,請放心,來此之前太子妃娘娘有過交待!币妿づ裢饷嬗腥俗邉,太醫也不便多說,為了讓戰華月放心,他也只點到為止。
戰華月心想,還是七巧姐姐聰明,萬事想得周全,不然受傷之后,自己女兒之身哪能躲過那些人之眼。
“現在是什么時辰?太醫!睉鹑A月問道,動了動肩膀,傷口雖還有些痛,但已經止血了,看似并無大礙。
“已到午時,先生因受傷昏迷,較往日睡得久些!彼抉R云回她道。
此時,外面有人闖了進來,是一幫太子的隨從。
“我等已等候多時,一夜未睡,想等先生蘇醒后,再作打算!彪S從領頭那人說。
“請講!”戰華月還在迷糊中,下床后想活動一下身子骨,邊開口邊起身。
“請問先生,可知道太子去向?”看上去,問話那人神情里有些慌張,張望了一眼四周,依舊沒有林無邪的身影,眉頭緊鎖。
壞了,戰華月心想,我剛剛只顧緊張自己的身份暴露,沒有注意到這事。
林無邪自昨日被匈奴抓走后,營中無人知曉?墒鞘玛P重大,如果告訴他們實情,豈不是擾亂軍心。
傳到朝廷那里,那幫人只會急著新立太子,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戰華月認為,至少在完成她的大計之前,林無邪雖也是林家一分子,但是相比較其他人,她愿意暫時讓他當太子。
“各位請放心,太子和我在林中走散了,昨日分開前他曾說反正這兩日安地扎營,不急著回來,他單獨去會會平西王,畢竟多年不見,到底叔侄一場,來了不能不去探望!
戰華月覺得只有此條理由說得通,能拖多久是多久,接下來再想法子。
否則軍心一亂,這仗也就不用打了,早早舉了白旗投降便是。
聽戰華月這么說,貌似合情合理,那幫隨從只好退下,等太子自行回來。
待眾人離去,戰華月也趕緊偷偷溜了出來,眼下,如果要想讓眾人不起疑心,必須在兩日內救回林無邪。
沿著昨日一路的線索,戰華月追到一處水源邊。
不遠處散養著一群馬匹,而昨天那些匈奴也在那里,像是正在烤肉。
還好不是匈奴的大本營,估計他們也只是暫時在這里安營扎寨,只是咋一看去,不知道太子被藏在何處。
戰華月心想,自己孤身前來,雖說他們人數不是很多,但自己帶傷前來,以一敵眾,很是危險。
為了不引起他們注意,戰華月從他們的帳篷后方溜過,發送了個信號出去,準備等到天色漸暗的時候,再來殺個措手不及。
突然,西北方向天空漸暗,正有風往這邊刮來,越來越近。漸漸地,什么都看不清,只聽到附近那群匈奴開始叫嚷著四處躲避。
戰華月突然想起來,昨日觀天相的道士說過這兩日必有沙塵暴?磥碛媱澘梢蕴崆皩嵤,只是發出的信號還不見回應,管他呢,先找出太子的藏身處。
正準備孤身上前,一群黑影閃到眼前,“少主,有何吩咐?”來者之人全是半蒙面之人,站到前面的那人一手抱胸前,低頭問道。
戰華月心中一喜,指著沙塵后面,道,“來得正是時候,那里有一幫匈奴,有一人質在他們手上,隨我前去救人!
要說此時正是救人最佳時機,雖然匈奴擅長騎射,但是沙塵暴當前,能見度很低,馬匹也已受驚竄得不見蹤影。
甚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