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有榮壓根沒有上過船,更沒見過什么玻璃屋。
如今,身側這個男人居然跟自己提及船上的蛋糕和玻璃屋,不正意味著之前他們在船上賭博的事情嗎?
好家伙,賀擎洲居然把鬼面給派過來了!
“想吃蛋糕直說不就好了,一會我給你點。”
沈如意面無表情地開了腔,目不斜視地朝著咖啡廳走去。
身后的程有榮停停走走地跟在沈如意身后,時不時望著街邊的事物,滿臉的新奇,嘴上還時不時感慨一聲,“嘖,城里就是不一樣,哪像桃花村,都快爛出霉了。”
還真別說,鬼面換上面具之后,演誰像誰。
要不是剛才他給了自己一個提示,恐怕沈如意到現在還沒察覺到,身后的人壓根就不是程有榮。
“伯父。”
陸品臻禮貌地露出一抹笑意,對這個曾經傷害過沈如意的男人并無好感。
“如意,這誰啊?”
鬼面隨口詢問了一句,繼而將注意力全集中在桌子的咖啡杯上。
畢竟,當初程有榮關進監獄的時候,陸品臻才剛剛跟沈如意認識,這么多年過去了,難免容貌上也會發生變化,鬼面裝作認不出陸品臻也在情理之中。
見狀,陸品臻倒是不以為意,順手打了個響指,喚來服務員拿來菜單后,將菜單擺在鬼面面前。
“伯父,這上面都是吃的,還有圖片,你想吃什么隨便點,我請客。”
“真的?”
一聽這話,鬼面眸光一亮,反復確認兩遍之后,側眸望了眼一旁的沈如意,咧嘴笑道:“那怎么好意思呢……我就不客氣啦!”
話音未落,鬼面指著菜單上的圖片,幾乎將圖片上的菜式挑了個遍。
“先生,您點了六個人的份,需要減幾個菜品嗎?”
站在餐桌邊上的服務員保持著職業笑容,好心提醒了一句。
“沒聽到嗎?他買單,我就要吃這么多不行嗎?”
鬼面猛地一拍桌子,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見狀,服務員漲得滿臉通紅,原本只是好心而已,誰知道還被顧客給嗆了一句,心中難免有些不痛快。
“程有榮,別以為是阿臻付錢,你就為所欲為了。”
沈如意冷冷地瞥了眼身側的男人,若是真的程有榮,恐怕也會是這樣的嘴臉。
回想起之前程有榮被困在展覽室的畫面,不一樣為了自己的私利,而不顧別人的安全嗎?
這個男人,最愛的人永遠都是自己。
“如意,伯父喜歡就讓他點,沒關系。”
陸品臻安撫了一句,緩解著餐桌上濃濃的火藥味。
“你別慣著他。”
沈如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順手將一塊放糖放入了咖啡。
可誰知,這一幕落在鬼面的眼中,反倒讓他心生好奇。
“你這喝的是什么?看著好像挺好喝的。”
“特別好喝,你要不要來一杯?”
沈如意冷笑一聲,斜睨著身側的男人。
“要!我要一杯跟你一樣的!”
鬼面的臉上洋溢著歡喜,他就等著沈如意這句話了!
可誰知,等服務員將無糖咖啡端上來之后,濃郁的苦味差點沒讓他吐出來,滿臉的嫌棄望著眼前的咖啡,“這玩意比中藥還苦,哪里好喝了?”
話語間,鬼面直接將面前的咖啡推開,巴不得離它遠遠的。
見狀,沈如意朝著陸品臻使了個眼色,兩人心照不宣地捂嘴輕笑。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過兩個小時,就到了中午的飯點,咖啡廳里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可沈如意這一桌,基本上有一半的甜品的都沒有動過,每一樣不過才吃了幾口。
見著的鬼面實在吃不下了,沈如意自然不會故意為難。
正當她準備找個理由離開之際,一個身影徒然在自己的身側停了下來。
“喲,怎么在哪又能遇見你?”
尖銳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即便沈如意沒有抬眸,也清楚說話的女人是誰。
沈如晴單手撐著餐桌,杏眼鄙夷地望著神色淡漠的沈如意,唇角勾起一絲嘲諷,“聽說,你最近跟賀擎洲關系鬧僵了,所以現在又勾搭上了陸品臻嗎?”
話語間,她將視線落在陸品臻身上,身子順勢坐在他的身側,一臉同情地望著眼前的妖孽男人,“陸少,那么多優秀的貴族千金等著你去選,干嘛要把時間浪費在一個破鞋身上?”
“再說了,她都已經跟賀擎洲睡過了,連孩子都有了,你還下得去手嗎?”
聞言,陸品臻嗤笑一聲,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瞇起。
“真可惜,你想靠近賀擎洲,人家連情人的身份都不給你。”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瞬間戳中了沈如晴的痛處。
她本來就無心和陸品臻為敵,可誰知,對方居然這么不識好歹!
“陸品臻,別以為你是陸氏集團的總裁就可以為所欲為,你還不是沈如意的一個備胎嗎?”
刺耳的話語落入沈如意的耳膜之中,不禁令她眉頭緊蹙,冷冷道:“沈如晴,你消息倒是挺靈通的,我昨天晚上剛從賀家搬出來,你今天就知道了。”
察覺到沈如意凌冽的目光,沈如晴心口咯噔一聲響,強裝鎮靜地開了腔:“之前博物館發生一起炸彈事件,整個燕京市的人都知道,而且,你們在里面吵架的事也早就傳開了。”
頓了頓,沈如晴恍如想到了什么,輕笑一聲,“看來,擎洲這次是徹底玩膩你了,都已經把你從賀家趕出來了……怪不得這么快就勾搭上陸少,是害怕沒地方住嗎?”
話語間,她將視線落在沈如意身側的鬼面身上,眸光微微瞇起,鄙夷道:“果然是什么樣的人養大的,就像什么樣的人。”
“沈如晴,是不是沒人提醒你,就忘了自己不過是沈家撿來的種了?”
一旁的陸品臻面色沉下,冷冷地盯著沈如晴,“如果你敢繼續找如意的麻煩,我用陸家百年的資產保證,我會讓你,一無所有。”
即便他想讓沈如意和賀擎洲斷絕了關系,可他無法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另一個人詆毀。
哪怕,對他有利的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