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輕佻眉頭,淡然地瞥了眼玩弄匕首的男人,唇角勾勒著一絲鄙夷的弧度。
“你是誰派來的?”
要不是收錢辦事的人,又怎么會一上來就要她的命?
腦海中劃過一個念頭,可她下意識地排除,不愿將本就傷痕累累的心臟刺得遍體鱗傷。
前腳才從人民醫(yī)院出來,后腳就碰到了殺手。
如今最想要她命的人,除了沈家人還會有誰?
“少廢話!”
男人冷聲喝道,目光兇狠地瞪著眼前的女人,暗暗咬牙。
話語間,男人再次舉起透著寒光的匕首,朝著沈如意心臟的位置狠狠刺去。
眼看著匕首就沒入沈如意的肌.膚,猛然間,絕美女人瞬間拽住男人的手腕,利用巧勁奪下他手中的匕首,隨即冰冷的刀鋒赫然架在男人的大動脈。
不過瞬息之間,局勢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男人微微驚愕,萬萬沒有想到,一個看似弱不禁風(fēng)的女人居然有這么大的本事!
“我再問你一遍,是誰派你來的?”
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從貝齒中流轉(zhuǎn)而出。
沈如意眼眸微瞇,拽著男人從巷子口出來。
算算時間,賀擎洲差不多該來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
被沈如意束縛的男人緊咬著牙關(guān),慍怒地瞪了眼跟前的絕美女人。
剎——
與此同時,賀擎洲的車恰好停在她的身旁,冷峻的面容從車窗中探了出來。
“他是誰?”
賀擎洲眉頭緊蹙,掃了眼被沈如意束縛著的魁梧男人,面色微微沉下。
“別人派他來殺我,他不肯說出金主是誰,交給你了。”
沈如意聳了聳肩,順勢將身前的魁梧男人推向剛下車的賀擎洲。
一聽這話,賀擎洲面色徒然一變,猛然間一個掌刀落在男人的后頸,將瞬間昏迷的男人隨手塞入后備箱。
“我會查出來的。”
隨著一聲啪,后備箱被牢牢的蓋住。
話音剛落,賀擎洲邁著穩(wěn)健的步子朝著沈如意走去,寬厚的大手將消瘦的女人攬入懷中。
“看來,狐貍的確認真訓(xùn)練你了。”
溫?zé)岬脑捳Z在沈如意耳旁縈繞,惹得她渾身酥麻。
“別鬧了,我們先回去,跟你說正經(jīng)事呢。”
沈如意沒好氣地剜了眼不正經(jīng)的俊美男人,眸底的笑意毫不掩飾。
從人民醫(yī)院附近回到賀家別墅并不算遠,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車子就停在了別墅門口。
下了車,賀擎洲派人將后備箱昏迷的男人拖去地下室后,隨著沈如意一同坐在了寂靜無人的客廳。
“爺爺怎么突然中風(fēng)了?”
回想起之前沈如意在電話中的那一番話,賀擎洲的話語略顯沉重,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女人的面色。
聞言,沈如意微微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賀擎洲的心臟。
“不知道,本來都還是好好的`······”
沈如意微微擰了擰眉頭,恍如在回憶些什么,“今天剛訓(xùn)練完,我準備出去散散步,路上恰好救了一個女人,剛送她到家不久,魏子月就給我電話說爺爺住院了,等到趕到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就說爺爺中風(fēng)了。”
“我救的那個女人叫何淼淼,父親叫何國強。當時就是淼淼送我去醫(yī)院的,后來她父親也趕去了,得知爺爺中風(fēng)了,就問我愿不愿意給他當翻譯官,如果過段時間的交易成功,他就會分我?guī)字觎`草給爺爺治病。”
骨節(jié)分明的指尖在茶幾上輕敲著,深邃的眸子微微瞇起。
賀擎洲細細斟酌,眉頭緊蹙,“這么說,他是想讓你單獨跟他去談合作了。”
靈島的周家人行事神秘,他又怎么放心讓沈如意單獨涉險?
“沒錯,我想他們要是交易的話肯定不會在靈島,但這畢竟是一次跟周家人的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若是能夠好好把握的話,指不定能夠打入他們內(nèi)部。”
沈如意目光灼灼地望著眼前的冷峻男人,也深知自己此行非去不可。
頓了頓,她深吸一口氣,柔軟的小手握著賀擎洲寬厚的大掌,“你放心吧,讓我去。何國強不像壞人,只是需要我?guī)退g,順便充當保鏢,只要合作完成,我就能拿到靈草救爺爺了。”
聞言,賀擎洲陷入沉思。
如果單單只是充當保鏢的話,他完全可以讓鬼面去,可沈如意還屬于翻譯官的身份,即便是鬼面,也只會兩個國家的語言,無法達到八國翻譯的標準,一旦代替,很快就會被對方識破身份。
這一次,除了沈如意以外,的確沒有更合適的人選。
“我知道你救人心切,我可以派國內(nèi)外最好的醫(yī)生給你爺爺診治,可是讓你以身犯險,我做不到······”
沉默良久,賀擎洲揉了揉眉心,還是無法下定決心讓沈如意離開自己的視線。
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不敢想象。
他已經(jīng)錯失沈如意五年了,錯愛了心尖上的人,好不容易重新把握住這份機會,又怎么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她步入沼澤?
見著賀擎洲神色微沉,沈如意不再言語,纖細的胳膊摟在冷峻男人的脖頸處,軟軟地窩在他厚實的胸膛。
咯吱——
正當這個時候,原本緊閉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獵豹略顯尷尬地吸了吸鼻子,訕笑兩聲。
“老大,那小子已經(jīng)招了,說是沈家人給了他二十萬,讓他殺了沈如意。”
一聽這話,賀擎洲好不容易緩和的面色瞬間陰沉,渾身散發(fā)著讓人如墜冰窟的寒意。
他萬萬沒有想到,沈家人居然連殺人的勾當都干得出來!
要知道,沈如意身上流著的可是沈家人的血脈啊!
想到這里,他擔(dān)憂地望了眼懷中的絕美女人,可后者卻神情淡漠,恍如獵豹提及的人和自己毫無關(guān)系。
冷漠淡然的面孔,恍如一根細針,深深地扎在賀擎洲的心底,不由惹得他心口一抽,摟著沈如意的大手不自覺地加了幾分力道。
他幾乎都不敢想象,當他還沒有注意到這個曾經(jīng)逆來順受的女人之際,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