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燕京市恍如白晝。
撕下面皮的賀擎洲露出刀削般的容顏,深邃的眸子淡淡地凝視著眼前的資料。
“這個老狐貍,居然想利用我們奪回一塊肥肉。”
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落入沈如意以及舒沫耳中。
肥肉?
撩人的桃花眸涌過一絲詫異,她對這幾個組織里的情況自然知道的不多,唯一熟悉的便是東野村上想要得到的寶藏。
畢竟,爺爺可是將寶藏的所有情況都告知她了。
“難道,李老是想讓我們霸占靈島?”
舒沫的一句話中包含著巨大的信息量,可沈如意依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根本不知道,靈島是什么,更不知道李老想要他們完成的任務(wù)到底是什么。
“什么意思?靈島是什么?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過?”
沈如意一臉茫然地望著身側(cè)的賀擎洲,隨即將茶幾上的資料拿了起來,仔細地端詳著上面的內(nèi)容,上面正是關(guān)于靈島和任務(wù)的闡述。
靈島位于南沙群島最東側(cè)的一個小島,周圍暗礁環(huán)繞,船只難以靠近,從而導(dǎo)致至今為止都未曾在地圖板塊中出現(xiàn)。
靈草是靈島上特有的草本植物,用于藥理效果奇佳,但目前靈島被周家人霸占,甚至設(shè)立防備,將本就難以登陸上岸的靈島變得更加兇險,而島上的一切資源也被周家人肆意揮霍。
而他們的任務(wù),就是要進入靈島,得到周家人的信賴,從而將島上的內(nèi)部情況通知出來,關(guān)閉所有島上防備,再和李老進行里應(yīng)外合奪下靈島。
盡管沈如意并不太清楚情況,可單單是這一段文字,足以證明此次的任務(wù)艱巨。
“我們要去靈島嗎?”
沈如意輕聲詢問了一句,視線落入緊擰眉頭的賀擎洲身上。
沉默半晌,身側(cè)的男人這才神色凝重地開了口,菲薄的唇瓣一張一合,“神藥靈草十分昂貴,光是一株就能賣出十萬的高價,而靈島上滿山都是靈草,這跟遍地都是錢沒有任何區(qū)別,而且怕死想要靈草吊命的有錢人多不勝數(shù),根本不用擔心產(chǎn)量滯銷。”
“當年想要得到靈島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可是各大組織派出去的人,卻沒有一個是活著出來的,除了一直在靈島上生存的周家人以外,沒有人知道如何避免所有的暗礁進入島上,更何況周家人得知有人想要霸占靈島,從五十年前就開始設(shè)防,現(xiàn)在設(shè)備比曾經(jīng)更加堅固,想要用強硬手段奪下靈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賀擎洲的這一番話,瞬間讓沈如意心口咯噔一聲響。
連身側(cè)的冷峻男人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想而知,這靈島到底有多難奪下!
聞言,舒沫輕嘆一口氣,臉上扯出一絲苦笑,“靈島有多難搞定,肯定沒人比我更清楚。”
話語微微一頓,纖細的指尖端起身前的茶杯抿了口水,隨即才繼續(xù)開口。
“十五年前,我爸想要將這塊肥肉奪下里,霸島為王,可誰知道,遠遠的剛看見靈島的影子,周圍突然升起了迷霧,讓人看不清方向。不過短短幾分鐘之后,船就撞上了暗礁,下面破了一個洞,所幸當時他早有準備,特意讓人準備了堵漏物,好不容易才把船給堵上了,但實際上,情況并沒有因此好轉(zhuǎn)。”
“一群水猴子圍了上來,結(jié)結(jié)實實地將船堵在原地,無法動彈。光是一只水猴子就不容易對付了,更別說是一群密密麻麻的水猴子,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fā)麻。無奈之下,他只好下達撤退的命令,可無論他們怎么控制船只都無濟于事,因為周圍的水猴子實在是太多了······”
舒沫倒吸一口冷氣,清澈的眸底難言恐懼。
即便沈如意并未看到那個場面,可光聽這一番描述,依舊背脊一涼,頭皮發(fā)麻。
“在和水猴子僵持的第三天,那些密密麻麻的水猴子居然消失了,我爸很開心,立刻讓人開船回去,可實際上,那些水猴子并沒有離開,而是藏在水底撕咬著船底,將船底的木頭全部咬下來了,還不等我爸將船開出幾米,整個船就開始往下沉。”
“無奈之下,他只好用備用船只離開,可下面又是密密麻麻的水猴子,這個時候下水,無異于自尋死路。”
“那場意外,我爸讓人將全過程拍攝下來,傳送到南城,并將遺囑立好,讓我哥成為海棠的大當家,我是海棠的二當家,而他,卻永遠留在了那片海域······”
話音未落,濃重的鼻音硬生生地打斷了她的話,哽咽的聲音更是讓人心疼。
聞言,面色冷峻的賀擎洲陷入了無盡的沉默,深邃的眸子愈發(fā)幽深。
正如舒沫所說,他從很早就聽聞,靈島周圍不僅遍布死亡暗礁,還有一群死神守著。
看來,這傳聞中的死神,就是舒沫口中的水猴子了。
“沒事,叔叔看到你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沈如意悄無聲息地將位子換到沈如意身側(cè),纖細的胳膊輕輕地摟住了眼前淚水朦朧的女人。
見著她強忍淚珠的模樣,沈如意心口一抽,可如今,她除了無聲地安慰對方,別的什么也做不了。
“擎洲,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沈如意視線一轉(zhuǎn),落入在不遠處的賀擎洲身上。
“靜觀其變,現(xiàn)在現(xiàn)在燕京市帶著,舒沫的心里對靈島還存在一定隔閡,要想奪下靈島,絕對不能有別的念頭,否則一念之差,就會將自己置身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賀擎洲沉聲道,聲音略顯疲倦,“如意,你陪陪她吧,我先回房間。”
話語間,冷峻男人從位子站起身來,順勢將茶幾上資料帶在身邊。
資料袋中的確有個手機,通訊錄里保存的唯一電話,自然是李老的。
從上飛機的那一刻,他就將手機全部拆開,擔心里面會藏入監(jiān)聽器。
事實不出所料,在電話卡的位置,除了監(jiān)聽器以外,甚至還有個微型的定位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