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擎洲不緊不慢地將兜里的牌全部拿了出來,隨即遞給站在身前的沈如意。
“我賭了兩局,贏了兩局,現在一共有六顆星,十四張牌。”
接過賀擎洲手中的十四張牌,沈如意眉頭緊蹙。
整整一個小時過去了,可是他們手中的牌消耗速度卻慢得可憐。
如果繼續依照先前的方法下去,他們三個都無法脫身!
“每個人手中的牌都在變,剛才進來的時候,我稍微留意了一下,布是消耗最快的,同樣也就證明目前能夠參加賭局的人,手中的牌已經和我們剛開始預料的剪刀石頭布三張一組的牌不一樣,那么,他們出牌的只順序也會有所改變。”
“或許,是連續出兩次剪刀,也可能是連續出兩次石頭。所以,照著這種速度下去,等布最后消耗了,只會剩下石頭和剪刀!”
一聽這話,賀擎洲眸光一凝,“那么,如果我們手上的剩下的都是石頭,就處于一個穩贏得狀態了。”
沒錯,就是這樣!
沈如意輕佻眉頭,話語中透著隱隱的興奮,“從一開始,我就注意到這場賭局,根本就沒有什么固有的規則,除了我們手中的牌必須要在賭桌上用掉以外,至于怎么贏下這些賭局,根本就沒有一定的要求。”
“其實,只要有兩個能夠信任的人在一起,同樣平局十六次,那么手中的牌就可以全部耗盡,但是在這樣一個局面,根本沒有人會信任除自己以外的人。”
“而我們手中的牌已經不均勻,最終一定會有所剩下,萬一和別人進行賭局,輸了會被關進玻璃房,存在一定的危險性。”
沈如意微微擰著眉頭,細細琢磨著其中的利弊。
“我們現在手上的石頭有限,而且還有很多剪刀和布怎么辦?”
站在一旁的舒沫翻看著手中的十一張牌,分別是三張石頭,五張剪刀,三張布。
“在上安全區的樓梯邊上,有一個貸款的平臺,可以讓我們用星星換取相應的金額,我們現在總共有十四顆星星,等到布只剩下十張的時候,就可以開始行動了。”
話語間,沈如意順勢將舒沫和賀擎洲的紙牌一起拿在手中,翻看著目前三人所有的牌。
三個人總共的牌數,分別是十一張石頭,十五張剪刀,十二張布。
現在石頭和剪刀分別是單數,不過石頭是他們即將要屯的牌,單數和雙數暫時不太重要,因此,他們還得額外進行一場賭局,將剪刀變成雙數!
當即,沈如意將所有的牌握在手中,沉聲道,“擎洲,我現在去參加一場賭局,你們注意布的減少數,然后先去換錢,那些人沒了手中的牌,還能拿到錢上安全區,一定求之不得。”
“好。”
話語間,賀擎洲微微頷首,隨著舒沫一同去了安全區樓梯口的地方。
與此同時,沈如意不緊不慢地來到賭廳中央,目光所及之處,恰好看到先前和西裝男賭博的少年。
少年的發絲依舊凌亂,面無表情地正站在賭桌前,而他的對面,則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剪刀,你贏了。”
恰逢遇上裁判宣布結局之際,少年胳膊上的一顆星星被送入魁梧男人的手中。
沈如意微微擰了擰眉頭,順勢瞥了眼少年的星星,此刻,僅僅剩下一顆!
若是他再輸一把,就會被送入淘汰者的玻璃房中。
“跟誰賭都是一樣,要不我們連續來三把,說不定你還有翻盤的機會。”
魁梧男人嗤笑一聲,眸底的陰險一閃而逝。
聞言,少年顯然是陷入了沉思,略帶稚嫩的五官依舊淡漠,冷冷地盯著眼前的魁梧男人。
“好。”
話語間,少年直接將手中的兩張牌覆蓋在賭桌上。
見狀,沈如意緊抿著唇,深深看了眼行事沖動的少年,忍不住開口:“不要沖動。”
那魁梧男人明顯能拿捏住少年即將會出什么樣的牌,如果他還跟這個家伙繼續進行賭局,必然中了他的圈套。
婉轉的嗓音從背后響起,不禁讓少年聞聲回眸。
見著那雙恍如浩瀚星辰般的眸子,少年勾唇一笑,哪還有先前的陰翳,稚嫩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姐,放心吧。”
隨即,他將視線重新放在了對面的魁梧男人身上,冷冽的目光讓人心生一絲寒意。
“少在那里裝腔作勢,開始!”
隨著魁梧男人將牌丟在桌上,裁判也不停歇地翻開了少年的牌,唇瓣念念有詞:“石頭,剪刀。”
就在少年的牌被裁判翻開的瞬間,魁梧男人神情微變,不可思議地盯著眼前的一幕。
而他的牌,則是剪刀,布!
“不可能,一定是你作弊,為什么你會是石頭和剪刀!”
魁梧男人咆哮著,怒吼著,漲得通紅的臉也略顯猙獰。
“怎么,難道我一定要剪刀和布嗎?誰規定我一定要輸給你?”
少年冷笑一聲,眸底閃過一絲陰冷。
話語間,他順勢接過裁判遞過來的兩顆星星,略顯蒼白的一張一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在注意著我嗎?你以為我固定了出牌方式就是布剪刀和石頭,所以剛才的第一把,不過是你試探我而已,想證明這場賭局,我的出牌順序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樣,還是布剪刀石頭。”
“所以,第一局你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出了剪刀,贏走了我的一顆星。而你的性格太驕傲,為了顯示自己很厲害,所以你就放出話,要連續和來兩場賭局,一方面可以讓你的牌變少,一方面,也能擁有足夠的星星順理進入安全區。”
骨節分明的指尖輕撫著披著深綠色外皮的賭桌,少年鄙夷地瞥了眼近在咫尺的魁梧大漢,嗤笑一聲,“可惜,你萬萬沒有想到,我接下來會出的牌,居然會是布和剪刀。”
一聽這話,站在少年身后的沈如意暗暗心驚,撩人的桃花眸閃過一絲驚愕。
明明在一個小時前,眼前的稚嫩少年站在賭桌前還有些膽怯,可經過短短的一段時間,竟有這么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