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晴順勢從邊上拿過一個椅子,正對著鐵籠坐下。
頓了頓,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身子微微靠在椅背上,緩緩開口,“沈如意,你以為生了個孩子,就能把賀擎洲綁在身邊嗎?”
提及賀西西,沈如意大腦嗡的一聲響,瞬間想到白天兒子腿上的針孔,雙手緊緊地拽著鐵籠,指尖微微泛白。
“沈如晴,你有什么事情沖著我來,為什么要傷害西西!你怎么下得去手?”
“怎么說,我也是他后媽,不聽話的孩子肯定是要管教的。”
沈如晴輕笑一聲,琥珀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鐵籠中的女人。
“你說,萬一哪天他調(diào)皮,一不小心出意外死了,那可怎么辦?”
話里話外,赤果果的威脅,聽得沈如意頭皮發(fā)麻。
“賀西西可是賀家的子孫,你要是敢傷害他,賀家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等我的孩子出生了,你以為,誰還會在意你的兒子?”
不等沈如意把話說完,沈如晴厲聲打斷,扭曲的面容哪里還有半分的清純。
“沈如意,最好祈禱你兒子聽話一點,否則,他的死期,可就不遠了。”
一聽這話,沈如意心口咯噔一聲響,眸底的恐懼一覽無余。
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隨即響起。
緊接著,一個大漢微微低下身子,從地下室的門口進來,在魁梧的身材襯托下,鐵籠中的沈如意顯得格外孱弱嬌小。
“把她從籠子里帶出來,綁在椅子上。”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不由讓沈如意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
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如晴,你放開我!要是被爺爺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整個沈家,唯一將她當成親人的人,也就只有那個年邁的老者了。
聞言,沈如晴的面色瞬間陰沉得可怕,面目猙獰地捏著沈如意精致的下巴,“一個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還能把我怎么樣?沈如意,我告訴你,別得意太早,就算賀家和沈家兩個老頭都喜歡你,可現(xiàn)在,誰還能把你救出去!”
魁梧大漢的力氣大的驚人,任憑沈如意如何掙扎,對方仍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綁在了椅子上。
眼下,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兒子沒教養(yǎng),你這個當媽,是不是也要受到一樣的懲罰?”
沈如晴的臉上掛著陰險的笑容,也不知從哪里找出來的一根細針,上面還泛著絲絲的寒意。
話語間,她順勢將針狠狠的扎入沈如意的大腿,連續(xù)戳了好幾下,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膚,瞬間沁出幾顆血珠。
細針穿透皮膚脂肪,深深地刺在肉里的痛感,就像一瞬間被電擊了般,來得毫無預兆。
眼睜睜地看著好好的皮膚被沈如晴折騰的不像話,密密麻麻的針孔,像極了白天窩在自己懷中的賀西西的大腿,一股悲慟席卷而來。
她不怕沈如晴如何折磨自己,可她不能容忍這個女人,居然對她的兒子下手!
“你想知道賀擎洲心里到底有誰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不禁讓沈如晴的手微微一頓,微微有些詫異地看著束縛在椅子上的女人。
“靠過來,我告訴你。”
沈如意面無表情,冰冷的眸子沒有一絲的溫度。
“我警告你,別玩什么花樣。”
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女人,沈如晴斟酌片刻,最終還是鬼使神差地湊了過去。
“啊——”
一聲尖叫,不斷在偌大的地下室中回蕩。
沈如晴面容扭曲地捂著自己的耳朵,濃郁的血腥味充斥著她的鼻腔。
這個女人,居然敢咬她!
殷紅的鮮血從耳朵上涌了出來,滴答落在布滿灰塵的地面上。
沈如晴氣急敗壞,朝著被綁在椅子上的沈如意踹了一腳。
腹部的劇痛依舊沒能止住沈如意的笑聲,她戲謔一笑,清冽的眸子冷冷地盯著花容失色的女人,心底無比暢快。
“如果你還敢傷害我兒子,就不是咬下一塊肉那么簡單了。”
沈如意似笑非笑地睨了眼不知所措的沈如意,出奇的鎮(zhèn)靜。
要不是這個女人躲得快,恐怕那一只耳朵,都會被她咬下來。
聞言,沈如晴渾身一震,慍怒和恐懼錯綜復雜,彌漫周身。
“給我狠狠地打,留一口氣。”
撂下一句話,沈如晴跌跌撞撞地從地下室離開,驚恐地跑去浴室,看著鏡子中還在不斷流血的右耳。
鏡子中的右耳,明顯缺了一個小口子!
沈如晴雙目通紅,拳頭緊握。
“沈如意,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鏡子中的女人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地錘了桌子一拳。
“如意?”
外頭傳來了一個焦慮的男聲,富有磁性的嗓音帶著天生的蠱惑。
即便沈如晴還沒出去,都能猜到門外的人是誰。
這么晚了,除了陸氏集團的陸品臻,恐怕就沒有第二個人,會專門跑來沈家尋找沈如意的下落。
“沈如意不在。”
坐在沙發(fā)上的魏子月有些不悅地凝起眉頭,這要是換做尋常人,早就被她轟出去了。
誰讓眼前這個擁有一張俊臉的妖孽男人,是陸氏集團的總裁呢?
“是嗎?她真的沒有來過沈家?”
陸品臻微微有些詫異,忍不住又多問了一句。
剛才他從賀家出來,賀擎洲的回答也是如此,可自己接連打了一晚上的電話,按理來說,那個女人也該回個信息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縱是他不喜歡賀擎洲,可那個冷峻男人的為人,作為對手的陸品臻,心底多少還是有數(shù)的。
更何況,像賀擎洲那樣高傲的人,根本不屑去干那種下三濫的事情。
陸品臻心底暗暗起疑,余光一掃,正好落在不遠處的一抹殷紅上。
象牙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沾染上幾滴鮮血,難免引人注目。
誰的血?
陸品臻背脊一涼,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大步流星地朝著鮮血的方向走去,可誰知,這腿才剛剛邁了兩步,卻被魏子月猛地一把拽住了胳膊。
“陸少,這里好歹也是沈家,你這么不請自來,恐怕不合規(guī)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