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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老師請假了,班長在自習課上對我們說于老師請了一周的假,如果放在我們學校,這是一件比放了一周假還要開心的事,沒有管制和約束,真的會亂成一團糟。
我的心里居然有點小竊喜,雖然其實于老師請假了也根本沒什么改變的,會有其他老師來代替上課甚至代替班主任,這里的學生都太自覺了,我覺得自己還是適應不了。
恰好吳桐在此時問了我一個問題:
“你有想過回原來的學校嗎?”
是當著蘇眸的面問的,這其實是個很正常的問題,但我明顯看到蘇眸正在寫字演練的筆停頓了一下,應該只有一個眨眼的瞬間就又恢復了正常。
“總覺得這里不太適應你啊。”
事實上,我也覺得這里不太適應我。
“還好啊,我很喜歡這里,總比每天上課連維持紀律都要費神費腦的強吧。”
蘇眸似乎在解一道數學題,不,他似乎已經解開了,看到他的眉毛和嘴角皆微微上揚。
吳桐搖搖頭沒再說話,如果不是因為蘇眸,我也不會來這里,現在無論如何都得待下去。
只是要不要跟蘇眸說一下要不這周末我還是別去他家了,真的沒辦法接受小玲跟我們一起,到底是怎么想的,是蘇眸邀請的她,還是她主動提出要求的,如果在已經知道了我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去蘇眸家的情況下,按理來說,就算蘇眸邀請她,應該也要堅持不去吧,我覺得這才是正常人的做法啊。
而且總有一種感覺,小玲這次大病痊愈,都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了,肯定對有些事情都看的很透徹了,所以如果是在追求蘇眸這一方面上,應該根本不會想那么多,不會再去顧忌那么多了。
呀,她會不會,把我當成她的情敵啊,就我目前和蘇眸的狀況來看,她肯定有這個想法,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陷入到那種尷尬的地步,我對蘇眸只有感激報恩之情,決定不能有其他的想法,絕對不能。
我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不是已經有些許成熟了,就前幾天有一次跟蘇眸聊天他還問我我以前是什么樣子的,我一時間居然沒詞回答他,因為提到以前的安然,那就是一個字,呆,我不喜歡主動跟別人示好,屬于那種最常見的路人甲,也沒什么特長,不過如果現在他再問我這個問題,我應該有的回答了,看起來,一個人如果真正的改變了,她的身邊肯定經歷了某些事。
夢姨所在的醫院名字叫做愛心醫院,很單純卻又很感動的一個名字,是無意中聽到我前面那個男生跟班上那個同學聊天說他的母親也生病了,就在愛心醫院住院,他似乎很討厭那里的醫生和護士,說他們總是擺著臭臉,說他們不尊重病人,還說這周末就要換醫院。
對于這樣的牢騷,我是覺得有點以偏概全了,也許剛好就那一兩個脾氣不太好的醫生護士被他撞到了呢,如果都是那樣,以夢姨的暴脾氣,肯定早就翻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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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醫院,從學校到醫院這條路經過了好幾個路口,我已經在這最后的路口停了好幾分鐘了。
并不是一瞬間想起來的,我想了好久才想起來,我甚至都在懷疑自己,為什么可以記得這么路口。
發生的事情全忘了,卻偏偏對發生的地點記得這么清楚,夢姨說當時開車經過的時候看到了癱坐在那里的我,我就像經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樣,全身都在發抖。
腦子里一遍遍的在描繪那個時候發生的過程,如果我是一一個目擊者的身份參與,如果以寶兒的視角,那會是怎樣的一個場面,真的只是電光火石之間,可是蘇眸卻已經做出了那樣的選擇。
我現在是面朝西,這個路口往北去大多都是什么理發店啊衣服店之類的店鋪,這個時候都已經關門了,如果往南去,是去火車站的路,不過我從來沒去過,也就是說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我只能是從東邊來往西邊去或者從西邊來往東邊去,然后被一輛從南邊或者北邊過來的車差點撞到。我身后的東邊一直走再拐幾個街道就是小區家里了,我覺得當時我從家里出來去往某地的可能性大,而我要去的地方,就是我前方的西邊,如果是要去西邊的話,那么我想,應該只有一個地方了。
愛心醫院,我只可能去這個地方。不過這都是我的推測,誰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說不定不止忘掉了那一段記憶,或許忘掉了更多。到底我要去干什么,竟然會那么心不在焉,肯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真的好像某一天突然就想起來了,雖然這已經并不是很重要了,但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其實沒準只是一件小事,只是人有的時候真的會這樣,想著某件事突然的就走神了,但如果是一輛車子馬上都要撞到自己了卻還沒有反應,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愛心醫院這四個字下面有一個畸形的心的形狀,看起來很不錯,但我還是覺得為什么他們不把這個心形直接替換到心字上面呢,那樣效果應該更好吧。
我還記得夢姨上次住院的房間在哪里,因為是癌癥患者,跟其他病人不一樣,所以住的是獨立的房間,有兩個樓層都是這種絕癥患者。
本來想挨著找,卻發現基本上都關上了門,突然推門進去看挺不禮貌的。
這個季節的這個時候,醫院基本上沒什么病人了,就只有值班的醫生和護士,我去大廳那里問一個護士讓她幫我查一下夢姨住在哪個病房,因為她就坐在電腦旁,就算不歸她管,也應該知道怎么查吧。
她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只是當我們對視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好像不應該問她,但是話已經說出了口。
很奇怪的猜想,我就猜到她肯定會莫名其妙的不給我好臉,結果真的是這樣。
“你自己朋友你不知道住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