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過后,洛離的小傷很快就恢復過來了,一點后遺癥都沒有,她還是住在傅涼川家,嚴格和安妮來看過她幾次。
那具男尸的事情因為國安局的人也“束手無策”暫時被歸檔封存起來了,成為了一樁未破的懸案,不知道國安局那邊是怎么同國防部和外交部交代的,這樣草草就結束了調查,后續竟然也這樣一帆風順。
洛離也暫時忘記了那個令她感到不快的亓潮,在傅涼川的勸阻下請了假,硬生生地在房間里悶了一個星期,她覺得自己都快發霉了,但是傅涼川依舊認為她身體還很脆弱。
最后還是她努力地告訴他她真的已經沒事了,才得到獨自外出和工作的機會。
其實傅涼川的本意是讓她辭職比較好,傅氏公司的錢來養洛離實在是綽綽有余,所以他希望洛離能多待在他身邊一段時間,也避免出現上次那種危險的事情。
但是洛離拒絕了,不論什么時候,她需要用獨立的經濟來保障自己基本的生存。
在此期間,傅涼川終于也是處理好了一部分公司里的事情,龍二的情況趨于穩定,他也終于能放下心來請了護工,繼續把龍一找回到自己的身邊做事。
傅瑾成在這幾天態度對他明顯溫和多了,最明顯的就是在董事會上的附和之聲。
傅涼川看他那自以為是小人得志的樣子,也懶得跟他多說話,只是一步步進行,完善著自己的計劃,如果他沒有記錯時間的話,再有一次那個什么許總的策劃匯報,融資就可以正式開始了,不知道到時候他能不能像現在這樣掛著一臉奸笑。
洛離一周以來第一次自己走出房門,伸了一個懶腰,呼吸著進入肺中的清新空氣,感覺整個人好像都得到了自然的升華。
她給傅涼川打了電話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家,沒想到房門前正正地站著一個女人,光看背影她認不出來,帶著滿腔的疑問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請問”
她轉身,赫然是之前見面的司徒流玉。她依舊穿著精致,看到洛離得到時候,眼神瞬間很是欣喜,笑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洛姐姐!”
洛離把司徒流玉帶進家,一問才知道她是來找自己出去的。
“洛姐姐,我之前就去找你好幾次了,去了你的單位才知道你請了假,但是又不知道你那會兒住在哪兒,只能每天來敲門,盼望著你能回來。
說著,她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洛離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受傷的事情然后問她為什么要來找自己。
司徒流玉攤手,“是哥哥讓我來的啦。”
“司徒流年?”洛離舉著杯子的手一頓,眉頭微微蹙起,她可沒有忘記那個男人是對自己懷著那樣的心思,要是再跟他出去的話,傅涼川那邊不知道會怎么想。
就在她剛要拒絕的時候,司徒流玉開口,“洛姐姐,別忙著說拒絕啊。我哥哥還有幾句話希望我幫忙帶到。他說,他看出傅總裁和張氏集團之間的一些事情,在這方面他或許可以選擇立場,如果洛姐姐有興趣的話,就請跟我走一趟吧。”
一番話說得好像完全沒有什么轉圜的余地,即使是從一個小姑娘的嘴里說出來,好像還帶著十足的強勢,真不知道要是由那個司徒家的大少爺嘴里說出來會是什么樣的壓迫感。
或許是傅涼川做得著急了,才讓一向對這方面風吹草動敏感的司徒流年發現了端倪,她想了想,點頭說道,“我現在有時間,你哥哥在哪里?”
既然是知道了,也沒有什么必要裝模作樣地掩飾。洛離想過了,司徒家的勢力也還算不錯,要是能夠在關鍵時候幫上傅涼川一把,自己今天去的也算是值了。
見她答應了,司徒流玉的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立馬親切地抱住洛離的胳膊,“那洛姐姐我們走吧,我哥哥也知道你受過傷了,我們家新來了一家藥膳食療店,用的都是好中藥。”
洛離學西醫出身,上藥理課的時候每天和各種化學鍵打交道,從來也不怎么信中醫,不過這種時候還是不能怎么毀氣氛,就笑著對司徒流玉點點頭,“先替我謝謝司徒先生。”
司徒流玉答應著,心里卻在想讓她成為自己嫂子的事情。
她早就知道張天華要對付傅涼川的事了,這一點她勸不動前男友的哥哥,也沒有立場去說這些話,只能盡力把和那件事件暫時無關的洛離趕緊摘出來。
為了保護這個她比較喜歡的未來嫂子,她已經盡力了。
司徒家的加長林肯非常闊氣,洛離坐在里面卻有些不自在,畢竟她沒有告訴傅涼川自己要去見司徒流年。不過想是吃一頓飯而已,用不了多長時間,也就沒有打電話,怕他多想。
車一路開到臨近市中心的繁華路段,一間古色古香的飯店突兀地立在一排高樓大廈下面,竟然不像是一個時代的東西。
司徒流年站在路邊接她們,很紳士地給洛離開車門,然后又親自帶人進去。
坐在一個有著木質屏風的包廂里,洛離喝了口茶率先開口,“司徒先生這是要轉行做餐飲嗎?幾個月之內連開這么多飯店。”
“開著玩玩,就當給熟人多買幾個休息的地方,都是自己人,吃起東西來比較放心。”司徒流年漫不經心地回答著,給洛離推過去一碟點心,“我從杭州挑的白案師傅,手藝很好,你嘗嘗。”他很殷勤。
洛離的心里卻突然有些壓抑。這里是什么地方,全a市的中心地段,寸土寸金,之前聽說價格都漲到一平米九萬了,現在好像還在漲,更何況是商業區。
這人剛才的口氣說得跟買根白菜回家煮著吃差不多,幾千萬的東西,在他們的嘴里輕輕地掠過了,不知道自己以前在醫院工作時,為了幾十萬元愁的不能治病的人怎么想。
她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并沒有拿起點心,洛離清清嗓子,開口說,“司徒先生,令妹在帶我過來的時候曾經說過你的立場問題,我想代替傅涼川來問你的意見。”一本正經的公事腔調。
司徒流年不以為然,沖她笑笑,“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話,我一定是支持傅總的。”
他確實不當回事,畢竟司徒家商業名門,到時候幫傅涼川一把賣個人情也是可以的,他不知掉為什么,總有種傅涼川會披荊斬棘笑到最后的感覺。
洛離這才松了一口氣,到時候肯定是一場商業大戰,要是有司徒流年的幫助,傅涼川的勝算應該會多一點。
“洛姐姐在這里吃個午飯吧,對你的身體也有好處。”司徒流玉在一旁笑盈盈的。
洛離點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表示自己的立場。
事實證明司徒流年請的廚師確實是南方地區的大廚,藥膳做得不僅沒有什么藥味,而且味道很好。一看見洛離表現出喜歡的神色,司徒流年就迫不及待地表示可以每天眠飛給她送到家里。
“我現在和傅涼川住在一起。”洛離轉了轉眼睛,想了個辦法拒絕。雖然她也不想天天住在傅涼川的家里,但他的存在卻是一個好理由。
司徒流年很失望,但是也沒有多糾纏。吃完飯以后,他就提出來要送洛離回家。
洛離跟著司徒流玉走出去,一條街的人群熙熙攘攘,即使是中午,也不愧有一種中心商業街的感覺,人流涌動中,出現了兩個熟悉的人影。
一開始洛離是沒有看見的,只是因為身邊摟著她胳膊的司徒流玉腳步頓了頓轉頭看著一個方向,她也就好奇地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一眼過后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在街上互相挽著手走著的兩個,不是別人,正是傅涼川和張麗萍。
洛離把自己僵硬的手臂從司徒流玉的手中抽出來,使勁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是眼前還是那兩個人。她的嗓子一下就哽住了。
倒是司徒流年先她一步說話,“那不是傅總和張小姐嗎?”
司徒流玉扯了扯自己哥哥的袖子,沖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現在情況不太對,最好不要在這里打招呼,否則大家肯動都會很麻煩。然后她推推洛離,“洛姐姐,咱們快走吧”
司徒流年也往那兩人的方向走了走,擋住他們的視線。
但是你不找人人自來,洛離被他們兄妹倆“裹挾”著,向前走了兩步,也覺得或許是傅涼川的什么計劃,不過看著十分礙眼,覺得最好眼不見心不煩,就轉頭要走。
結果三個人剛走了沒幾步,身后就傳來一個妖嬈的女聲,“哎呦,這不是司徒先生,司徒小姐和洛小姐嗎,今天好巧啊。”
看著躲是躲不過,洛離轉過身,直面張麗萍。
她今天穿得清涼的很,低胸裝包臀裙,一雙腿在外面露著,極盡嫵媚。她挽著傅涼川的左手上紅色指甲閃亮,眼中也閃著挑釁的神色。
五個人之間氣氛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