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涼川今天難得清閑,跟自己的叔叔在董事會上斗智斗勇一番過后,坐在辦公室里翻出了一個戒指,很樸素的銀戒指,上面有精致的雕花花紋。
他攥著戒指想了想,決定去給上面添上一個鉆石,說不定再向洛離求情的時候,她看到鉆戒會高興一點,然后就可以原諒自己了。
這么想著,行動力驚人的傅總裁立馬開始了行動。
因為他知道全市最好的販賣珠寶的地方是司徒家的天鼎商廈,所以在交代了龍一去醫院照顧情況稍微有些好轉的龍二后,他自己開車去了那里,帶上了自己的一張黑卡。他想,一定要買那里最大最好看,切割工藝最精湛的鉆石。
卻不想,在商廈的門口,他遇到了張麗萍。
張小姐的臉皮實在很厚,就算是那天對傅涼川做了下藥的事情,她還是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出現在了傅涼川的眼前。
其實那天真的是什么都沒有發生,張天華下的藥只是迷藥又不是媚藥,所以其實在那一晚,他們什么都沒有做成,只是在洛離進來的時候,她暗地里拉著不省人事的傅涼川的胳膊擺了幾個造型而已。
就這樣她還挨了洛離一個耳光,真是越想越氣。
不過,只要傅涼川和洛離都知道事情是發生過的就是計劃成功了。她也不是太過著急的人,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在張天華那里,除了下手一定要一擊必中,還學會了戒驕戒躁。
傅涼川不是太想跟她說話,就當作沒有看見她一樣,向商廈大樓里走去。
然而張麗萍也不死心地跟了上來,硬是跟在傅涼川的身邊,即使根本得不到什么回應,也在那里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話。
因為不能跟女人動手的原因,傅涼川只能一路忍受著她的言語,去了珠寶柜臺那里買鉆石。店員倒是話很少,只是介紹了價位,接著就把所有的鉆石都擺出來給他看。
張麗萍堅持不懈地站在他身邊,活像一個陪著丈夫來看東西的正牌妻子一樣,對著各種寶石指指點點。
傅涼川基本拿她當空氣,無論她說什么都不回應,只是自己在做著對比。
他是一個男人,也不知道女人到底喜歡什么類型的鉆石,所以就在大的水滴形鉆石和切割工藝精致的六邊形鉆石之間猶豫了一下。
但到底也沒有猶豫多長時間,他從錢夾里拿出自己的黑卡,“這兩個,都給我包起來,還有旁邊的幾個,我都要。”
他決定找自己在這方面的專業的好友挑選一下,爭取能夠讓洛離開心起來。
就這樣,他帶著一袋子將近五百萬的珠寶往外走,卻看到一個非常眼熟的裙角和轉瞬即逝的小腿。
傅涼川的瞳孔縮了一下。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洛離正好是有一條這樣的裙子,鞋也有,而且那小腿柔軟的弧度,就算別人不知道,他看一眼就能明白過來了。那個剛剛走下去的人,正是洛離。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后,抓著紙袋,傅涼川趕緊走了過去,卻被張麗萍抱住了胳膊,她的聲音嬌滴滴的,臉上的表情也十分惹人憐愛,細長的眉毛下面一雙眼睛大而有神,然后就是小巧高挺的鼻子和嫣紅的嘴唇。
任誰來說都會說是一個美人的,但是傅涼川就是覺得洛離比她好看。
“傅總裁,我還想挑一根手鏈,您來幫我看看吧。”蘇青鸞撒嬌。
回應她的是傅涼川一張冷臉,“放手。”
他成功地用這兩個字嚇得張麗萍放了手。
“張小姐,以后如果沒有什么重要的公事,我希望你不要在私人時間找我,我會很困擾,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會和張總商量一下合作的事情。”他皺著眉頭說。
蘇青鸞心跳快了幾拍。傅涼川竟然用合作案來威脅她。
她咬緊了下唇,不管怎樣,張天華也不會舍棄公司的利益的。
于是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傅涼川大步走開了,她趕不上,也不敢上去攔住他,只能在原地狠狠地跺腳。
傅涼川等不到電梯,走了樓梯,他健步如飛,體力驚人,但是也只能在到商廈門口的時候看到一輛跑車絕塵而去的尾煙。
明黃色的跑車,再加上那個車牌,傅涼川認識那輛車,是司徒流年的。聯想到剛才的情景,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洛離剛才和司徒流年在一起。
他用一種異常冰冷的目光注視著那輛車漸漸遠去的身影,然后捏緊了紙袋的把手。
洛離被司徒流年送回家之后禮貌地沖她道了謝,然后請他進來喝茶。
司徒流年則對剛才兩人險些撞到一起的場景心有余悸,囑咐洛離萬一遇到一些狀況的話,就聯系他。喝完茶之后司徒流年也沒有繼續糾纏,走了。
洛離自己坐在沙發上把今天買過的衣服都拿出來放到地板上,不知道為什么,抱著這些要用自己的錢買回來的衣服時,她竟然覺得內心有一些溫暖。
突然,她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根據時間來看,肯定是司徒流年剛才在她這里坐了一會兒以后走的時候忘了拿東西。
她光著腳走過去開門,“司徒先生,有什么東西忘“話說了一半,就沒有再說出口。
因為站在她面前的,并不是剛才走掉的司徒流年,而是一天之前和她不歡而散的傅涼川。
他此刻的臉色比在法醫室的時候要難看一百倍,雖然在面部表情上并不十分明顯,但是他身上的氣勢都十分陰沉,讓人覺得站在他身邊的話氣溫都能下降幾度。而那張迷惑無數女人的臉上,最明顯的還是那雙眼睛,好像藏著來自山巔的冰雪,冷的徹骨。
洛離立馬后退了一步,身體在接受到他的負面情緒后自然而然地擺出了防御的姿勢。
“傅涼川。”她喊他的名字,“你來我家干什么?”
“請你出去,我家不歡迎你。”看見傅涼川好像并沒有回答的意思,洛離伸手指了指他的身后,希望他能在看到她態度之后走人。
但是傅涼川依舊不為所動,嘴角勾起一個冷笑,“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你和別人私會了是嗎?”他攥著紙袋手柄的手發出了“咯咯”的聲音,是他的骨頭。
洛離一看他這說法就知道他是知道了司徒流年的事情,也沒有辯解的心思,“你不要亂說話,我和司徒先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在反駁完,她又忍不住出言譏諷,“也難怪你腦子里就能裝這種齷齪的事情,和張麗萍待久了被她傳染了吧,連正常人的思維都沒有了,我也不想和你這種人多說話,現在,離開我的話,要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她說話很堅決,沒有給瀕臨極限的傅涼川一點點的余地。
“你看到張麗萍了?”傅涼川問。
“你給她挑了什么戒指我一點都不在意。”洛離瞥了一眼他手里帶我紙袋,從側面回答了他的問話。
傅涼川走近一步,“我沒有。”他確實沒有,他是給洛離挑珠寶去的。
可是洛離并不知道,繼續開展著自己的嘲諷,“您說沒有就沒有吧,反正跟我沒什么關系。”她說著,向鋪滿衣服的客廳走去,轉身的一霎那眼里閃過淚光,又飛快地消失了。
傅涼川沒有如她的愿走出去,而是隨著她的腳步進入了客廳,看著一地的高檔衣服,心下一沉,他問,“是司徒流年給你買的嗎?”
洛離都快要讓他給氣笑了。
雖然這些衣服加起來快要花了她四個月的工資,但是她花的開心,攢著也沒用,所以并不在意,沒想到在傅涼川的心中,她竟然是一個這樣隨便地花別的男人錢的女人。
這樣的侮辱讓她有些氣憤。
于是她轉身,在嘴角揚起了一個笑容,“對,就是,就是流年給我買的,他一下就給我買了這么多東西,可比你當時要大方多了。你看看好看嗎?”
說著,她拿起一條裙子在身前比劃了一下。
她自己說什么能讓傅涼川心里不舒服,她再清楚不過了。
傅涼川黑著臉,看著她嘴角勾起的弧度,一步上前就扯掉了她手里的裙子,“不許收他給你的東西。”他命令道。
讓洛離的身上穿著別的男人送的東西,他傅涼川又怎么能允許。
“憑什么。”洛離淡定地回應,話尾并沒有上揚,所以并不是在問傅涼川,而是一種明顯的挑釁。有些時候,她真的是不太理解他這種“霸道”的行為。
他是傅氏集團的總裁,所以所有人都應該聽他的。
她不會成為其中的一員。
“你不就是想要貴的東西嗎。”傅涼川涼涼地說著,從紙袋里拿出包裝好的珠寶鉆石,攥在手里,亮晶晶的一大堆,他當著洛離的面把它們都瀑布一樣扔在了地上。
“我給你,所以,以后絕對不允許和那個司徒流年來往,你聽懂了嗎?”
他上前一步捏住她尖瘦的下巴,“你要什么東西,我都會給你的,聽清楚了嗎?”